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兴慢悠悠走出来,抬起眼皮,满目担忧地看了我一眼,说:“我知道啥事儿……但是,你说的那个办法太危险了。我要是跑不了的话,不得活活被打死啊!费雪现在可是恨不得杀了我呢!”
    “你不怕我和幽哥宰了你?”我瞪了他一眼说。
    “你们…你们……唉切!”
    他叹了口气之后,一屁股蹲到旁边的楼梯上,点上烟说:
    “刚他妈过了两天好日子,结果又他妈的要我冒险。上次搞费雪的时候,我特么都吓得半死,这次你让我去钓费鹏,这他妈的得多危险啊……唉切!”
    “不干也得干!你这两天躲好了,我跟幽哥商量好具体策略的时候,该你上场就上场,要是退缩的话,可不是光退那三百万的事儿了!我先走了,这两天你和娟儿别惹童歌生气,好好看着他点儿,知道吗?”我说。
    “知道啦……”黄兴很不情愿地说。
    ——
    当天下午,我刚到老年康养中心,司庭花后脚就赶了过来。
    “你中午没走吗?”我问。
    “你们走了我就走了,我可不想在这地方多停留!哈哈!这鬼地方!”
    她笑着坐到沙发上,见我坐在老板椅上,便笑指着说:
    “你快别坐那个地方了,没看到谁坐谁倒霉吗?哈哈!这地儿风水不行,我感觉我进了这办公室都有种要倒霉的感觉。”
    我白了她一眼,但是,感觉她说得又有那么点儿道理,便站起来走到沙发处。
    可是,想到黄毛跟费雪在那沙发上做运动的场景,我又有种说不出的难受。看司庭花那乐呵呵的模样,便也没去提醒她。
    她见我模样有些怪异,便问:“你那什么表情呢?”
    “没事儿……就是觉得这些沙发不太干净。”我说着,便扯过一边的椅子坐了上去。
    “不会吧……”她当即站起来,似是回忆起了什么,直接走到我跟前,直接坐我腿上,“我坐这儿。”
    “不怕被人家看见啊?”我说。
    “不怕啊……”她极度暧昧地搂住我的脖子,美眸闪过一丝狡黠,轻声说:“徐年盛那老狐狸靠不住了,让刘相国明天组织一场关于南城新项目合作的会议。哼,现在没合并的,就开始命令刘相国干事儿了。”
    我将她轻轻推开,坐到一边的单人沙发上,点上烟说:“明天的会议,主要谈的应该不是新项目合作的事儿吧?”
    “当然,徐年盛把他的董事会成员都叫过来了,这边也让刘相国通知咱们董事会的成员,明天这个会说是谈新项目,后面肯定会拐到双方合并的事儿上去。只是,咱们董事会这边,都担心万顺开盘后大跌,所以都在向旭峰那边靠拢。现在费城向昏迷着,那帮人可算是无法无天了。后面的事情……不好弄了啊。”
    “我觉得最不好弄的是费鹏,他八成已经知道害费雪的事情暴露了。如果下一步费城向一死,权力过渡到你手上的话,他肯定知道自己在万顺这边混不下去了。所以,他现在会更死心塌地地跟着徐年盛来对付你,你可一定要小心点儿啊。”
    “就是再危险,我在合并问题上也不能点头啊。若是咱们输了,他能放得过咱俩?绝对不能输。”司庭花说着,又靠不住似的走到我面前,摘掉我的烟扔到茶渣桶里后,再次骑了上来,捧着我的脸说:“不过,你这么关心我,我就觉得特开心呢……我问你,你跟费晓领证,是真爱费晓,还是纯粹为了利用她?”
    “能不聊这个话题吗?”
    “好……那换童歌。聊聊童歌行么?”司庭花问。
    “聊她干什么?”
    “呵,你说为什么?我今天上午可是全都看见了,幽哥都劝不走的妹妹,你竟然一走过去就听话地跟你走了?你要说你们两个人没什么关系的话,我可是不信!”
    “我跟她的关系,高于普通朋友,但是,没到爱人的程度。”我说。
    “在你心里的位置比我高吗?我俩同时掉河里,你救谁啊?”她笑着问。
    “不是一类人,没有可比性。”
    “都是女人,难不成童歌还是个人妖?”她笑着问。
    “别乱开玩笑行不行。”我正眼道。
    “哎呦……还生气了啊?”她戳了下我的鼻子,催促道:“快说!你俩那不成也跟那幽哥似的,也是什么干兄妹之类的?”
    “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
    她赶忙从我身上下去。
    我回到办公桌前坐下,说:“进。”
    一个上午在这里一起开会的工作人员走进来,递给我文件说:“韩总,这是最近的工程进展和一些康养中心的资料。您过目。”
    “好,我待会看看,你忙去吧。”我说着,将手中的文件放下。
    工作人员出去之后,司庭花便说:“行了,不用看了,你在这个地方还不知道干多久,还是赶紧找个人给你接班吧!”
    “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我说。
    “喂……”她半趴到桌子上,将身子勾勒出诱人的曲线,盯着我说:“我感觉费鹏马上就要完蛋了。”
    “哦?怎么说?”我问。
    “女人了解女人,我感觉你这个童歌小妹儿,可饶不了他。那可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她很是聪明地说。
    听她如此一说,我心里的担忧就更甚了。
    但是,我觉得幽哥应该也能想到这些,也能制止了她。
    “不过,我真没看出来童歌会是个夜场女。”她看着我继续道:“这么漂亮的女人,你跟她到底有没有事儿?我能看出来,她看你的眼神跟别人不一样。但是,心想你也不可能跟一个混夜场的女人有什么太深的联系……”
    “我俩改天就结婚了。”我说。
    “呸,满嘴谎话。”她轻呸了我一口。
    “就是跟她举行个婚礼,不领证的那种。”我轻描淡写地说。
    其实,这种轻描淡写也是伪装的。而之所以这么说出来,只是为未来做个铺垫和准备而已。
    若是哪天她看到了不该看的照片,我也好应付。
    “我才不信呢!”她说着,忽然又不自信起来,又靠近几分问:“你俩真有一腿啊?”
    “怎么叫有一腿啊?”
    “就是第三根腿啊?”她眼神带勾似的说。
    “没有……”
    “那你就是骗人了。”她说着,慢慢站起身说:“行了,走吧!赶紧去买上股权。明天我还等着你以董事会成员的身份跟我一起去开会呢!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战斗起来还多些底气。要不然,不等费晓回来,这万顺就成徐年盛的了。”
    “说真的,我的目标是费鹏,如果能搞定费鹏,万顺是谁的我都无所谓。到时候合并了也是好事儿,咱们的身价都能跟着翻番呢。”
    “那也得先干上一把手才能搞定费鹏啊……”司庭花说着,便拿起包包说:“行了,快跟我去银行,然后,晚上陪我吃饭。”
    “我晚上还有事儿。”我想着再去看看童歌,生怕她这时候跟司庭花说的似的做傻事儿。
    “要去找那个童歌?”司庭花问。
    我听后,不想说假话,也不想说真话,当即不做声了。
    “你俩真有事儿啊?”司庭花再次回来,站到老板椅前盯着我问。
    “我不想跟你聊这些。”
    “你到底多少女人啊?”司庭花的声音开始高了起来,明显是生气了。
    “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想不信我去问童歌?”司庭花直接说。
    要是她问童歌的话,还不问出个花儿来啊?若是跟童歌一提那结婚的事儿,啥都露馅儿了!
    “司庭花!咱俩人的关系,还到不了干涉彼此这些私密事情的地步吧?”我说。
    但是,说出来就后悔了!
    感觉自己嘴皮子今儿犯傻了似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根本就没经过脑子!
    “私密?呵,看来你跟童歌是真的有事儿了啊?”司庭花的眼神忽然就变得有些陌生了,带着比醋意还要严重的失望,盯着我问:“跟我说实话,你俩到底什么关系?你要不解释清楚了,我明儿大会的时候直接同意合并意见!”
    “这个时候你较什么真儿啊?”我说。
    “你刚才说的结婚也是真的,对吗?”
    “……”我忽然就觉得自己今天是脑子糊糊了,净干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儿!
    “默认了?”司庭花盯着我的眼睛,冷冷地说:“你说不说?不说我去问童歌!”
    “只是演戏……”
    “拿结婚演戏?那咱俩也演一个啊?”
    她说着,继续逼近,双腿贴到了老板椅上,低头冷盯着我说:
    “你说啊!跟童歌的事儿,一五一十给我说出来!你要说不清楚,咱俩就拜拜!真是不问不知道,俩人竟然都到了结婚的地步了?呵……你真是厉害啊你?看着你这么老实,今儿才发现,竟然还是个深藏不漏、处处留情的海王啊?快说!你要不说,明天的董事会你都别想参加!”
    “咱能别开这么重的玩笑吗?”我受不了地站起来。
    感觉这个康养中心项目部也真是够诡异的!
    谁来谁倒霉!
    她见我站起来,当即后退一步,保持着距离盯着我说:
    “你看我现在有一丁点儿开玩笑的意思吗?你要不说跟我说明白了,我就把这些事儿都告诉费晓!费晓我能忍,毕竟我比不上费晓年轻,比不上费晓有钱!但是,你让我输给一个夜场女的话,我司庭花还有脸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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