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善保家的道:“别跪我了,蓬头垢面的像什么样子,亏你还是个大丫鬟,竟这么容易被男人哄骗的,几句花言巧语就连府里的头脸都不要了。”
    司棋被她说的脸红耳热,低头不语。
    王善保家的道:“洗把脸去吧,安生过几天,我找个便宜的时候去求太太,只是太太放不放那是你的造化。”
    司棋听后,忙又磕了好几个头,方跪安出去。
    晚上张妈传话来,说潘表弟已收了信,叫她放心。可她如何放得下呢,一天不出去,这心便悬一日。
    又过了数日,司棋像往常一样伺候迎春饭毕,只听太太跟前丫鬟来报,说太太念姨爹姨娘盼姑娘家里去,姑娘又在府上尽心尽力服侍二姑娘这些年,特开恩准了回家婚配去。
    司棋苦等这么久,终于等来了消息,忙倒茶请坐,那丫鬟只道不必忙,嘱咐司棋收拾好东西,去往外祖母那里。说罢,自回太太屋里去了。
    一时间,紫菱洲上下已知司棋家去的消息,只见绣桔莲花等都是红着眼睛,司棋笑道:“哭什么,我这是家里去,爹娘已给我备好嫁妆,回去嫁人的。”
    绣桔道:“好好的,嫁人做什么,这大观园里,姊姊妹妹在一起多快活。”
    司棋道:“好妹子,咱们住这紫菱洲,好了这些年,纵我这家里去,也是惦记着你们,若有机会除出了这府门,定要去找我。你们要好好伺候姑娘,姑娘好性,莫让旁人欺负了她去。”
    众人闻此言哭了一场。
    后司棋到迎春面前拜别,只见迎春端坐着,双目含泪。
    司棋跪在迎春面前,道:“姑娘,你我主仆一场,如今,我家里去了,想府里另挑好的丫头与姑娘使,司棋不能跟着姑娘出嫁了。”
    迎春垂泪道: “天下没有不散之宴席,你既得了好去处,我也不拦着你,只是一点,若以后有了什么难处,定捎个话给我。”
    司棋听此言,不免哭了一场,连磕了几个头。
    晚间,周瑞家的来接司棋外头去,众人辞别,皆有不舍之意。
    司棋刚出紫菱洲,只见绣桔后头赶来,一面擦着泪,一面将一个绢包交予她,道:“这是姑娘给你的。主仆一场,如今一旦分离,这个与你作个想念罢。”司棋接了,不觉更哭起来了,又和绣桔哭了一回。注1
    周瑞家府里还有事情,只等打发了司棋后忙去,忙劝了几句,催促司棋快走,二人只得散了。
    待出了西边角门,一辆马车停在那里,爹娘早已等在外面多时。
    司棋回望墙里,不免怅然,脚步放慢了些。从此以后,这贾府是再回不去了。
    注1:出自《红楼梦》第七十七回
    这只金凤后面要考哦^-^
    第9章 枣泥梅花糕
    司棋惊道:“什么,柳湘莲要退婚!”
    司棋她刚出贾府,就被听到的第一消息震惊到了。
    春婷将一颗剥好的榛子仁放进司棋的嘴里,好合上她张开的嘴巴。
    春婷道:“柳湘莲疑她,说不做那剩王八,就跑到小花枝巷来要回定礼。你也知道三姐的脾气,估计越想越委屈,一气之下抹了脖子。”
    “啊!”司棋惊声喊出,她素知三姐刚烈,可不曾想竟寻了短见。
    “她现在如何,已是大好了?”
    春婷道:“自然是大好了,不然你表弟还能去薛家做学徒?”
    司棋道:“我不知这其中故事,若知如此,便不求她这些事情了,想她这几日定是难捱,好不容易闯过鬼门关,又要为我的事为难。”
    春婷道:“你也不必多心,若真的为难,我们就想别的办法了,自然不去烦她。”
    司棋道:“她和那柳湘莲现在如何了。”
    春婷道:“唉,柳湘莲自打见了三姐的模样,又见她如此刚烈,也知道了三姐等了他五年,如今说什么也要娶三姐为妻,可三姐被伤了这一遭,兴致不大了。”
    司棋冷笑道:“好好一桩姻缘,那姓柳的非要闹得鸡飞狗跳。我初以为,柳湘莲是因为自觉退婚无理,所以帮着又安进薛家做学徒,如今看来,他还是觊觎三姐之姿,这等眼浅的皮囊货,还留着他干什么,得了空,我去骂骂他,给三姐出气。”
    春婷道:“你可行了吧,你未来相公还是人家说情做的学徒呢。”
    司棋道:“我明儿个就叫又安回来,这个人情说什么也不领了。”
    春婷道:“你且安生些,我看三姐也并非断了这个念想。”
    司棋道:“你是说,三姐还是想和柳湘莲在一起?”
    春婷道:“要不然,为啥他们俩走的那么近,还一起商量着开店铺。”
    司棋也暗暗称奇,按说男女大防,都该避着些,更何况,他俩还曾有婚约,如今退了婚,照理讲应该永不再见,可听春婷刚才所言,二人丝毫不避讳,出入结对,若说不是三姐还对柳湘莲有意思,那着实是没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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