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有点像是学霸来找她对答案……也不对,应该是学神来找学霸对答案。
    森川杏奈自觉自己应该还是能担得上刻苦勤奋的学霸这一名号的,而萩原研二这种层级的人就应该是学神了。
    于是森川杏奈就把自己刚看推理出的东西跟萩原研二说了。
    萩原研二点了点头,头往右边一扭,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森川杏奈才发现不知何时松田阵平也过来了。
    之前只有萩原研二在的时候,森川杏奈还没有太多感觉,眼下松田阵平也来了。两人一前一后把她夹在中间,她就感觉他们三人像是个凹字一样,她被两堵山夹在中间。
    她本来以为自己的身高有160以上,已经不算矮了,但在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面前还是不够看。
    这身高可真是太有压迫力了。感觉空气都稀薄了。
    森川杏奈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往后退了两步,不过她发现她也无处可退,刚走了两小步,脚跟就踢到墙面,后背也贴到冰冷的木纹瓷砖上了。
    唉,不过能远一步是一步吧。总比刚才那个距离要好。
    这个距离正好也能听见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两人在说什么。
    “警部什么时候过来?”
    萩原研二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再过五分钟左右,差不多就该来了。我已经拜托其他人看守居酒屋的各个出口了,不会有人能趁机从这里面溜走。”
    松田阵平单手插兜:“啧,如果能这么容易的找到凶手就好了——监控去看过了吗?”
    萩原研二耸了耸肩膀:“看来,但是监控并没有拍到这一角落,所以不知道是谁,什么时候把行李箱放到这里的。前台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岗位上,不过她在岗位上的时候,没有看见有人拎着一个行李箱。”
    森川杏奈一边听两人说话,一边悄悄用余光去看围在一边往这边看的,还未散去的人群。
    这一看,到发现里面有个格外眼熟的红毛。
    会长他怎么会在这里?
    森川杏奈心下困惑,便打算过去问问情况。
    好在这时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森川杏奈很轻松就挤出了案发现场,走到赤司征十郎身边。
    “会长,你怎么在这里?”
    森川杏奈和赤司征十郎是高中同学,一同在学生会工作。赤司征十郎是学生会长,而森川杏奈则做了他三年的助理。
    在这之后森川杏奈在赤司征十郎接手部分家族产业后充当他的助理,帮他处理部分事物,然后领取打工钱,然后又在赤司征十郎的邀请下加入了篮球队当经理。
    对于森川杏奈来说,赤司征十郎某种程度上算是她的救命恩人。
    初中快上高中的那一年,她的确因为穷,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
    当时她不能回儿童福利机构,不能去之前的寄养家庭,好心收留她的便利店爷爷又因为她出了事,她也不能再麻烦人家了。
    如果不是因为恰好遇上了桃井五月,桃井五月又替她去跟赤司征十郎提了这件事,恐怕她就已经饿死在高一那年了。
    赤司征十郎老早就看见森川杏奈了,只是没想到她会跑过来跟他说话:“东大的同学聚会,不过聚会的主办人一直没来,所以我们就一直等在这里,没想到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他反手指了指他身后不远处聚集的一堆人。
    自从森川杏奈大四那年辞掉他助理的工作,决定毕业后考公务员当警察后,他们就没再见过面了,两人的工作都很忙,就算想见面也对不上时间。
    森川杏奈探头从赤司手臂旁望过去,一群人脸色不是很好,其中几位女生更是眼挂泪珠,脸色苍白。
    确实见到那样一幕,感觉能好就怪了。
    森川杏奈当年大学入学共通考试里的分数相当高,不过因为国立大学的校内考试时间是在同一天,所以她只能选择其中一所学校考试。本来她是想选择东京大学的,但是京都大学的老师跟她说,只要她来靠京都大学,并且达到他们的标准,就给她免去学费,还给她额外的奖学金。
    这种奖学金并非是日本学生支援机构里那种需要偿还的奖学金,而是真正的送给学生的一笔钱。
    东京大学的报名费是17000日元,入学金282000日元,一年学费要535800日元,森川杏奈光是看见这一长串的0,就已经开始眼花了。
    赤司征十郎虽然当时有心给她涨工资,借钱给她,或者直接帮她交了这笔费用,但是森川杏奈的自尊不允许她自己再接受赤司征十郎的好意了。
    于是当时是个穷人的森川杏奈立刻就放弃了东京大学,转身投入了京都大学的怀抱。
    “主办人没来?电话也没打通吗?”森川杏奈问。
    赤司征十郎:“打了,但是没通。也问过其他人,都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听赤司征十郎这么说,森川杏奈心中忽然有点不好的预感。
    “她身上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印记吗,一眼就能认出来的那种?”
    赤司征十郎去问了一起来参加同学聚会的同学,但是几人均摇头,跟主办人樱井纯子关系最好的茅岛美和说:“没有,她身上没有什么一眼能认出来的地方。”
    森川杏奈只得先按下心中那点挥之不去的不安,对赤司征十郎点了点头:“那我就先回去了,会长?”
    赤司征十郎露出无奈的笑:“杏奈,已经不用叫我会长了吧,我们已经不是学生会的同事了,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就好,或者你可以向实渕那样称呼我。”
    森川杏奈觉得赤司征十郎格外在乎她对他的称呼,之前在大学时期,赤司也提出过很多次让她改一下称呼方式,只是森川杏奈叫会长实在是叫习惯了,所以才一直没改过来。
    不过像实渕玲央那样称呼他啊……
    “小征。”
    赤司征十郎笑容加深了几分:“嗯。”
    只是改一个称呼就能让人这么高兴吗?森川杏奈困惑,但她及时勒住了自己往深想的思绪,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不要把心理学那套用在身边人身上,也不要把观察力用在身边人身上,生活中她宁愿是那种最后才知道秘密的人。
    装聋作瞎才是生活之道,过于敏锐并非是好事。
    有时候无知才会令人快乐。
    不过朋友高兴,森川杏奈也同样感觉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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