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也明白了过来。
    “你刚刚是装的!”
    李云升的衬衣彻底湿透,后背的汗水已经打湿了官服。
    女帝的小动作,他早就感知道了。
    只不过,解毒即将结束,他也就没有戳破。
    此时,系统上剩余寿命四个字消失了。
    他终于不用再受毒性的侵害,成为一个正常人。
    只不过,他以为解毒之后,他的剩余寿命会显示几十年之类的。
    没想到解毒之后,这一项直接消失了。
    李云升起身,看向自己胸口衣服的破洞。
    “臣这件官服,陛下可是要陪的。”
    一听自己要出钱,女帝立即质问。
    “凭什么!”
    “这件衣袍是上官轩然刺破的,她是奉陛下旨意行事,这钱自然应该由陛下来出。”
    女帝不服气地指着地上的花瓶碎片。
    “那你先赔朕的花瓶!”
    这个粉彩五蝠九桃橄榄瓶至少价值十万两白银,有了这笔钱,别说赔一件官服,赔十件她都还有的剩。
    李云升坐在凳子上,心道这就是所谓的碰瓷?
    “陛下,瓶子是您亲手摔碎的,臣碰都没碰一下。
    这笔帐,怎么能算在臣的头上?”
    “你让朕受惊了!”
    姜清影自知理亏,却不甘心放过这個机会。
    “你惊了圣驾了,可知罪!”
    “臣可是什么都没干,老老实实在这坐着,如何让陛下受惊了?”
    李云升余光扫了一眼悠悠转醒的上官轩然。
    “倒是陛下,今日着实寒了臣的一片忠心。”
    “那还不是因为你先将我穿旗——”
    咳咳!
    李云升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女帝的话。
    同时,眼神示意她身后的上官轩然已经醒了。
    姜清影回头看了一眼,到嘴的话又憋了回去。
    穿旗袍,被李贼拍了照片这事,已经成了两人之间的秘密。
    如此有损颜面的事情,让她如何当着其他人说。
    姜清影将脸撇向一边。
    “内库都给你了,朕没钱!”
    “有陛下这句话臣就放心了,回去从陛下的内库中扣除。”
    出了一身汗,李云升也不想再多逗留了。
    “陛下若无其他事,臣便告退了。”
    走到门口,他又回头提醒了一句。
    “日后,陛下行事可要三思而后行,切莫再轻易犯错了。”
    姜清影揉着自己酸胀的肚子,又气又恨。
    她张了张嘴,却无话可说。
    明明计划周详,万无一失,却落得如此结果。
    不仅照片没要回来,还被迫把照片赏出去了。
    日后,她更没有理由要回那张照片了。
    不仅如此,自己还赔了一个心爱的花瓶。
    不过,这一次也不是全无收获。
    起码,又知道了李贼的一部分手段。
    哼!
    朕早晚把伱踩在脚下!
    嘶——
    上官轩然痛呼一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女帝急忙转身,想要扶起地上的上官轩然。
    “伤的怎么样?”
    上官轩然眉头皱的更紧了。
    “陛下,我的胳膊……”
    姜清影立即松开手,再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朕去叫太医来。”
    ……
    殿外。
    李云升走出凤临殿,侍卫立即站直身子。
    他们的眼神中,满是敬畏之色。
    之前,只是敬畏李云升的地位和权势。
    现在,更敬畏李云升的实力。
    禁军大将军竟然被打的不省人事,这还能是谁干的?
    总不可能是陛下,也不可能是上官轩然,那就只有可能是李相了。
    李云升低头看了一眼。
    “柳相怎么还躺在地上?”
    一名侍卫禀报。
    “回李相,胡太医说治不好,回去叫人去了,至今未归。”
    看着那一根根银针,李云升冷声道。
    “去告诉凌左,胡太医意图行刺陛下,罪不容恕,抄家问斩!”
    “是!”
    侍卫领命,立即快步离去。
    ……
    十日后。
    京师各个坊的围墙被推倒,坊市制度被彻底打破。
    京师由宫城、皇城和廓城三部分组成。
    其中宫城在京师北部正中处,宫城南门外为皇城,里面分布着中央各部衙门。
    皇城之外是由一百零八坊组成的里坊区,这些里坊都有高大的坊墙,设坊正维持坊内治安。
    入夜后坊门关闭,禁止出入。
    在这种坊市制中,形成了京兆尹、京县县令、坊正的三级管理体系,共同维护秩序和安全。
    形成了‘坊有墉,塘有门,奸伪无所容足’的城市结构。
    里坊内遍布官舍民宅,人们只能通过围墙上开辟的、有守卒把守的坊门出入。
    住在京师偏远之地的百姓,哪怕是要买个针头线脑,都要步行良久前往西市。
    而由于宵禁,东市和西市的交易又有时间限制,仅有从日中至日暮的两三个时辰。
    一到关闭的时间,百姓必须回到居住的坊中,要想买什么只能等待次日开市。
    如今,这些围墙被推倒,东、西两市不再是经商的唯一选择。
    临街的房子,便热闹了起来。
    同时,在李云升的奏请之下,大楚取消了宵禁制度。
    整个京师,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变得比以往更有活力。
    对此,百姓无不呼雀跃。
    只不过……
    大年二十七。
    拆了围墙之后,老张头的院子临街,所以他说书的生意越发的好了。
    如今,仅仅靠他说书,不仅可以温饱,到了晚上还能喝一壶小酒。
    李云升自从身份被女帝暴露之后,白天便很少再来这院子了。
    只要他一来,这满院子听书的人都不自在。
    一个个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了什么,得罪当朝宰辅。
    对比起老张头,对于李云升的身份小芋头适应的更快。
    在她眼里,李云升无论是什么身份都是那个善良的大哥哥。
    屋内,李云升和老张头盘膝坐在炕上。
    两人中间的小桌上,摆着一碟花生米和一份李云升带来的酱牛肉。
    老张头端起酒壶,给李云升满上。
    即便是两人已经喝过了好几顿酒,面对李云升,他还是有些局促。
    不过,一旦李云升说起书来,他便什么都不顾了,听的入神。
    “排在倒数第二地贼星,乃是鼓上蚤时迁……”
    李云升在屋里说着,卫湘则在堂屋教小芋头练武。
    院子外。
    两个黑影,已经偷偷翻墙进来。
    墙根地下,两人窃窃私语。
    “这家是不是太穷了点?”
    “我已经踩好点了,这家就一个瘸腿的老头还有一个小丫头。
    咱们第一次练手,当然要找个容易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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