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淼似乎听到了雪融化的细碎声响。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在她心中砸下了一个个小坑,让她难以呼吸,“当然。”
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工作狂,苏蔓听周寻提过,她们见过之后,她就回了家,将之前的那套系统送去白林科技的检查部重新验查。
结果指认当初的那套系统因为材料不到位,用久了的确会对人体造成损伤,白林科技出具最新系统的检查报告,一切都是采用进口材料,绝不会有对人体造成任何伤害。
当初那一批加工的人员,当时就被白林科技开除,任凭他们怎么求饶,都没有用,负责人只是说:“怪就怪你们命不好,得罪谁不好,得罪Alex的女朋友。”
白秋淼带着报告回归,周寻凝眉翻了许久,最终才恢复了合作。
白林科技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几人一起聚餐的时候,周茜提了一句:“既然你们俩都有用,怎么就你那套出了事,白秋淼毫发无伤呢?”
苏蔓摊出周寻给她的报告,上面一条写着:“这可能是根据人具体的素质情况而定的,她在社会摸滚打爬这么多年,心理素质当然要比我这样的人好。”
更何况,那段时间她噩梦缠身,确实也容易出事。
只是刚好那套系统把她的恶果放大,才让她正视了自己的精神状况。
周茜叼着一根烟,没抽,“哦”了一声,没怎么信。
但人家盖章的报告都出来了,难不成还要对此怀疑吗?
这件事就这么翻了篇,周寻比之前更忙了,他也会亲自去白林科技考察每一环的工作。m.
他对工作异常认真,更何况这曾经涉及到苏蔓的生命。
他一去,大家都如临大敌,白秋淼跟在他身后,士气都少了半截。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在一次周寻的分享会完毕后,提问时间有不少人问了很多问题,最后有个小员工问:“Alex现在有发展对象吗,Naomi这样的人会是你的择偶标准吗?”
周寻敛眉。
工作时间问私人问题这很浪费大家时间,并且是很无聊的事。
但那些人的窃窃私语总会以不同的方式传入当事人耳里。
“不是。”
周寻的直言拒绝,让白家的人脸上笑意都与谢挂不住,周寻平静回答:“我和Naomi是多年的合作伙伴。我不愿再听到关于我们关系的揣测,Naomi还是单身,这对她之后的伴侣不公,也会对我的女朋友造成一定困扰。”
话落,掌声一片。
分享会结束,那个提问的小员工跑到白秋淼面前,忙不迭地点头哈腰,“Naomi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来了多久了?”白秋淼表情和善,听到回答后点点头,“还是个新人啊,的确对我和我的合作伙伴还不够了解,以后多注意就是了。”
小员工松了一口气,觉得Naomi美好又温柔,Alex的伴侣难道比她还要优秀吗?
而这天之后,这个小员工也再没出现在白林科技里,那段难堪的询问很快从白林科技中抹除。
而此时,在白林打工的周茜同学把周寻的回答发给了周茜,周茜又火速转发给苏蔓,“这男人果真是酷毙了。”
她想周寻的这个直肠子,应该够让白秋淼难受许久,也算帮苏蔓的哑巴亏讨回来一局。
苏蔓正吃着面包,随意扒拉了一下这段视频,笑了笑。
这期间那神秘女人又给苏蔓打了一个电话,她这次的声音比上次还要疲惫急促,她很好心地建议:“若您有事,您也可以在电话里告诉我。”
“不行,我手中还有一些关键性证据,苏小姐,我们周五见。”
真是个古怪的女人,苏蔓有幻想过这个女人的容貌,应该是个被岁月摧折过的沧桑容貌。
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急什么。
很快周寻回来,苏蔓给他做了桂花牛奶,味道比上次好,周寻圈着她,头埋在她的肩颈,“这么开心?”
“周寻,谢谢你的维护。”
“那一杯桂花牛奶就把我打发了?”周寻轻笑,含住了她迎上来的唇。
……
苏蔓把陌生女人来电的事告诉了苏顷,他没立即回答她,只是玩着手中的笔,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他才问:“想好了?打算去看看?”
“我和她约在一个人流往来量大的地方,她应该不敢乱来。”
“还不算太笨。”苏顷看了眼手机,马上就要到周五,“到时候我和你一块去。”
苏蔓睁大了眼睛。
原因无他,最近苏顷神龙不见尾,都有人猜测他要退位让贤。
他反应很平淡,有前妹夫在宁绥给他打江山,一切工作都有条不紊的进行,他的确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苏蔓为此抗议,害怕苏顷倒戈傅延晟。
苏顷只是扬眉笑她:“难不成你认为周寻比傅延晟还差吗?”
“至少没他那么丧心病狂,连自己的家业都不要了。”
当晚逛超市的时候,她碰到了许久未见的沈嘉,沈嘉看到她格外欣喜,“蔓蔓,好久没看到你,又漂亮了。”
苏蔓被夸得不好意思,沈嘉捏着她的手,“这个家啊,没你在,冷清了不少。”
“蔓蔓。”
身后传来的男声沉稳,沈嘉的笑容僵了一下,她干巴巴地扯着嘴角,“这就是周寻吧?”
沈嘉在新闻里看到过这个男人的消息,现实见到,发现他比新闻里还要气度不凡。
“是的。”
“虽然你们现在不在一起了,但我还是把你当女儿的,有时间的话,可以多来坐坐的。”
“阿姨,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苏蔓在沈嘉面前,笑容很自然,那是由衷的开心,她问:“叔叔现在身体还好吧?”
“就是年纪大了的老毛病,傅延晟不在家气他,他恢复得更快了呢。”
苏蔓掩嘴偷笑,和周寻挽在一起。
沈嘉的目光落在两个人相交的地方,有些落寞,这么好的儿媳妇,如今快成了别人的妻子,而她的儿子还在傻乎乎地给人做嫁衣。
那目光里的意味突然就有些品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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