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看着眼前之人。
    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对方的话。
    “您并不会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昨天卫斯理大人应该已经在审判大厅中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至少现在，他和您是处在利害一致的立场上。”
    “从我个人的角度上来看。”
    “您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这次会面。”
    兴许是看出了叶辰的犹豫，青年再度开口说道。
    他说得没错。
    自己确实没有什么理由拒绝这次会面。
    如果卫斯理要求自己掺合到黑鹰帮的事情中去。
    自己大不了脱身离开。
    “我知道了……”
    叶辰回头看了一眼房间。
    赵海龙此刻似乎还在睡觉。
    这正合他意。
    如果可以的话，叶辰并不希望赵海龙继续参与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毕竟现如今自己和梦露已经成为了敌人。
    而赵海龙对梦雅的心意，叶辰也不是不知道。
    如果继续这么下去，那么赵海龙和梦雅一定会有一天会兵刃相见。
    叶辰知道这种感觉，因此，至少他不想让赵海龙也体会和自己相爱之人站在对立面的感觉。
    “既然如此……”
    叶辰回过头看向眼前的金发男子，歪了歪自己的脑袋。
    “那就带路吧！”
    青年轻轻低头，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那可真是太好了，请您随我来。”
    说罢对方便转身走下了楼。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将铁门重新关上。
    叶辰追上了青年的脚步，随后缓缓询问道。
    “在下只不过是个小人物罢了，不值得您记住名字。”
    一开始青年还想用这种借口搪塞过去。
    但叶辰可不这么觉得。
    “如果你真是什么小人物，卫斯理会派你过来找我？”
    叶辰的话让青年稍微愣了愣。
    但他随后又轻轻笑了起来。
    “是……您说得没有错。”
    “嗯……”
    他低头沉吟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究竟要不要告诉叶辰自己的名字是什么。
    “既然如此，您叫我威廉便好。”
    “威廉……是吗？”
    这倒是海外经常能够见到的白人名字，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因此叶辰也没有继续在有关于名字这件事情上继续纠缠下去。
    ……
    不久，叶辰便跟着名为威廉的神秘男子来到了卫斯理的宅邸之前。
    因为昨天才刚刚来过一次，因此几乎不需要人带领，叶辰便找到了卫斯理的所在之地。
    “卫斯理大人，叶辰大人已经来了。”
    青年替叶辰推开书房的大门，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卫斯理毕恭毕敬的说道。
    “啊！辛苦你了威廉。”
    “这里暂时没你什么事情了，下去吧。”
    “是！”
    威廉低头，随后退出了房间。
    而坐在沙发上的老人看着自己侍者离去的背影，直至他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后。
    他扭头看向了叶辰。
    “怎么？你们华夏人难道都没有知恩图报的习惯吗？”
    叶辰轻轻冷哼了一声。
    “我们当然有，只不过，卫斯理，你认为昨天那件事情，你给了我多少恩？”
    卫斯理听着叶辰的话居然真的开始低头认真思考了起来。
    “嗯……”
    “我觉得这可是相当大的一个恩惠。”
    “你们华夏人应该是把这个叫做，救命之恩吗？”
    “救命？”
    “谁救谁的命？”
    叶辰看着卫斯理，语气中没有丝毫示弱。
    “当然是我救你的命！”
    “如果不是我，昨天你可能就要被淹没在帮主被杀而悲愤交加的黑鹰帮众之中了。”
    “哦？”
    “是吗？”
    “你会干坐着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卫斯理看着眼前之人，缓缓眨了眨眼睛。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仅仅是我，恐怕你也正在期待着黑子的死亡吧？”
    “只要黑子一死，梦露几乎没有拒绝成为黑鹰帮帮主的理由。”
    “而你卫斯理，按照这个流程下去，你将会毫无疑问继续担任黑鹰帮大总管。”
    “但问题是，你真的还想继续待在黑鹰帮中吗？”
    叶辰轻轻摇了摇头。
    “我看未必。”
    “在此之前，你把你手上的权力全部交给梦露。”
    “史密斯认为你会在梦露将黑子拉下马后，静待对方将黑鹰帮帮主拱手想让。”
    “但在我看来，你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想着自己做黑鹰帮帮主。”
    “你想要让梦露成为黑子的接班人，没错吧？！”
    卫斯理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将手中的茶杯缓缓放回到了茶托之中。
    “叶辰，你果然很聪明。”
    “可惜，如果当初遇见你的不是史密斯，而是马克。”
    “现在的情况会不会完全不一样？”
    “别开那种恶俗的玩笑了。”
    “如果我们在一开始遇见的就是马克，那么他根本活不到史密斯动手的那一天。”
    卫斯理突然笑了笑。
    “那可就说不定了。”
    “不过……”
    卫斯理轻轻摇了摇头。
    “现在再去追究过去的事情也无事于补。”
    “要怪，就怪之前的我和马克都没能够看穿你吧。”
    说罢，卫斯理点了点头，开始回答叶辰的问题。
    “你猜的没错，我确实在一开始便打算让梦露接手黑鹰帮。”
    “在马克死后更是如此。”
    “为什么？”
    这是叶辰最大的疑问之一。
    他不明白为什么卫斯理反对黑子上位，却反而支持梦露成为黑鹰帮新一任帮主。
    卫斯理看着自己眼前的青年，缓缓开口。
    “对于现在的黑鹰帮而言，我们需要的，并非是一个野心勃勃的领袖。”
    卫斯理缓缓站起了身，将手指放在了挂在他书房的航海图上。
    “不知不觉之中，黑鹰帮自成立到现在也已经有十余年了。”
    “现在的黑鹰帮早已不是当初的黑鹰帮。”
    “我们仍然是海上第一大帮没有错。”
    “但实际上呢？”
    “我们不过只有区区两个武者大圆满的存在而已。”
    “黑子作为黑鹰帮帮主，整整十年没有管理过黑鹰帮内部的事务。”
    “这一点我一直都能够理解，毕竟在他眼中，他应该有着更为广阔的目标和理想。”
    “但是……”
    卫斯理转身看着叶辰，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