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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果十分有眼力见地将一把伞递给自家殿下,顺道拉着正要上前的妙竹。
夜翊珩撑开伞,冲黎语颜抬手。
黎语颜将自个的手放入他的掌心,两人相携往对面的屋子走。
看两位主子走远,妙竹拿手肘撞了一下松果腰侧:“你挺会偷懒啊,我这边伞也备好了,正准备给我家郡主撑呢。”
松果揉了揉腰侧,摇了摇头:“妙竹,你真的是块榆木。”
妙竹拧眉:“榆木?”
“榆木疙瘩,不开窍呗。”说着,松果在廊下跑开。
“好你个臭松果,竟然骂人!”
妙竹追去,他跑得快,她又追不到,情急之下举起手中的伞往松果头上招呼。
松果突然止了步,转过身来,躲也不躲地含笑看着她。
看得妙竹一怔,因为惯性,她来不及收手,更来不及收脚。
手中的伞直直地敲在了松果的脑袋上,脚步亦收不回,身子愣是直直地往松果身上靠去。
抱了个满怀,松果的唇角上扬再上扬。
第二次抱她了!
呃,这人的腰怎么肥了?
妙竹面色一红,这个太监竟然敢抱她!
正要开口斥责时,听得他道:“妙竹,你最近都偷吃了吧?”
松果将她身形扶稳后,放开,顺道取走她手中的伞。
妙竹两手捏了捏腰侧与肚腹上的肉:“是好像吃多了哦,郡主把我养得太好了,也怪我嘴馋。不过我家郡主吃再多,那小腰还是很细,我的腰为何这么粗啊?”
松果扯开嘴角笑了笑:“你若是胖下去,你以后相公抱不动你,怎么办?”
就这时,陌尘过来,举了拳头,展示自己劲装下的手臂肌肉:“妙竹,你再胖,我都能抱得动。”
不远处,若风的声音亦传来:“我也能抱动,我瞧着妙竹身形挺好的,不胖不瘦,正好!”
松果没想到陌尘与若风这般直白,他方才的话,是想妙竹顺口接下去的,却不想给了这两人表白的机会。
妙竹笑得夸张:“你们的规劝我心领了。”
闻此言,陌尘若风对视一眼,她听不出他们的言外之意吗?
松果摇头笑了,妙竹不开窍,一定程度上他可以放心,至少不会短时间内被人拐跑了。
此刻的制药房内,黎语颜拿出一系列工具。
看着大大小小的琉璃瓶,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工具,夜翊珩忍不住问:“这些是何物?”
黎语颜取了银针消毒,随后开口:“先前殿下在指尖放出毒血时,都不在麟卿阁,今日咱们试试阁内的工具。”
“用这些?”夜翊珩指了指长长的桌面上一堆神奇的工具。
“是,将毒血放入,然后分析,看看能不能得出结论。”
“如何得出结论?”他还是不解。
“毒血里有不同的毒素,不同毒素碰到不同的药剂会有不同的反应,以此来判断殿下身上有哪些毒素。”她解释。
只是这些工作都是她亲自实验操作,人为判断,一定程度上不能清楚判断究竟有哪些毒素。
这便是没有现代仪器的不足之处。
夜翊珩又问:“不同的药剂如何设定?”
“以解药或者会有一定反应的药剂分别放入,以此判断。”
他伸出手:“如此甚好。”
黎语颜垂眸把脉:“殿下体内的毒素已经少了许多,如今的状态相对蛰伏,请殿下运内力……”
此次用了半个时辰,才将体内的毒素逼到指尖。
黎语颜将毒血分别用十个琉璃瓶装了,随后分别放入不同药剂。
很快,其中有两个琉璃瓶内起了反应,而余下八个没有动静。
夜翊珩凑过去,细看:“是不是可以得出结论了?”
黎语颜拧了眉:“殿下体内的毒素比我想象得更为复杂,此次只判断出两种毒。”
他问:“两种何毒?”
“其中一种便是寒毒,另一种是马钱子,又叫番木鳖。”
“马钱子?”夜翊珩俊眉蹙起。
“此毒会发生惊厥,惊厥容易毙命。且毒性发作有听觉、视觉方面的反应,殿下的眼疾,许是此毒与旁的毒一起激发引起。”顿了顿,黎语颜又道,“这两种毒皆是致命毒素,但殿下还活得好好的,说明体内有旁的毒在相互制衡。”
“我明白,其中一种毒搁在任何人身上,都会毙命。而孤还活着,得益于体内毒素过多。”
“正是如此。”黎语颜微微颔首,“如今的情况,我还是以保守方法,将解毒丸制好,届时辅以银针术,双管齐下。”
他亦颔首:“好,听你的。”
黎语颜严肃道:“殿下若要彻底清除的话,咱们最好查清有哪些人下了何毒。”
夜翊珩沉吟一瞬,点了头。
怕是只有他登上皇位,才能彻底弄清谁人给他下了何毒。
就这时,另一个琉璃瓶起了反应,黎语颜黛眉紧蹙。
见她神情,夜翊珩忙问:“什么情况?”
“这种毒不是咱们天晟所有,方才我以试试看的心态将药剂放了进去,没想到有了反应。”
闻言,夜翊珩亦蹙眉:“什么毒?”
天晟与周围小国皆有通商,但毒素与药剂一事上,是禁止交易的。
旁国的毒素竟然流入了天晟,关卡都没发现,可见拥有之人有不小的权势,以躲过官府的搜查。
黎语颜缓缓摇头:“什么毒,我尚且不清楚,这也是这药剂反应慢的缘故,但我大抵判断此毒来自西漠。”
夜翊珩捏起拳头,沉声道:“西漠多沙地,时常觊觎天晟的地大物博。”
是何人有如此歹心?
西漠竟将手伸到天晟,远远地打起了谋杀他的念头。
她抬眸看向他,喃喃道:“想要殿下性命的人何其多,这些毒,不管哪一种都是顷刻毙命的。”
眼前的他究竟遭了多少罪,怪不得夜玖说他十四岁那年几度性命垂危。
想到此,黎语颜缓缓走到他身前,用力环住他的腰。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夜翊珩身体一僵,后背瞬间紧绷。
“殿下之前过得很苦吧?”说话时,她鼻尖微酸,眼尾起了红。
夜翊珩怔后,抬手紧紧将人搂住:“如今不苦了。”
有她在旁,再难的过去,都不值一提!
屋外雨势渐歇,空气愈发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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