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年轻人又端了酒水进来。
    祝禹诚给云乔介绍，说这位叫费二三，在程将军手下领个闲差，主要任务是陪小少爷玩乐。
    “费二三？”云乔听了，有点好奇，“怎么叫这个名字？”
    “我家被灭门是二月初三。这个日子吉利，大灾耗尽了我所有的霉运，今后都是坦途。我改了这个名字。”费二三道。
    云乔：“……”
    这对主仆年纪不大，颇有点意思。
    尤其是程回，一口一个“席太太”，又夸她漂亮，云乔越看他越顺眼。
    “大少，难得碰到您，平时我们也不敢打搅。冒昧过来，是想问问南边战事顺利了，战事情况如何？”费二三谈起正经事。
    程回也道：“对，暂时胜利了，有什么说法吗？我想回去，不能叫爷爷担心。”
    祝禹诚收到的情报，和程回收到的差不多，护国军暂时胜利了。
    广西的军队正在撤回。
    至于后续如何，祝禹诚也不知道，青帮还在观望。
    有人说皇帝后续不足，估计支撑不了多久；但也有人说，接下来民众还是会慢慢认可皇权，毕竟华夏一直都有皇帝，想要改变几千年的习俗很难。
    未来怎样，没人能预料到。
    云乔听了他们的话，笑道：“可以算一卦。”
    三个男人都看向了她。
    她表情认真，并没有说笑：“随便算算，反正你们也都是猜。”
    祝禹诚对上云乔，总是很好的脾气。
    好像他从一开始遇到云乔，就扮演一个好哥哥的角色，以至于在她跟前下意识端起自己的君子温润。
    他其实并非这么好说话。
    “你算算。”祝禹诚道。
    程回和费二三看过来，两个人目光专注。这两孩子得不到情报，宁愿相信算命。
    云乔手微动，掌心出现三枚硬币。
    “六爻吗？”费二三问，“不是六枚钱币？”
    “现在需要六枚吗？我只需要三枚。”云乔道，“这叫巫术，不叫算卦。”
    费二三：“……”
    程回：席太太你生得美，你说什么都是真理。
    三枚古钱币转动，很快就有了卦象。
    云乔收了起来。
    “……怎么解卦？”祝禹诚问。
    云乔以前也学过解卦，可她恢复了记忆，感觉后世的解卦有点麻烦，跟她想要表达的不一样。
    “我再钻研如何解卦，以后告诉你。”云乔道，“局势紊乱，这个月可以恢复正常。”
    “何为正常？”
    “我也不懂何为正常。要么是全国的军阀通电拥护帝制；要么是皇帝退位，重新取消帝制。
    这个月……震卦为主，应该是三数。你们知道震在数字里代表三吧？”云乔说。
    几个人被她说懵。
    “是个三数，或者重三数。”云乔道，“你们留意下日子吧。今天是旧历初七，初九、十三、十九的日子，都有可能。若把西洋星期也算上，农历十九正好周三，也许这天有结果。”
    众人：“……”
    他们觉得自己听了个寂寞，云乔说了个寂寞。
    费二三私下里跟程回说：“太漂亮的女人，可能脑子不太好，她神神叨叨的。”
    上苍是公平的。
    程回等人不了解云乔，没当回事；饶是祝禹诚知晓云乔是个巫医，却也没把这番随随便便的推演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