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庭花……你说这些话有什么意义？”我冷冷地问：“还不让我跟费晓发生关系？难不成你觉得只要我跟费晓不发生关系，未来就会跟你在一起吗？你想多了……”
    “我……”司庭花仿佛非常在乎我跟费晓的身体接触，忽然就不知道怎么解释了似的。
    我感觉费晓可能快要从储物室里出来，于是，当即按开抽油烟机，制造出噪音之后，又点上根烟，说：“我希望你能摆正你自己的位置，如果你觉得你跟我发生过关系，就想要控制我的话，你真是打错算盘了。”
    “……”司庭花听后，再次沉默了。
    “我挂了……”
    “我想多了……”她忽然说：“其实，很多东西都是我自己的想象而已。或许，或许我并不了解费晓。或许…或许你们发生关系之后会更亲密。呵，我是怎么了？对不起。”
    话毕，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你在外面抽就好的……”费晓推开门走进厨房说。
    “好……”我直接关掉抽油烟机后，伸手拉开了窗户。
    “白酒还是红酒？”费晓开心地拿着两瓶酒问。
    “随你。”
    “我想喝点儿白的。”费晓说着，当即打开了一瓶白酒。
    费晓并不喜欢喝酒，尤其是白酒。
    而今天她主动想要喝白酒显然是想要……求醉。
    或许，也是想要借着醉意才可能达到她自己想要的那种放松的状态。
    ——
    倒上酒之后，她像是带着心事一般，一点点地喝着。
    偶尔的几句话，都像是窗外不时吹进来的风似的，没有连续感，一段又一段，没有逻辑，只是简单的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话语。
    “你是有心事吗？”我见她微微有了醉意时问。
    她拿起筷子，带着浅浅的笑，吃着我炒的菜，说：“也算不上是心事，就是觉得……很奇妙。跟你在一起的感觉越来越奇妙了。”
    我迎上她微醉的目光，内心里想着的却是桌上的菜。她没有尝出那是韩飞的味道。
    想来，或许是味蕾的原因吧……
    同时，相比于子墨而言，费晓吃我做的菜并不是很多。尝不出来，也在情理之中。
    “你今晚真漂亮……”我微笑跟她碰杯。
    她含蓄地微微一笑，脸颊像是涂了腮红，轻轻尝了一口白酒后，辣得像个孩子。
    “少喝点儿……”我说。
    她拿起旁边的茶水喝了一口后，转头放下茶杯问：“唐家宁……”
    “嗯？”
    “唐、家、宁……”
    “你怎么了？”我忍不住地笑了一声。
    “我爱你……”费晓忽然一句。
    我嘴角的微笑很轻很轻地僵硬在了那里，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僵硬，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会有种微痛的感觉。
    “爱我什么？”我问。
    费晓轻轻摇了摇头说：“我困了。”
    困了……
    我听后，慢慢起身，走到她身边伸出手去。
    她白皙而又纤细的手，轻轻搭在我的手上，我轻轻一握、一拉，她那柔软的身子便从桌前起来，贴在了我的身上。
    那刻，我的脑海里，竟忽然想到了司庭花。
    曾经，
    在她京城的那个家的餐厅里……
    也是一样的灯红、一样的酒绿，一样的暧昧的氛围里。
    她也穿了一件差不多款式的黑色蕾丝，一样的性感，一样的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
    唯一与这里所不同的是，我们当时就像是很自然很自然地融合在了一起。
    只是最后的最后，我忍住了没有发生。
    而此刻，
    所有的性感与美丽当中，却有一种“刻意”。
    为了做爱而刻意做的一些铺垫。
    睡衣、白酒、微醺，
    娇媚的夜。
    我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向那个熟悉的卧室。
    还是那张熟悉的床，甚至床头柜上的那个娃娃熊都没有收起来。
    如此熟悉的场景，如此熟悉的她，
    却有一种陌生的、甚至是反逆的情绪在我心中慢慢滋长出来。
    她停住脚步，双手轻轻勾住我的脖子。
    我轻轻搂住她纤细的腰……
    她抬起头的时候，眼眸中的爱意很真实。可我知道，那是属于唐家宁的真实。
    我试着用韩飞的目光去看她，可是，没有丝毫效果。
    那刻，我能感受到她的心里，“唐家宁”的位置很满很满了。
    “吧嗒”一声，她伸手轻轻关掉了灯。
    而后，踮起脚尖主动吻住了我。
    我试图用曾经的温柔去唤醒她，可是，她变了。
    她唇的温柔变成了急促，她曾经内敛的舌尖学会了肆意、学会了挑逗，甚至于她的手、她的身体、她所有的动作都变了。
    像是一座死火山的复燃，再次燃烧的时候，连同着曾经的模样都一同毁掉了。
    我仍旧试图唤回，一种矛盾的心理下，我仍旧在不由自主地用韩飞的“温柔”动作试图唤醒记忆里的她。
    可是，我所有的温柔，在她的鲁莽与主动中，都慢慢跟着变形了……
    身体，还是那个身体。
    熟悉的触感之下，
    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内子里的东西变了。
    不，不是变了，是换了。
    当我时隔多年，再次拥有，再次品尝的时候，味道已然不同。
    可是，是谁让她变味的？
    还是我……
    只是，此刻的我在这浓浓的夜色里糊涂了。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韩飞，还是唐家宁……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费晓，还是另一个费晓？
    一曲终了。
    我轻吻她一下之后，起身穿上裤子走出了卧室。
    抽烟，不想呛到她。
    来到客厅，站在窗台前，看着熟悉的窗台，看着窗之外那熟悉的景色。
    我好想告诉她，我是韩飞啊……
    可是，我不能说吧？
    透过窗玻璃的反射，我看到她光着脚丫从后面走过来，而后，直接搂住了我的腰后，贴在了我裸着的后背上。
    “你知道吗？第一次见到你的纹身时，我好害怕呢……”她声音细小地说。
    “现在呢？”
    “现在感觉，好有安全感……”她笑着说。能听到她声音里的甜蜜。
    “明天徐年盛召开股东大会，早点儿睡吧？”我说。
    她轻轻摇了摇头，说：“我不在乎那些东西，我现在只在乎你……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