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随便你们。”
    裴瑶见劝是劝不出个结果来了，干脆就彻底放手，任凭事态发展，免得给自己徒添烦忧。
    至于谁输谁赢、谁丢了面子，那也都怨不着她。
    “总监，你不用担心我，我的能力你还不清楚么？跟我比销售能力，哼，纯属找死。”
    卫立荣自以为是的上前安抚，孰不知裴瑶是讨厌了秦夜一点，但心里究竟想让谁赢、想让谁输，还都尚未可知。
    “别跟我说这些，我不想听，你们自己做决定，都出去吧，我要忙了。”
    裴瑶摆摆手，她本来还想单独跟秦夜聊聊呢，如今卫立荣不愿他们二人独处，那自是也就没有了聊下去的必要。
    卫立荣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他知道现在还说不准裴瑶更关心谁会留下，但他坚信，事实会让一切都重回正轨的。
    他可不是孙霞那种只会靠身体上位的蠢女人。
    一匹有真才实学的千里马，还怕得不到伯乐赏识么？
    “你还站在那干嘛？难不成真想吃一个女人的软饭？”
    卫立荣言语刺激秦夜，目的就是逼迫秦夜背后少搞小动作。
    而这话听在裴瑶耳朵里，难免会有些不太中听。
    “卫立荣，如今的时代早已不比过去了，请你注意自己的用词，不要瞧不起广大女性同胞。”
    在裴瑶的警示下，卫立荣即刻醒悟。
    “是是是，我没那个意思，总监你应该了解我的为人，我向来是不会瞧不起……”
    “不用解释，出去。”
    裴瑶心烦意乱，此时她不想看见秦夜，也不想看见卫立荣。
    如此这般，秦夜和卫立荣没聊什么，就被裴瑶赶出了办公室。
    他们离开后不久，嘴上说不管，心里仍然放不下的裴瑶，总归还是没忍住上了楼，前去寻求唐梦舒帮助。
    “事情大概就是这么回事，梦舒，你怎么看？”
    简单把问题讲述一遍，裴瑶实属无奈的冲唐梦舒问道。
    唐梦舒眉头微蹙，思索片刻，随之作答。
    “卫立荣这个人跟孙霞的性质差不多，的确能给公司创造不少利益，却也时刻影响着公司的内部风气。”
    “留下他们两个，或者借秦夜的手迫使他们离开，都称得上有利有弊。”
    听完唐梦舒的观点，裴瑶不由得苦笑一声。
    “你这说了等于没说，我也知道这两个人对公司有利有弊，关键在于我们该怎么选啊！”
    “难道又要跟昨天一样，任由秦夜照着自己的性子来？”
    唐梦舒轻轻摇头。
    “如果秦夜昨天没有欺骗我们，那么谈下北寒国的两笔订单一事，只能说他是运气好，所以今天的情况和昨天不同，这次比的是实打实的销售能力，秦夜不见得就能赢了卫立荣。”
    “可秦夜输了岂不是更麻烦？”
    裴瑶音调微抬，明显急的不行。
    “你想没想过，一个男人，立下那样的赌局，恐怕谁输了谁都不会再有脸留下来了吧？”
    “秦夜来咱们万康集团，又不是做销售的，他的主要任务是保护你的安全，万一他输掉赌局，以后谁来帮你防范外敌？”
    “或者说……你至今都还在想着找机会把他赶走？”
    有了昨晚宴会厅遇袭一事为背景，其实唐梦舒也没有那么希望秦夜能被赶走了。
    不过反过来说，她也还不是特别需要秦夜来保护自己周全。
    走和留下，两种结果，唐梦舒都能接受。
    故此，她给裴瑶的回答是。
    “瑶瑶，这件事于公，我们做上司的，不该偏袒任何一方。”
    “于私，这是秦夜和卫立荣自己立下的赌局，双方纯属自愿，谁也不好轻易插手。”
    “既然于公于私我们都做不了什么，那又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此外，我的安全问题你不用担心，我爸能请来秦夜，就一定能请来其它更专业、更稳重的人来保护我，大不了就换个人，也省得咱们总担心半夜有人闯进房间里来了。”
    说起半夜有人闯进房间，裴瑶心里的小火苗顿时爆燃。
    “对！换掉也好！不然气都要被他气死！”
    表面上裴瑶是挺支持这一决策。
    可暗地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唐梦舒亦如是。
    “咚咚咚。”
    两女稍作沉默之际，办公室大门忽然被人叩响。
    唐梦舒回了句“请进”，接着万康集团的美女管家、总裁秘书林蕊，就迈着莲步走了进来。
    “唐总，裴总监。”
    打完招呼，深知两位上司行事风格的林蕊，便是开门见山道：
    “刚才我接到前台打来的电话，称明洞集团的申专务前来拜访，要当面与我们签订合作协议。”
    闻言，唐、裴二女这才猛地回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来着。
    于是，唐梦舒马上起身，下达指示。
    “林秘书，辛苦你下楼跑一趟，把申专务接到会议室。”
    “好的。”
    林蕊受命而去，唐梦舒回过头，只是看了裴瑶一眼，裴瑶就心领神会了。
    “我去叫那家伙。”
    待得林蕊和裴瑶离开后没多久，该到场的人便一个不落的聚齐了。
    而卫立荣这个不该到场的人，也强行跟了过来。
    究其原因，还是怕秦夜单独行动时会搞一些作弊的把戏。
    不过进了会议室，见到明洞集团的申专务，卫立荣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开几分。
    “申专务，昨晚那笔订单到底是什么情况？明明是我先跟您联系的，怎么就闹到非得跟秦夜签不可的地步了？”
    申专务歉意一笑，草草答复。
    “不好意思卫先生，您心里有怨气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我毕竟只是一个专务而已，会长的决策，我不能不听，望您多多海涵。”
    跟卫立荣说完这套场面话，申专务视线一转，又看向位于主座的唐梦舒。
    “唐总，我代表我们明洞集团，表示非常荣幸能与贵公司达成合作，不过这份合同，我必须得和秦先生亲自签署，您这边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唐梦舒心生疑虑，不答反问。
    “申专务的意思是，合同落款要签秦夜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