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绣不想说别的话了，自己安静翻书看。
    她六月毕业, 五月就不看童话书了，专心学习复习, 成功毕业后的六七月份，暂时没有学业压力了，再把剩下的童话书看完。
    王锦绣看书看到叶子从房间里出来, 叶子告诉妈妈她想睡觉了，她才把书合上。
    洗漱完的叶子走到还躺在躺椅上的爸爸旁边，看着爸爸，喊爸爸去刷牙洗脸。
    “知道了, 就要去了。”钟越河起来, 有气无力的模样。
    王锦绣跟在女儿身后，看到叶子喊爸爸刷牙洗脸，也看到丈夫有气无力的样子。
    三岁小朋友都比他有活力, 爸爸和女儿仿佛身份互换。
    操心的小爸爸和长不大的老儿子。
    老倒不至于。
    “越河, 最近干活是不是很累？”叶子上床后，王锦绣出来睡觉间, 问丈夫干活的事情。
    她有点担心, 怕他的水产品养殖场和市场出问题。
    如果出问题, 他们俩不应该再闹别扭。
    “没有, 还行。”钟越河刷完牙正在洗脸，回答她的话。
    看他模样，不像出事，王锦绣不再在意他有气无力的模样，自己回睡觉间。
    她来得快，走得也快，完全没有问下去的意思。
    果然是个狠心的人。
    钟越河洗漱完回到睡觉间，刚关上灯，叶子小朋友问爸爸为什么没力气说话，是不是因为没肉吃。
    钟越河掀开被子躺到被窝里后才回女儿的话：“不是。”
    叶子无法想出吃不到肉以外的原因：“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因为你妈妈，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钟越河不想再回女儿太多话。
    王锦绣没想到他不走正常路数，叶子不管爸爸说过的话，继续问爸爸，妈妈怎么了。
    在小朋友的视角当中，妈妈很正常，没有一丝一毫不对劲。
    爸爸的不对劲，她和哥哥开始没有察觉到，时间久了终于察觉。
    她要调查清楚，给哥哥一个交代。
    为什么要给哥哥交代，因为她拍过小胸脯，向哥哥保证会让爸爸变正常。
    王锦绣觉得钟越河刚才太多话了，有些话不该对小孩子说，什么叫做“因为你妈妈”，就算因为她，他也别直接说出来啊。
    钟越河后头没说话了，假装没听见。
    听女儿转移目标问自己，王锦绣只能撒谎：“妈妈也不知道，妈妈最近不是好好的，除了没做肉给爸爸吃。爸爸不是说不关肉的事情，和肉没关系，真奇怪。”
    她非常刻意的语气，让躺在身边的丈夫冷哼一声。
    听到冷哼，王锦绣第一反应就是揪了把丈夫的手臂。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保持安静！
    叶子这回叹了两声气，不再追问，告诉妈妈自己要睡觉了，明天再问爸爸，务必让爸爸恢复正常。
    爸爸反常的几天，都不往家里带吃的了，这叫三岁小朋友如何忍受得了？
    ...
    妈妈不担心爸爸，小朋友们实在担心爸爸，爸爸又是个不懂事的人，不会因为儿女担心就强颜欢笑装作没事人。
    甚至在晚上夫妻生活的时候，力道狠了些，没前几天温柔，当做对她的惩罚。
    前几天非常温柔，缓缓推进，全由她自己做主，今天晚上又把主动权收回来了。
    “我想换上这身衣服，只给你看。”起床去上厕所的时候，王锦绣拿起衣服。
    钟越河已经站在门口的位置等她，见她拿出衣服，他表情不变：“又是为了孩子？”
    他的头脑倒是冷静清醒，已经猜到她为孩子妥协。
    王锦绣没回话，抱着衣服裙子去厕所，让他在厨房等她一会儿。
    她在厕所里穿好衣服和裙子，扎了一条麻花辫垂在身后，才到厨房里。
    在客厅开灯的话，汤圆房间门缝会透光。
    钟越河看到王锦绣换上新衣服的样子，本来不想说话，没忍住说出来了，看着桌面说，没看她：“挺好看的。”
    在丈夫面前穿上这身衣服，和在小吴岳面前穿的感受不一样，王锦绣无法形容感受，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不想穿就不要逼着自己穿，我最近不是闹脾气，你不是喜欢我少说话吗？我就少说话不打扰你，没想到力度过头了，别哭了。”他最开始两天有闹脾气的意思，后面没有。
    后面想的是，她不是喜欢话少的自己吗？
    他话少了，也没见她主动贴过来，骗人。
    王锦绣用手背擦掉眼泪，擦不完，没能立刻说出话来，只能摇头。
    等能开口说话了，才说出哭的原因。
    穿着她认为不适合自己的衣服在身上，再看到他，许多年来的委屈，不知为何，一股脑涌上来，使她忍不住流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