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衣服黏在身上不舒服,初宜回家立刻洗澡。
    考虑到沐如依还没回来,就把手机带进了浴室,以防沐如依打电话给她。
    结果,刚脱了衣服,微信就来了提示音。
    不是沐如依。
    是虞意安。
    虞意安:【抱歉。】
    抱歉?
    初宜心中冷嘲:是抱歉她亲骆恒被我看到了吗?
    这人就是来恶心她的!
    初宜不打算搭理,虞意安直接打来电话。
    初宜闭了闭眼,接通。
    “小宜,我以为你不会接呢。”
    虞意安笑着说,仿佛就是感情甚好的表姐妹之间的对话。
    “如果你不会回家告状,我会直接把你拉黑。”
    初宜对虞意安太了解,这样的小人行径,虞意安做得得心应手。
    初宜不介意那些亲戚怎么说她,但是她不想别人说她爸妈:教授教出来的女儿也就那样,一定也不懂礼貌!
    “小宜,骆恒这两天是不是都没空陪你?”虞意安说。
    “你是想说,他和你在一起吧?”初宜很讨厌和虞意安虚与委蛇,直接挑破。
    “我们有技术合作要谈,其实也算是公事。”虞意安话锋一转,“不过呢,其实这个合作技术总监来就行,不需要他亲自来。”
    言外之意就是,骆恒是为了她虞意安。
    初宜的心往下沉了沉,感到心脏一股刺痛,呼吸困难。
    她其实猜到了,骆恒这两天可能和虞意安在一起。
    但是真正听到这样的消息,和自己的猜测,还是不一样。
    “虞意安,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只有这点手段?”
    小时候就是,虞意安会在她面前悄悄炫耀外公给的偏爱,外婆给了她什么,虞意安也会使手段抢走,虞意安也更会在舅舅舅母面前卖乖。
    圆滑,心机,手段。
    这样的形容词,初宜都是在虞意安身上学习到。
    “小宜,你说什么呀?我听不懂。”虞意安绝不会让自己说话留把柄。
    “放心,我没录音。另外——”初宜说,“我和骆恒已经分手了,你不用来恶心我。”
    初宜挂了电话。
    再说下去,她想吐。
    虞意安看着逐渐息屏的手机,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初宜说,她和骆恒分手了?
    但是骆恒说,没有分。
    是谁说谎了?
    是……骆恒!
    听到分手,虞意安没有任何的开心,反而慌了神。
    他们分手了,但是骆恒说没分……为什么?
    难道骆恒不愿意分手?
    还想复合?
    -
    从浴室出来,初宜看到沐如依坐在沙发上发呆。
    “如依,你回——”
    她话到一半,突然看到沐如依脖子上的那抹可疑的红印,没来得及掩饰。
    沐如依下意识挡了一下那吻痕,然后自暴自弃的松开手。
    “不重要。”她不想提脖子上的破东西,看向初宜。
    初宜之前哭得太狠,现在眼睛还有些红肿。
    感冒症状来得快,初宜在沐如依身旁坐下,抽了纸擦鼻涕。
    “我刚才出去分了个手。”
    这口吻,轻松就像在说‘我刚才出门丢了一个垃圾’。
    沐如依诧异的看向初宜。
    “真分了?”
    不能怪沐如依不相信,实在是初宜之前对骆恒的感情之深,她们都看在眼里。
    “啊。”初宜打了一个喷嚏,自嘲的说,“你们说得对,就算是留着过年,骆恒也不太合适。”
    这话狠得不像是初宜说得出口的。
    由此可见,骆恒这次是真的把人给伤透了。
    “雨停了,我去给你买点感冒药。”沐如依拍了拍初宜的肩膀,站起来,指了一下酒柜,“那个红棕色瓶子里的酒比较好喝,后劲也不大。”
    沐如依来的时候带了几瓶好酒来。
    初宜如果想‘借酒消愁’,可以喝那个。
    煤球见沐如依要出门,立刻叼着自己的狗绳,摇着尾巴跟上去,在门口一蹦一跳,激动的表达自己的意愿:
    我也想出去!
    沐如依给它套上狗绳,带着它出去遛个弯。
    刚走到楼下,就看到山文。
    沐如依的脸冷下来。
    “沐小姐。”山文讨好的笑。
    沐如依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沐小姐,我不是故意要告诉君少您联系我的事情,主要是……主要是君少是我老板啊!我跟您赔罪!”
    找不到初宜,沐如依第一个联系的人其实是山文。
    原本想着山文作为君砚的第一副手,肯定有消息人脉,知道骆恒在哪里。
    结果,她自认和山文还算有点交情,这交情转头就把她给卖了!
    来见她的是君砚!
    还被人摁在墙砖啃了脖子!
    煤球看出沐如依对这个陌生男人的抵触,凶横的‘汪!’了声,呲出大白牙。
    它全身通黑,那白牙露出来有几分威慑性。
    山文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赶紧双手送上自己手里的两个袋子。
    “沐小姐,这是感冒药!君少说您刚才淋了雨——原本他是要亲自来的,但是他说您在生他的气。”
    沐如依想着脖侧的那个草莓印,火冒三丈。
    装药的袋子是半透明的。
    沐如依看了眼里面的药品,问:“没有准备外伤药吗?”
    “啊?”
    “比如犬伤净之类的。”
    山文:“……”
    “君少猜到您会这么说。”山文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又开始憋笑,“君少说,他没病,如果您有所存疑,他把体检报告给您看,不过您得先把他微信好友给通过一下。”
    沐如依黑着脸指着山文脚下的那块砖:“你就站在这里,别跟着我!”
    她自己去买了感冒药。
    结果一走出药店,看到不远处的树下站着一个男人。
    君砚单手插在裤兜里,远远的望着沐如依,眉眼间带着缱绻的温柔。
    他看到沐如依蹙眉,反而提起了一抹笑。
    “我原本没想露面惹你生气的,如依。”君砚走过去,说,“但是我不露面,你也生气。”
    那何必不露面呢?
    “煤球。”
    沐如依喊了一声,已经长成威风凛凛的大黑狗的煤球扬起脑袋,呲着牙凶狠道:
    “汪!”
    君砚一整个大无语。
    终于明白,为什么前段时间和骆恒在一次商务活动上见面,骆恒提到初宜养的那只黑狗时,表情格外的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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