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用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占卜不出结果,有两个缘故:生辰八字错误、或者这个人已经没了生命灵力。
    神巫捕捉不到她的生命力,占卜就没办法给出指引。
    而人族无法逃避神巫的追捕,除非那人已经……
    云乔告诉了黄倾述,让他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出了事,总要面对。
    黄倾述听了,先是愣在那儿,然后跟云乔报了两遍黄东君的生辰八字,确定云乔没有弄错。
    云乔心里亦不好受。
    她虽然算作黄倾述的学生,却因为不怎么登门,谈不上多么深厚的感情;她跟黄东君并非同龄人,来往更少。
    饶是如此,瞧见黄倾述浑身控制不住颤抖,老泪纵横的样子,云乔也能感受到疼痛——白发人送黑发人,实乃人间惨事。
    黄东君失而复得,又要失去,对黄倾述夫妻俩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老师,您振作些,我们要换个思路找东君,尽可能找到她遗骨;师母那里,也需要您支撑。”云乔道。
    黄倾述用帕子捂住脸,还是止不住浑身发颤,死死咬住牙关才没有痛哭出声。
    眼泪却止不住。
    席兰廷不着痕迹叹了口气。
    很快,黄师母做好了面。
    都是素面,一个人碗里卧了两个荷包蛋,简单方便。
    只是无人有胃口吃。
    让她去做面,也不过是为了支开她。
    云乔和席兰廷还是打起精神,吃了起来:面太咸了,估计是黄师母恍惚中放了两次盐;而黄师母自己也吃了几口,却好像吃不出来。
    黄倾述默默掉眼泪。
    黄师母还说他:“别这个样子,孩子总能找回来的。”
    黄倾述点点头。
    他死咬牙关,不敢卸了这口气。
    云乔让他们夫妻俩等着,一有消息就告诉他们;席兰廷回去,让席长安过来统筹,寻找黄东君的蛛丝马迹。
    黄东君经常借口去学画画,乘坐电车在哪里下,然后去做些什么,跟谁来往等。
    这么大海捞针似的查了三日,有人报案,说找到了一具女尸。
    去认尸当天,黄师母昏死了过去;黄倾述提前有了心理准备,反而能坚持住。
    “是被杀,一枪正中了心脏。那个衖堂角落堆放煤的,平日里也没人往里面扒,就没瞧见。”
    黄东君被杀、被抛尸。
    至于为何,黄倾述两口子一无所知,他们甚至连女儿最近的动向都不知;警备厅反而有了点线索。
    “虽然在煤堆后面发现死者,她指甲缝里却有银灰色的镁粉,她死前一定用过相机,拍过照片;
    死者掌心有一块玻璃片,捏得特别紧,像是临死时候死死抓住一点证据,向世人证明她的冤屈。
    握得太紧了,我们费了好大力气才掰开,玻璃镜都嵌入肉里了,死前嵌入的;凶手估计没办法掰开,又时间紧急,就算了。”
    警备局的人说这些线索时,云乔夫妻俩和黄倾述都在场。
    她问:“相机能否寻到?”
    “很难,就是普通的镁粉,没有特殊记号,什么相机都用它。”
    “玻璃片呢?”
    “是眼镜片,不过也普通。”
    云乔:“……所以,几乎没什么有用线索?”
    “不是的。”警备局的人颇有点紧张,“还有一个很关键的线索,可能对破案有帮助。”
    “什么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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