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初满意地点点头,领着她们往里面走去,封仲怡在后面问:“可是云丫头,我们住哪里呢?”
以蝶在旁边提醒道:“封大姑,贾姑娘,你们来了封家,就跟我们是一样的丫鬟,我们的主子是姑娘,以后你们也不要直呼其名,要跟我们一样叫姑娘。”
“这……”封仲怡和贾玉萱被噎住了。
封云初点头附和:“以蝶说的对,以后你们就是封家的丫鬟了,要学会尊重主人家,如若不然,我便将你们都发卖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她们母女如今寄人篱下,只能遵命。
“是,我记住了,封姑娘。”两人咬紧牙关应声,作了个万福礼。
封云初忍着笑摆摆手,“以蝶,你带她们去西边角门,以后就让她们住那里吧。”
西边角门是离主院最远的地方,离大门口也很远,那边说是角门,其实门已经被封上了,平时根本不打开,要出去只有走其他位置,可其他的门又远,她们做事就要绕很远的路。
以蝶算是看出来了,姑娘这是在报复她们,她行礼答道:“是,”然后对封仲怡和贾玉萱说,“两位,请跟我来。”
领着她们走进西边角门屋里,这里太久没来人,被雪水雨水弄得潮湿极了,太阳一晒,里面传出一股酸溜溜的臭味。
以蝶捂着鼻子走到门口,往里面一指,“喏,我以后直呼你们名字了,玉萱,封妈妈,这就是你们要住的地方。”
贾玉萱一看里面黑乎乎的,看不清东西,但传出的味道却是清晰刺鼻,她伸手在鼻前扇了扇,嫌弃地说:“这什么味儿啊。”
以蝶:“可能是老鼠蟑螂死里边了,你们要住还得收拾一下。”
“什么?老鼠……”贾玉萱吓了一跳,躲在封仲怡身后不敢走一步。
“明天一早你们来前院干活,今天这么晚了,赶紧睡吧。”以蝶叉腰说完,转身就走了。
被留下的贾玉萱看着以蝶神气的背影,嗤之以鼻,“呸——什么东西嘛,不就做生意厉害,有什么可神气的。”
以前她还在做梦和封云初一样开个店,学着当老板,今天听了封云初的培训大会,贾玉萱觉得赚钱离她实在太远了,她早就打了退堂鼓。
封仲怡捂着鼻子往里走,“算了,好歹是一个躲风雨的地方,总比睡大街要强。”
现在这个样子,两人也顾不得舒服不舒服了,能有个容身之所就不错了。
第二天一早,封云初要出去教刺绣,出门前叮嘱以蝶让她们干活。
“以蝶,以后就让她们做一些倒夜香和倒泔水的工作,别接触我们的刺绣。”封云初说。
“嗯。”以蝶负责看管封仲怡母女。
上一次封云初大意,让她们钻了空子,把封家的家产给了一半,这一次她可不会这么大意,做好事这件事,也要看对谁。
不是谁都能让她当好人的。
封云初每日在忙着给上京各位老板教授经商之道,与此同时,晏时牧却在为儿女之情伤神。
他刚从校场上值回来,脱下司服就去见了晏徽廉。
“过两日你去见见尚书令崔家千金崔如雪,与人赔罪。”晏徽廉沉声道。
“我不去。”晏时牧直接拒绝。
晏徽廉大怒拍桌,“你不去也得去。”
自那次晏时牧与父亲说开以后,两人僵持不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晏时牧再忤逆长辈,也不能忤逆晏徽廉的意思。
晏徽廉之前就与她提过崔如雪,他们已经见过一面了。
他父亲的意思他知道,找个门当户对的就行,根本不在意他喜不喜欢。
上次他生辰宴,吃罪了酒,他在酒桌上当着所有人的面驳了晏徽廉,说他不喜欢崔如雪,而后又从宴会上离开,直接去了封家找封云初,当晚就没有回来。
别人不知道他去哪里,晏徽廉还是很了解他这个儿子的。
尚书令在朝中隶属文官,职位与武官晏徽廉旗鼓相当,属于皇帝的左膀右臂。
尚书令崔家大女儿进了宫,做了妃子,独留下这一个小女儿,一家人疼爱得很。
听说小女儿爱慕晏侯府长子晏时牧,两家当下就说定了,崔如雪喜欢他,就算听到晏时牧和上京中一个商女有流言,她也不在乎。
尚书令疼女儿,当下就去宫里求了荫官,让晏时牧负责一月后的邻国使臣一事。
这是个大差事,差事办好了,对以后的官运可是大大的帮助。
武官有文官在朝中支撑,也有助力,两家说好了要结亲,可在晏时牧这儿犯了难。
“人家崔家去给你求了接待使者的荫官,你怎么样也要去谢谢人家不是。”晏徽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