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确认你，是否真的了解我失去了什么？”费晓看着我说。
    我摇摇头说：“我还以为你想确认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呢……说实话，我只知道你父亲的万顺被旭峰集团收购了。对于你们内部股权是如何拆分的，我并不了解。”
    她听后，很是失望，酒后难言心痛地低下头说：“也正常，旭峰集团的人你可能不熟，他们——”
    “——我认识。”我打断她的话，说：“跟他们吃过饭，而且，最近我们开发的房地产项目就是跟旭峰集团合作的。老总叫徐年盛，房地产业务的那个人叫费鹏。费鹏是你亲戚吧？”
    “他是我堂哥，还有个堂姐现在嫁给了徐年盛，不过，我已经不认他们当亲戚了。”
    “为什么？”
    “因为孩子……”
    费晓低头看着杯中的清酒，眼中的泪水就开始蔓延，但是，尚存的理智让那些泪水又退了回去，微笑着说：
    “其实，也正常。他们跟孩子的父亲有仇，不借钱也是正常的。我不怪他们，但是，我绝对不会再跟他们来往。”
    “主要是谁抢了你的资产？”我问。
    “曾经的万顺是我父亲给我留下的，但是，我已经不奢望要回整个万顺，也不可能都要回来。但是，我的股权我希望能多要回来一些。有个副总叫厉南，就是我现在的未婚夫，他拿走了我百分之八十，还是有百分之二十在费鹏手中。能要回多少是多少吧？你觉得……你能帮我要回来吗？”
    她说着，慢慢抬起头看向我。
    那眼神就像是在确认这笔“交易”到底行不行。
    如果我说我帮不了，她在下一步跟我的接触中绝对会谨慎。
    “我可以帮你……”我说着，慢慢倒上一杯清酒之后，低声说：“……但是，我希望跟你的关系能更进一步。”
    “可以。”她像是达成了一笔交易一般，没有感情地点头说。
    “我说的，可不只是身体上。”我说。
    “……”她听后，当即不知道怎么应答了。
    唐家宁不是韩飞。
    面由心生，
    唐家宁的面相可不老实。
    身上的纹身，配上唐龙集团董事长的身份，整体所形成的那种压迫力可不是一般男人所能比拟的。
    在这种压迫之下，一般女人可能会崇拜，但是，让她们放下戒备打开心去交流，则会很困难。
    “走吧……”我站起身说：“一起去泡个温泉。”
    ——
    温泉间。
    虽然不是曾经与司庭花共浴的那一间，却也是相同的玫瑰花瓣温泉池。
    进了房间，我便转身进了沐浴间洗澡。
    洗过之后，围着浴巾便进了温泉池。
    我转头，躺靠在温泉的一端，转头看了她一眼。
    她穿着一身黑，站在那里看着满是纹身的我进了满是玫瑰花的温泉池后，仍旧愣在原地没动。
    像是在做着非常强烈的挣扎……
    跟我对视一眼之后，当即进了沐浴间。
    当她进去的时候，我的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
    我想要让她来到我身边，但是，这个“我”却不再是曾经的那个韩飞。
    那么，还能说是回到我身边吗？
    她不知道的啊……
    她不知道我就是韩飞，她不知道我就是孩子的父亲，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之下，我这样逼迫着她跟我共浴，到底是好还是坏？
    曾经我和司庭花在这里的时候，我至少还知道那是真实的司庭花。
    可是，费晓并不知道我就是韩飞。
    倘若未来的某一天她知道真相的话，她会原谅我吗？
    这是欺骗啊。
    我是不是太心急了？
    哪怕再着急，也不能用这种办法来解决吧？
    可是……
    可是我未来不可能对任何人提起自己是韩飞的事情啊。
    除非嫣月长大之后才行。
    所以，我为什么不能跟她共浴，为什么不能跟她发展得快一些，毕竟我是唐家宁啊！
    唐家宁，就是这种性格……
    不同的，不是我，而是费晓。
    因为，通过这种方法得到的费晓，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费晓。
    “吱”的一声，她围着浴巾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将头发高高盘起之后，看起来更成熟了几分。
    或许是温泉池雾气的原因，让她在那种朦胧的空间里，看起来更美了几分。
    那刻，
    看到她的美时，
    我忽然产生了一种非常复杂的心理……
    那是在跟司庭花共处时所不会存在的一种想法——费晓此刻算不算是背弃了曾经的爱情？
    当我站在韩飞的角度去看待这件事的时候，我便感觉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可是……
    再往后想，
    韩飞已经死了啊……
    难道，要让她带着孩子守寡不成？
    再者说，我们之前也都已经离了婚了。
    这刻幸亏我是唐家宁的身份，倘若我还是韩飞的话，根本不确定现在的费晓还会不会重新选择出狱后一贫如洗的韩飞！
    她终究是因为钱，而看清了太多太多的现实。
    厉南说得很对，她终究会回来，她终究会因为没钱而回国来……
    ——
    她踏上台阶，修长的腿没有试探水温便直接踏了进来。
    白皙的皮肤，瞬间红润起来。
    我怕她跌倒，伸出手去扶她。
    她看到我左手没有小拇指时，微微征了征，但还是握住了我的手。
    当她入水之后，花瓣迅速将她的身体掩盖起来，若隐若现的白皙惹人遐想。
    她的脸，在酒后特别红，在这雾气之中又特别润，看起来像是年轻了好几岁。跟初见她时一个样。
    “你别那么看我好吗？”她将目光移开，微微低头说：“我有些不习惯。”
    “你知道你多美吗？”我问。
    她摇了摇头，“漂亮女人很多。我不算美。”
    “你在我眼中最美。”我说。
    她轻轻抬眸看了我一眼，眸底映着温泉池里的玫瑰红，鬓角的发丝上挂着水珠，肩上又挂着湿漉漉的花瓣，宛若出水芙蓉，美得不可方物。
    “我没做过这样的事……”她眼神很是脆弱又很是坚定地看着我说：“人们总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或许，你之前印象里的我，跟现实里的我差别很大，希望你在了解我之后不会失望。”
    “过来。”我轻轻一声。
    她犹豫片刻后，浮在花瓣上慢慢飘了过来。
    我伸手轻轻扶住她的肩膀将她转过去，让她的后背贴着我的胸膛。
    她羞涩而又紧张地将双手缩在胸前。
    我本能般搂住她的腰时，她的呼吸都像是窒住了。小腹因为紧张，而硬邦邦的。
    “别这么紧张，我又不吃人。”我说。
    “……”她听后，没有应声，只是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在感觉她慢慢放松下来的时候，我将下巴担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轻声说：“我没有失望。相反，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得到了一件我必须要倍加珍惜的宝贝。”
    “我配不上你。”她说。
    “那我就努力让你配上我……”我说：“等我将万顺给你抢回来的时候，我们就结婚，好吗？”
    她听后，忽然不做声了。
    那刻，我意识到自己太心急、太迫切了。
    她怎么会知道我是韩飞呢？
    被一个浑身纹满了龙的人抱着，
    她哪里会想到要跟这个人结婚？
    “我心急了……”我声音沙哑地说：“我今晚虽然很想很想吃掉你，但是，我不是那种控制不住自己的人。”
    费晓见我这么说的时候，当即慢慢转过美丽的侧脸，低眸说：“你…你放开我吧……我总觉得有些，有些别扭。”
    我没有说话，轻轻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
    她当即回到那边，并从池底捞起自己的浴巾遮住自己的身子。
    “谢谢你对我的尊重。”她说。
    “我希望你也能对我尊重……”我说。
    “什么？”她不解地看向我。
    “过去我不管，但是，从今天开始，你这身子只能让我拥有。你懂我的意思吗？”
    她怔怔看着我，半晌，眨了眨眼说：“如果厉南逼着我结婚怎么办？”
    “在答应你的事情没有完成之前，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我们有这么一层亲密的关系。但是，如果你实在拒绝不了他，我不介意以你男友的身份去给他点教训。”我说。
    她听到这么凌厉的话语时，竟轻轻勾起嘴角笑了。
    “我可能是把你想得太恐怖了……”她微笑说：“听你这么说话，心里莫名一阵，觉得安稳。”
    我听后，轻轻弯身蹬腿，瞬间便游到她面前，而后，直接将她压迫到温泉池的边缘，看着她那突然瞪大的杏眼。
    “接吻的时候，能把眼睛闭上吗？”我慢慢压迫下去说。
    她听后，当即闭上了眼，却也紧紧闭上了唇。
    我轻轻地吻上她紧张的唇，感受到她的唇在微微发颤的时候，轻轻环住了她的腰。
    “抱着我。”我命令的口吻说。
    她满目担忧，却也伸手搂住了我的脖子。
    见我探过头去的时候，再次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我的吻，
    在这夜，
    软化了她最后的倔强，
    吻完之后，
    她眸子里的情感，
    如这池花瓣一般凌乱。
    “你…又开始让我害怕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