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亭的气息瞬间包裹住了梅雪嫣, 加深了这个吻。
    这次换梅雪嫣瞪大了双眼。
    碾唇轻磨, 毫无空隙, 车内缓缓浮着令人脸红心跳的靡靡之音。
    两人不知吻了多久, 直至梅雪嫣有些气喘到呼吸不过来,宋溪亭才放开了她。
    梅雪嫣后背抵上马车壁,冰冷的马车壁稍稍能让她滚烫的身体冷静些, 她眼睑微垂,眼底的诧异羞涩还没散退, 她不敢看宋溪亭,咬了咬下唇,有些磕巴道。
    “现在…你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了吧。”
    “不知。”宋溪亭回的简洁。
    梅雪嫣倏而抬眼, 杏子眼瞪大, 显出几分无辜:“你……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不够。”
    梅雪嫣长睫轻颤,似陷入苦恼般:“那怎么才够?”
    宋溪亭俯身凑近梅雪嫣,似蜻蜓点水般, 再次亲了下梅雪嫣的唇角,然后冷着一张脸道。
    “这样,才够。”
    梅雪嫣脸颊再次通红,正想说点什么, 她的唇齿又被快速封住。
    第二次的深入交缠, 虽然还是有些生涩, 但依旧使两人沉溺。
    车外,云家的车夫面对着紧闭的马车帘,吓得瑟瑟发抖,云家车夫自是听过静王的大名,且知道云家分属丁派,这次家主来上京的目的就是为了同静王分庭抗礼,所以,他先前看着是静王,赶忙调转马车头,就想改道,远离静王。
    静王该是也知道此事,所以,他来此堵上他们小姐,难不成是想劫持他们小姐来威胁家主?!
    车夫早先自不会想到如此荒诞的想法,但这三个月静王犯了疯病的事,从上京传到了淮南道。
    传闻里,静王觉得自己是只猫妖,天天学习猫的仪态,没事就用爪子杀人,一天杀一个,可可怕了。
    车夫咽了咽口水,想到这心里更是七上八下,若是劫持威胁兴许还是好的,静王该不会要用爪子把他们家小姐给杀了吧。
    其他路人倒是不知这些,就连马车是谁家都没认出来,但也觉得这马车主人该是惹到静王了,方才静王冲进去的严峻神情,他们都看在眼里。
    一时,路人们均是轻轻摇头,惹恼静王的下场可是颇为凄惨。
    但没过多会,这群路人的动作像是被人点了穴一般,齐齐停住,目光看向从云家马车里出来的两人,然后不受控制般双眼瞪大。
    他们竟…竟竟然看见从不近女色的静王抱着一个女子从马车内出来?!
    倏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宋溪亭和梅雪嫣身上。
    梅雪嫣鲜少有被如此多人注视的时候,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挡了挡脸,小声问着宋溪亭:“干嘛这么高调?”
    宋溪亭垂眸看她:“你不喜欢?”
    “……也不是,就是有点不习惯。”
    宋溪亭抱着梅雪嫣的手微有收紧:“我二人既有了关系转变,我便想着…我得要个名分。”
    梅雪嫣微愣,片刻后,耳根更红,宋溪亭这是在宣誓主权的意思。
    宋溪亭很快将梅雪嫣抱上了马,他也紧跟着上马,环着梅雪嫣,在一众震惊的目光着,慢悠悠朝着朱雀北街而去。
    而程听见着宋溪亭牵着梅雪嫣进门的时候,同样惊愣在原地。
    以至于梅雪嫣言辞恳切地同他递上“退婚书”的时候,程听还有些迷迷糊糊。
    但很快他就收到了一道冰冷的视线,来自梅雪嫣身后,正环胸盯着他的宋溪亭。
    程听后背一凉,快速接过梅雪嫣手里的“退婚书”,宋溪亭的目光才从他身上移走。
    程听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前些时日静王对他冷眼,是因为静王看上了他的这位“前未婚妻”?!
    而临走时,宋溪亭单独同程听聊了几句。
    意思倒是简单,让程听对外宣称他同梅雪嫣的婚约早在几年前便已作废。
    程听一听便知,这是静王在维护这位云家大小姐的名声。
    程听对这桩娃娃亲几乎没有记忆,云家大小姐既早已同静王情投意合,他也乐得成全,温声应了下来。
    宋溪亭看向程听的目光顺眼了许多,过了会,宋溪亭缓声道。
    “算本王欠你一个人情。”
    “他日你有何心愿,本王会尽力为你达成。”
    程听再次受宠若惊,这些时日,虽然上京城都在传静王又犯起了疯病,但程听先前在江南之时,自觉屡受静王照顾,他不觉得静王是个疯子,眼下更不会如此认为。
    等到静王携着梅雪嫣走后,程听回头看了一眼程府大门的匾额,轻轻摇头,叹息一声道。
    “列位先祖,看来程听恐怕无法再行中立之态了。”
    ***
    从程府出来之时,天色已然有些黑沉下来,初春的夜还是带有些许寒意,宋溪亭便没再执着骑马,而是牵着梅雪嫣去了云家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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