瞭望塔等级过低,目前能观测到的范围也就这么一小点。
    升级材料中，木材现在倒好说，石料比较难搞,铁矿石更是天方夜谭。
    除非景门镇上的人真的有什么独家渠道,亦或者,干脆把目光大胆投向T市中心——
    目前来看，这两种选择可能性都不太大。
    就电视台大楼天台本身来说，视野良好,还有望远镜加持。app现在帮不上大忙，但是人工手动观测周边环境还是可取的。
    不过，反正有电梯直上28层,下次有观测视野的需求仍然可以轻松光临。
    “他们身后或者周围有什么异常吗？”苏梓临伸手攀上护栏。
    沈未摇摇头：“完全没有,周围一片和谐。”
    停顿片刻,她接道：“.......不过,非要说异常的话,可能就是,他们是骑着自行车来的。”
    “.......”
    一时不知道是该说,学校这一片是得天独厚的丧尸空白区,还是当代大学生们单纯是太莽了。
    邻校这个时候突然来访，不可能没有特殊原因。
    虽然他们只是大大咧咧骑着自行车，还非常浮夸地在挥校旗。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好发掘的了。”苏梓临说,“我们先下去吧。”
    于是又像爬上来时一样，大家一个个顺着钢梯离开了天台,乘坐电梯回到地面。
    从文泽湖上的木桥，穿过一条烟柳环绕的小道,再走过一条直道,就是铜艺的北面正大门。
    “我们该怎么做,直接给他们开门？”尹赫问道，“可是，万一他们是坏人，只是抢了工大的校旗可怎么办？”
    陈访桐想了想：“中间是不是还缺了个程序。”
    “没错没错。”沈未说，“电影里都这样，没有提前预约过的两方会面时，都要先隔着城墙叫阵才对。”
    “.......虽然我觉得你想说的应该不是叫阵这个词。”苏梓临看她一眼，“不过警惕还是不能少的，得先确认一下身份。”
    看见校园内终于有人走过来，那五人兴高采烈地直挥手，有两人甚至还击起了掌。
    看起来似乎是一整个男寝，并且每个人的长相都完美契合着对理工男的刻板印象。
    四个人都戴眼镜，没戴眼镜的那个正穿着加绒格子衬衫。
    “你们......”
    郁黎刚开口，就被其中一人打断。
    隔着大门的伸缩铁栅栏，六人与他们五人站立相对。
    “太好了太好了！”
    胖胖的黑框眼镜男欢欣鼓舞道，“我们先去了一趟铜江大学，结果里面根本没人理我们。本来已经打算打道回府了，结果我说——别忘了，江岸边还有铜艺呢！”
    他看上去似乎非常得意于自己的成功预判，在没有任何人提问的情况下，一股脑儿讲述着他们的经历，仿佛自带旁白。
    随后，他又拍了一巴掌身边瘦瘦高高的眼镜男：
    “小孙这家伙还说，铜江旁边那群艺术生能指望什么，肯定不是被丧尸吃了就是跑路了。我不干，非要坚持来看一看，结果你们看这.......”
    小孙当即暴走：“他们就站在我们面前，你少说一句话会死吗？！”
    身后的格子衬衫男非常机械化地哈哈一笑：“哈哈，还不都是你自己刚刚骂人家的话，现在知道理亏了。”
    “哈哈。”“哈哈哈。”
    另外两个人也笑起来。
    他们光靠自己就把气氛炒得非常热闹。
    等到这个别具一格的笑声终于结束，郁黎也扯起嘴角，看向他们笑了笑，重新提出刚刚被打断的问题，也是本质问题：
    “所以，请问你们是？”
    那五人：“........”
    “嘿嘿，不好意思，光顾着说这些了。”胖眼镜男挠头笑道，
    “自我介绍一下吧，这校旗可不是偷来的，是我们从学校的旗杆上特意摘下来的。如你们所见，我们是铜江工业大学的学生，专业是工程力学，至于寝室号嘛.......”
    说到这里，他稍作停顿，目光扫向六人，放低声音：
    “1A311。”
    苏梓临当即抬眼：“1A311，那是.......”
    没错，这是一个熟悉的宿舍门牌号。
    在app中，[生存排位]以每个大学宿舍为单位进行排名。虽然看不到这些学校具体的发展情况，比如有哪些功能性建筑，有哪些物资储存等等，但是最基本的生存值、排名和宿舍号还是可以查看的。
    作为和铜艺仅仅相隔了两个街区的铜工大，之前在查看全球宿舍排名情况时，这个距离自己最近的宿舍标点，当然有留意过。
    [铜江工业大学，1A311]
    正是这个点位。
    记得没错的话，他们的排名似乎和自己相差无几。
    作为工业大学，这并不正常。如果说在末世，艺术专业大学是赤手空拳白手起家，工业大学至少应该在基建方面遥遥领先。全球排名前列的大学中，有不少都是世界各地的工大。
    这说明，他们在别的方面肯定有相当的短板。
    看到互相脸上的神情，大家顿时心领神会。
    自从在体育器材室偶遇那三个人以来，这还是在现实生活中第二次与app所谓的[内测用户]接触。
    “不过，你们怎么会没见到铜江大学的人?”陆朝南问。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格子衬衫男回答，“可能是不相信，也可能是觉得没必要。不过最大的可能，估计是没看见。”
    想了想，如果自己当时不是在天台——也就是瞭望塔上，他们这帮子人在校门口前挥旗，还真的看不见。
    正大门旁边虽然偶尔有安全巡查组的同学，但至少这会儿是完全没有人。但凡没去这一趟瞭望塔，他们五个就得一无所获打道回府了。
    “要进来说话吗？”苏梓临问道。
    “不用不用，这种敏感时间，我们还是不随便要求闯别人的领地了。”
    胖眼镜男神秘兮兮道，“今天我们的目的其实很简单，站在这里说说话就行。当然，如果说话的时候有丧尸突然从后面偷袭我们，你们可一定要立刻开门啊。”
    “哈哈。”“哈哈哈。”
    身后两人又闻言很配合地笑起来。
    “后面那两个是什么情景剧场外观众之类的吗？”尹赫小声道。
    “挺好的。”陆朝南说，“省得五个人一起说话。”
    胖眼镜男的这番发言倒是很善解人意。
    在app将校园领地化之后，就已经变成了校园内部同学们赖以生存的封闭性区域。
    在一切资源有限的末世里，没有危急情况，肯定不能把刚刚认识的陌生人随意放进“城堡”中心，即使是很友善的邻校人。
    换句话说，哪怕自己去别校想寻找盟友会谈，也不会要求别人第一时间就把自己给放进来的。
    于是，这场对话就由两方隔着铁门进行。
    “放心，这个自然。”郁黎问道，“那么，你们说的目的指的是什么？”
    格子衬衫男郑重其事吐出三个字：“对答案。”
    “详细一点儿？”苏梓临看着他。
    “探究我们的生存值数字背后的奥秘。”
    他回答。
    解释得仍然很抽象，不过实际上在“对答案”三个字出来的时候，大家就已经明白它的含义。
    六人对视一眼，然后一致同意。
    对于app的机制而言，这是个非常聪明讨巧的想法。
    “尤其是在你我排名差不多的情况下。”格子衬衫男继续解释，“想在排位赛之前得到最大程度的提升，必须得查漏补缺。铜大的人找不到，我们来对对也不错。”
    在app里，大学与大学之间，只有数字的差别是看得见的。
    但是在这简单的一串数字背后，每个学校的情况和发展水平千差万别。
    生存值高，高在哪儿？生存值低，又低在哪儿？
    成就是根据用户的行动随机触发的，而所有功能性空间又是绑定成就和学校本身条件的，并不是像网络游戏一样，什么等级得到什么奖励，什么时间解锁什么建筑。
    这也就导致了每一个学校的形态、等级甚至是空间功能都会根据实际情况千变万化。
    在这样的机制下，对答案就显得尤为必要。
    “开始之前先问一句，你们是怎么看到我们的校旗的？”那个小孙疑惑道。
    “？”陆朝南皱眉，“难道不是因为你们自己挥得那么浮夸吗？”
    “我就跟你说不要那么挥了，你看人家艺术生都嫌浮夸！”小孙立马转头对胖眼镜男说。
    “哇，你是不是在暗戳戳骂我们铜艺人很张扬？”沈未不满道。
    “不不不，息怒息怒。”胖眼镜男和稀泥道，“张扬是优点啊，是个性，试问有哪个著名的艺术家不张扬？”
    为了让这场明智的对答案活动不要在一开始就被这无谓的争端带跑偏，苏梓临无奈回答：
    “因为我们当时正在瞭望塔上。”
    听到这个词，他们五人齐齐停顿下来。
    胖眼镜男怀疑道：“瞭、瞭望塔？是你们自己起的名字，还是那颗丑脑袋给你们的？”
    “它给的。”苏梓临说，“能确定周边丧尸和人类的点位，但是现在等级太低，暂时没有作用。”
    很显然，他们并没有这项建筑。
    “神了。”胖眼镜男赞叹道，“什么条件解锁的，能问问吗？”
    “解锁倒是不难。”苏梓临回头，用下巴指了指沈未胸前上挂着的望远镜，“你们只需要一个10倍屋脊式望远镜。”
    “这个我们明明有啊。”小孙不解。
    苏梓临继续将目光投向了更高的信号塔：“然后，还需要一个这么高的建筑。”
    “.......”他瘪瘪嘴，“哦，那这个我们没有。”
    看来，这座电视台大楼也算是得天独厚。
    “你们也看见了，首届排位赛得进前一万名才能拿到开全球物资交流中心的资格，时间就剩这么一点了，还能有什么机会来弥补这个差距？”格子衬衫男一字一句道。
    “别忘了，评分机制里，平时成绩和赛时表现也是计入分数的。”尹赫好奇道，“说起来，你们工业大学的基建等级是不是特别高？”
    “高......”胖眼镜男犹豫道，“你要说等级的话，城墙等级是挺高的，门楼等级也挺高的。”
    “门楼？”沈未愣住，“什么门楼？”
    他往六人身后看了一眼，了然道：“你们这儿没有。就在正大门后面的，我们之前正好有一个实验工程，所以就解锁了。不过这玩意升级贼耗石头和铁，目前用处不大。”
    “那你们有护城河吗？”陆朝南冷不丁吐出一句。
    “护城河？”小孙往东边看了看，“别告诉我们，是那条......”
    “那当然了。”沈未回答，“整条铜江都是我们的护城河！”
    苏梓临压低声音：“那个，我们现在是在确认互相的情况，不是在吹牛。”
    “不好意思，差点忘了。”沈未心虚正色，重新向他们道，“夸张了，大概也就是大学城这一段算吧。”
    确认之后，在[校园防御工事系统]中，两校唯一的共同点，只有城墙。
    这说明，app提供的防御策略也是完全根据大学本身的地理条件来的。
    处于大学城中央的铜工大，怎么也不可能给他们变出一条护城河来。
    “除了这些，我们等级高的也只有军械库了。”胖眼镜男说，“四级。如果你们觉得算高的话。”
    “......四级？”沈未愣住，“没记错的话，三级就已经能给热武器强力了，那四级是什么概念？”
    “什么？我们的军械库能给热武器强力？！”结果比她更惊讶的是胖眼镜男。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他问。
    “偶然获得过一把猎.枪。”苏梓临说，“不过没有子弹，现在也已经还给别人了。”
    “这、这样啊......”他点头，眼神里多了几分恭敬。
    也是，别人虽然是工业大学，但是也不代表着就能搞到火炮枪支之类的，这些热武器，除了武装部队，可能也只有专门的军工业，或者干脆是国防大学才会有了。
    像铜工大这样的地方，还是更加偏向于建筑和理论类，和正儿八经的军工业是两码事。
    至于猎.枪，不是人人都能拥有那样的景门镇奇遇。
    “怪不得之前感觉三级军械库用处不大。”格子衬衫男自言自语道了，“不过四级之后，军械库还是很有用的，可以用制作图纸和材料批量生产了。”
    “........”
    “图纸？批量生产？”尹赫愣住。
    对于工业方面非常薄弱的铜艺来说，这完全是没敢想过的领域。
    “所以我们就在城墙的墙垛和门楼那边批量生产了点投石机，我们自己设计的。”胖眼镜男说，“这算是我们学校到目前为止做得最好的部分了吧。只要丧尸敢靠近城墙，就有五十几辆无限火力的投石机等着它们。”
    “不对啊，如果你们这么强势，为什么排名会跟我们差不多？”尹赫不解。
    “这我们不是也在找答案吗。”他看上去有些尴尬，挠挠头，“我们的优势点也就到这里了，要不先说说你们的？”
    苏梓临回头看了大家一眼，随口道：“种地用的大棚算吗？”
    就优势而言，目前学校最能拿得出手，最拉风的也就是这个了，可以说是生命之源的程度。
    “哦，这个我们也有。”小孙不以为然，“几个零碎小草棚而已，十天也长不出一棵菜，还没有升级的方法，不知道解锁了能干嘛。”
    胖眼镜男摇摇头：“别说了，说了都糟心。要不是有些屯粮，加上去大学城转了一圈，光靠那玩意给的小草棚，早就饿死了。”
    “.......”
    原来，不是每个学校都有那么豪华的温室大棚。
    既然他们诚恳说出了军械库和投石机的事情，自己也就没打算遮遮掩掩。
    “你们可能对我们的大棚有些误解。”苏梓临说，“我们的大棚，面积是整个操场。”
    “？”格子衬衫男愣住，随后试图确认，“你的意思是，你们的大棚面积有将近16000平方米？”
    “没错。”她点头。
    “为什么。”他喃喃自语道，“为什么？”
    沈未随意接话：“可能因为，我们的操场用的是真土？”
    话音刚落，她自己重新反应过来：
    “.......对哦，因为我们的操场用的是真土？！”
    “怪不得。”胖眼镜男懊悔道，“我们的操场是塑胶铺的。”
    本来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有了对比之后才恍然大悟。
    大部分学校里的塑胶操场是没有办法种地的。
    没办法种地，app根本就不会给自己划出那么巨大面积的温室大棚，就像工大一样，只能在极为有限的绿化带里，勉强开辟出一星半点小田地。
    这一切都是有根源可以追溯的。
    因为东临铜江，所以才有规模震撼的护城河。
    因为操场使用真土铺成，所以才有16000平方米的温室大棚。
    因为有广袤的松树林，所以才有被松鼠管控的林场。
    因为电视台大楼高耸挺拔，所以才有将来可能视野辽阔的瞭望塔。
    如今的铜艺并不是被app一板一眼强行改造成这样的。
    而是因地制宜。
    每一个功能性建筑、空间的解锁，都是得天独厚的珍宝。
    其中，还有更多的潜力等待开发。
    继续对比了更多共同性和差异之后，两校得出了以下结论：
    地理位置上，铜工大处于大学城中心地带，四周都是城市主干道，方便获取资源的地段仅限于大学城，行车交通较为方便，并且在铜大和铜艺之间，是一个中庸地段。
    而铜艺处于大学城的东边，铜江从东城墙下奔流而过，去大学城很方便，去景门镇更是方便（有船的前提下）。从战略角度来看，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地理位置，放在古代得叫兵家必争之地。
    农业上，铜工大可以算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可持续获得食物的能力，地没种几块，动物更是没养，全靠屯粮度日，而屯粮也将在半个月之内彻底耗光。
    铜艺自不必说，有温室大棚这样的天下粮仓在，早就没有要操心有没有食物的必要，操心的问题已经进化到了食物营养均不均衡。
    工业上，铜工大的基建水平就要高了许多，他们不缺建材，更不缺自己主动构建校园防御工事的能力，高等级的军械库也让他们可以自己制作武器。
    而自己的基建活动虽然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但是无论是石料还是新鲜出炉的材料铁矿石目前都还完全没有获取渠道。至于武器方面，仍然保持着最初始的冷兵器（甚至还是从体育器材室抢的），基本上和山顶洞人保持同一水平。
    短板十分明显，但是完美互补。
    工大缺食物，那就给他们。
    自己缺建材，缺武器，那就问他们要。
    连邻校的配置都这么完美。
    “所以我们需要......”苏梓临思考道，“一个新订单？”
    “好说！”胖眼镜男欣喜道。
    “来！”沈未从背包里抽出一张熟悉的炫彩海报，是带去景门镇给老刘展示的那一张，“我们有的都在这里了，请挑选吧。”
    “？”陆朝南看向她，“为什么这种东西会随身携带？”
    “那当然了，随时都要做好准备嘛，上面的内容我们可是实时更新的。”沈未又掏出几张纸和笔，“就连下订单的道具也准备好了。”
    于是，继景门镇的三份订单之后，第四份订单也诞生了。
    [铜江工业大学，1A311
    （未交付）
    土豆×600斤
    白萝卜×600斤
    小白菜×500斤
    菠菜×500斤
    大果牛角椒×300斤
    西红柿×300斤]
    [铜江艺术大学，06
    （未交付）
    石料×3000kg
    投石机设计图纸×1份
    弩.箭设计图纸×1份
    投石机×3台
    弩.箭×5把]
    “实在抱歉，铁矿石我们虽然有，但是自己也缺的紧，没法交易了。”胖眼镜男解释道，“送你们两份图纸，其实挺简单明晰的，有条件可以自己做。投石机和弩.箭都进过军械库，无限火力，放心用。”
    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简单明晰”是不是真的简单明晰，但是设计图纸这种东西本身还挺划算。
    足足3000kg，也就是三吨的石料，则足够把两面城墙升到3级了。
    而他们也因为在食物方面有了靠山，解决了生存上最本质的问题，心满意足。
    大家约定，明天同一时间在干道十字路口不见不散。
    “要不今天就先这样？”胖眼镜男满面笑容，“之后再联系。万一有情况，记得......”
    说到这里，他顿住了：“是啊，万一哪边有情况，我们这可怎么联系呢？”
    “我有一个想法，但是说出来之后你们不能反驳我，嘲笑也不可以。”尹赫开口。
    “兄弟，说说看？”格子衬衫男连忙道。
    “我们这些城墙不都长得跟长城似的吗。”尹赫犹豫道，
    “那古代的时候，长城和长城之间联系，不都靠烽火传信......”
    “.......”
    大家沉默。
    苏梓临看向他：“可以，好主意。”
    试想，这个方式一旦传播出去，从最边缘的铜艺，到铜工大，再到铜江大学，甚至再到T市里面，全部采用烽火传信的方式来告知丧尸动向，得多壮观。
    采用。
    沈未低头看着订单：“说起来，原来你们是一个寝室的？五人寝？”
    “不不不，众所周知，全大学城最惨的就是我们工大了。”胖眼镜男否定道，“六人寝，只不过我们的六号床刚入学的时候就退学了，说是因为身体原因什么的，我们也不太清楚。”
    苏梓临了然点点头：“原来如此。”
    又闲散地关于排位赛和丧尸动向的事情聊了两句之后，邻校会谈正式结束了。
    他们得趁天黑之前赶回去，骑的又是自行车，虽然附近还算安全，但是多少还是得谨慎一点。
    大家纷纷告别。
    暂时解决了部分建材问题，甚至还喜得新武器，收获颇丰。
    最重要的是，这是大学城史无前例的校际合作。
    是偶然促成的，但是预感告诉自己，绝对意义非凡。
    天色渐晚，回大棚看看蚕豆和野菜的生长情况，也就差不多到晚餐时间。
    “好巧。”沈未回想道，“我们也是因为刚入学的时候就有个女生因病退学，所以才是三人寝的。她的床我们都当成仓库用三年了。”
    “嗯？”陈访桐突然站定，看向他们三人。
    “说起来，这个问题很久之前我就想过。”她用非常缓慢的速度开口，“为什么你们也是三个人？”
    他们三个好像正在因为什么问题陷入了短暂的争论。
    听到她的声音之后，郁黎转过头来，严肃的神情微微缓和。
    “我不是很想阴谋论。”他回答，“但是我们的那个第四人，也是因病退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