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张望四周，才不敢说自己的确切位置：“我也不知道在哪儿，哎呀手机快没电了，先挂了哈我去找个充电宝先。”
    二话不说把电话挂了，关机一条龙。
    秦桑拨开凑到跟前的脸，十分不理解他的行为。
    “沈隽，你别靠我这么近。”
    “别动，你头上有虫子！”
    秦桑：“……”
    这个借口再用她信就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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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骗你！”
    沈隽伸手咻地一下往她头顶抹去。
    手掌摊开，里面的确有只蚊子。
    毛茸茸的虫子还在蠕动，吓得秦桑不自觉往后退。
    “拿，拿走！”
    脸都白了。
    沈隽委屈地说：“没骗你吧！”
    秦桑：“……”
    “抱歉！”她真的很尴尬：“谢谢！”
    沈隽唇角悄然地勾了下：“是我做的不够好，才让你对我这么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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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桑：“……”
    “不怪你！”
    好茶气。
    “你……别这样说！”
    “是我自己的原因！”
    戏精吧你。
    “沈医生你别这样！”
    秦桑都要被他同化了。
    “是我误会了你！”
    秦桑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听他用失落的表情说：“以前你都直呼其名的，现在开始要跟我保持距离了，是我自己的原因，是我不够好，是我伤害了你，秦桑，我快要愧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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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桑：“……”
    这种情况，她应该一走了之。
    但——
    大概是月色太好，亦或者是她舔狗成了习惯。
    条件反射地走过去安抚他：“不怪你，我也有原因，沈隽！”
    “你是个好人！”
    众所周知，发好人卡就表示拒绝。
    沈隽是医生被发好人卡的次数数以万计。
    可听秦桑这样说他只觉得烦躁。
    “做好人有什么好的？连喜欢的人都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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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你能留住别人的命啊！”
    沈隽：“……”
    “你知道医生代表着什么？”秦桑满眼憧憬道：“代表着救死扶伤，代表拯救生命，你不知道你是多少人心里的神。你不知道你救了多少人的命，他们对你有多敬畏和感谢，沈隽，你真的很优秀，也很有魅力，让人无法抗拒，你别否认自己，这样会让我觉得我之前的眼光很差，可事实上，我的眼光一向很好，我相信你也相信自己。”
    “你看，我的命不就是你救的？”
    “看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你手中流淌，你不觉得很有成就感吗？”
    “那又如何？”他现在没有之前的斗志，有时候，成败就在一念之间：“我不想成为他们的神，如果可以选择，我只想做你的神，秦桑，你总说我残忍，其实你才是最残忍的那一个。”
    “你爱的时候轰轰烈烈，不管不顾，随心所欲，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在我面前。可你说不爱就不爱了，走的比谁都干脆，抽身的比谁都要果决，可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哪里有你这样的，随时随地都可以抽身而出。”
    “所以我才说你残忍，可我偏偏喜欢上这样残忍的你。”
    “我才更傻。”
    沈隽是在打感情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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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桑不确定。
    他说的没错。
    可能看他们的故事会觉得沈隽做的太不够仁义道德。
    甚至对她很冷血。
    可重点在于秦桑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心。
    所以他的伤害就不存在了！
    那种微末的精神折磨，在她这儿也就不成立。
    但人非圣贤，孰能无爱。
    特别是沈隽这类人。
    对不喜欢的人不屑一顾，近乎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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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一旦爱上了，就是偏执的占有和无条件的纵容。
    许一人以偏爱，尽余生之慷慨。
    她拥有了在沈隽这儿肆意妄为的权利。
    也是他给了她伤害他的权利。
    这也怪不得谁。
    只能怪他自食恶果吧！
    秦桑难得罕见地看到沈医生露出如此脆弱无助的表情。
    心里忍不住老母心泛滥。
    沈隽趁热打铁：“秦桑，我可以抱抱你吗？”
    “你也冷吗？”秦桑条件反射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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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隽嘴角抽搐两下，轻轻摇头：“你就当我是冷吧！”
    秦桑无法拒绝，她颔首道：“那好吧，你抱吧，但除了抱不能做别的哦！”
    沈隽眼神闪过一抹窃喜：“嗯，不做！”
    紧跟着秦桑就被他抱住。
    他的怀抱宽厚滚烫，具有安全感。
    是属于男性的纯阳刚气息。
    秦桑被他抱住，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也不敢乱动，知道这种情况容易出事儿。
    安安静静乖乖巧巧在他怀里抱着。
    不知过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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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到他细密的呼吸尽数喷洒在秦桑的耳尖种植灼热。
    秦桑凝着远远驶来的车轻轻挣扎：“我的车来了，沈隽你放开我！”
    她把这当成是最后的拥别。
    可沈隽哪能尽她所愿？
    只当这是他踏出第一步的开头。
    秦桑用力睁开他的怀抱，急不可耐上车：“我，走了！”
    看她逃也似地离去，沈隽的黑眸渐渐加深。
    里面涌动这暗流。
    那是不甘现状的偏执。
    一头得了便宜还不尽兴的野狗，如何能满足于此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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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的只会是更多。
    秦桑让司机以最快的速度开往华尔街。
    比起沈隽，柯暮卿那儿才叫她头疼。
    车子抵达，秦桑的电话立刻响来。
    嗡嗡嗡——
    独属于柯暮卿的夺命连环call。
    “喂？”
    秦桑心里没底。
    柯暮卿的声音一听就知道快没什么耐心。
    “我在广场附近，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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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在……”
    秦桑张望四周，说出地址。
    “抬头看到那颗最亮的星星了没？”
    秦桑点头，惊觉他看不到，忙道：“嗯，看到了！”
    “对它数到五十下，我就来到你身边了！”
    秦桑觉得挺浪漫的。
    按照柯暮卿的指示，在最近找了个咖啡厅坐下。
    边晃着咖啡，边在心里默数。
    数到第五十下时，咖啡还没冷却，柯暮卿的声音像是在手机里透过了穿到耳边。
    温雅而清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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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好的不忍亵渎。
    他道：“回头！”
    秦桑已经猜到什么，快速回头。
    像按了慢动作，他的脸慢慢在眼前定格，逐渐清晰。
    男人冲她绽开一个笑，伸出双手。
    “还不过来！”
    秦桑二话不说奔向他的怀抱。
    清冽的味道，是他的。
    很好闻。
    这一刻，除了满足的浪漫，就剩下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