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嫣抬了抬猫眼,扫过宋溪亭易.容后的平凡面容,每每宋溪亭查案之时,她都不怎么能看懂,不过,经过崔跃的事后,梅雪嫣知道宋溪亭自有其用意。
    一时,梅雪嫣只觉宋溪亭周身好似闪过“高智商”的光环。
    她心跳又不自觉漏了几拍。
    有貌有钱有权有才有智商……
    还专一忠诚不花心洁身自好……
    这要是放在她那个时代,聪明的女孩子早就把这样万里挑一的男孩子收入石榴裙下,不会让他流通在婚恋市场上。
    所以,当代女性随着年龄增长,越发感慨自己遇不到正常的男孩子,还不是因为好男孩早就被人下手抢了先,仅存地那一丢丢,就要靠运气去碰了。
    如果她也是个人,自然也不会放手。
    梅雪嫣下意识把脸埋进了宋溪亭怀里,猫耳朵泛着些许红意。
    可恶的宋溪亭,这么吸引人干嘛?!
    宋溪亭垂眸,看向怀里的梅雪嫣,微顿。
    如此安静,困了?
    但很快梅雪嫣整个身体便动了动,她还是有些好奇宋溪亭为何来这个茶馆。
    再者,她虽听说书先生讲得犯困,但来喝茶的大多是男子,女子柔柔的声调,搭配着这故事,兴许在这群男子看来,是别有一番雅趣。
    旁边那桌的有个穿成藏青长衫的男子好似也是外地人,同他的友人道。
    “你们余杭郡倒是新鲜,让女子来当说书先生。”
    旁边的友人便是在冬日也装着风雅,摇摇折扇:“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咱们田大人说了,这有些故事由女子讲述,比之男子更为细腻动人,打动人心,还别说,这位说书先生,前几日讲的一个故事,当场便说哭了好些男子。”
    “哦?确实有几分意思,那你们余杭郡还有什么有别于旁地的吗?”
    友人摇着折扇继续:“咱们余杭郡女子可以同男子一般去蹴鞠打猎,饮酒作诗,女子还可以开设文擂,同人比拼才学,且对手部分男女,对了,女子还可以休夫……”
    穿着藏青色长衫的男子吃惊:“这都是那位田大人应允的?”
    友人顿了顿:“也不说全部,但大多都是,其他自发的,田大人也没拦着。”
    旁边两人的对话,梅雪嫣自然也听了个全,他们嘴里的田大人应该就是田巡。
    听起来,这田巡倒是一个为民,尤其是为女子办事的好官,就是有些不符合他所属的反派阵营的身份。
    不过,眼下梅雪嫣对宋溪亭都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观,他手下这五大爪牙,梅雪嫣自也不会直接贴上“反派”的标签。
    过了一会,宋溪亭放下茶杯,丢了一粒碎银在桌上,便一手抱着梅雪嫣,一手拎着那两只酱鸭起了身。
    等宋溪亭再次抱着梅雪嫣出现在田府门口时,一人一猫已然卸下了伪装,恢复了刚进城时候的模样。
    门口的几个下人,一瞧见宋溪亭,赶忙迎了上来。
    “静王快请进。”
    绕过影壁的时候,有几个身着绿色官服,腰佩银带的官员也快步迎了上来。
    “恭迎静王。”
    程听紧随其后,脸上带着恬静的笑,丝毫没有因为宋溪亭冷脸相待而有什么异样,不过,程听本以为宋溪亭不会搭理他,却没想到宋溪亭抱着猫进来后,便径直朝他走来,直至走到他跟前,才淡声道。
    “田巡现下情况如何?”
    程听有些受宠若惊,但正事当前,他很快答道。
    “虽不至于昏迷,但身子虚弱,还需静养,白日醒着的时候不多,若是要问话的话,恐经受不住太久。”
    宋溪亭微微颔首:“莫老怎么说?”
    莫老先来江南一步,替宋溪亭看田巡的身体,现在也在田巡身旁看护着,程听看出莫老精通岐黄之术,便道。
    “莫老所言,同先前大夫所言如出一辙,田巡的伤,是由重刀插入心口所致,只是偏离心口三寸,才侥幸留了性命。”
    “静王现在要去看看田巡否?”
    宋溪亭摇了摇头,走到主屋,让程听一人进来,其他官员在外候着。
    门关上后,程听乖觉:“静王有何事想问?”
    宋溪亭看了他一眼,大手将梅雪嫣看向程听的脑袋转了过来,摁在怀里,这才继续。
    “早先田巡出事的那日,你也在田府吧。”
    程听点点头。
    “将那日你所知的情况同本王讲讲。”
    程听拱手称是,之后神色一整,倒是一五一十全都同宋溪亭交代了个全。
    程听本是游历到余杭郡,他同田巡有过几面之缘,算是君子之交,早先也有去信给田巡,说要来拜访,所以,便打算在田府小住几日就走,田巡出事的那一日,程听记得田巡说近日得了新酒,邀他品尝,于是,两人便在田府的养神阁把酒言欢,程听喜酒,田巡拿的又是他没喝过的梨花春,他也多贪了几杯,程听记得那一日,他和田巡都喝的烂醉如泥,他被田府下人扶回了房,而田巡则是被他的夫人领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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