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宫女送来号码牌,她们看见从殿前走来的女子,穿着精致华丽的衣裳,看起来比一般宫女要好,但没有秀女娘娘们的好。
    一看就是宫里的人。
    “这位姑姑,你也要进行比赛吗?”见这位女子也领了一张号码牌,有人问道。
    封云初抬眼看去,这位女子很眼熟,她想了想,才想起自己好像见过——在绣春楼为宁王妃挑选绣品的婉绣娘。
    婉绣娘做了自我介绍,“我是宫里的婉绣娘。”
    一听到这个名字,所有人皆是一惊。
    发放号码牌的宫女说:“这位婉绣娘,是宫里最好的绣娘,负责各宫娘娘的绣品,也会参加这次刺绣比赛。”
    “什么?”有绣娘讶然。
    “婉绣娘也参加这次比赛?”
    “啊,有婉绣娘在,我们怎么可能赢得了。”
    她们的担心是对的,婉绣娘的刺绣在宫里是无人能及的,在宫里绣衣阁里,打败了许多绣娘,她的苏绣是全天下最完美无瑕的刺绣,恐怕谁都比不过。
    这样想着,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了封云初。
    她行吗?
    还要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好。
    封云初的刺绣功力大家是见识过的,谈不上第一,但比她们强多了,不知道和婉绣娘相比,会是怎样结果。
    见所有人看了过来,封云初心底不虚,拿上号码牌正反瞧了瞧,看了婉绣娘一眼,就往宫殿里走去。
    好像可以。其他人这么想。
    但结果是怎样,还要等比赛的时候才知道。
    被无视了,婉绣娘也不甘示弱,拿上号码牌转身进了宫殿的另一头。
    封云初和婉绣娘走后,其他人面面相觑,拿上各自的号码牌进殿了。
    内监在后边提醒:“各位绣娘,比赛期间,请勿串门,禁止作弊,否则后果自负。”
    ——
    宫殿的另一头,灯会通明,火烛摇曳,陛下翻了夕妃的牌子进了云夕殿。
    云夕殿寝宫,殿里熏着清新的香薰,晏夕宁窝在陛下的怀里,柔顺的长发裹挟着他们,看起来旖旎魅惑。
    “夕妃,听说你让婉绣娘去参加刺绣比赛了?”
    “是啊,是臣妾让她去试试的。”
    梁皇说:“夕妃,你知道你表弟来向朕讨要赐婚的旨意,朕看你的面子同意了,而且还让封云初在这次比赛拿到第一,就允诺给封云初皇商一职,你把咱们宫里最厉害的绣娘派了过去,若封云初拿不到第一,你表弟可要怪你。”
    夕妃伸出手指,在墨黑的发梢上搅了搅,揉进骨子里的妩媚让她搅得更加温柔,“陛下,臣妾知道你和时牧的事,但你知道吗?臣妾听闻这一次民间选拔比赛,封云初又得了第一,臣妾让侍卫把绣娘们的刺绣都拿进宫来,臣妾看了,封云初的刺绣果真不一般。”
    “哦?爱妃的意思是在给封云初加压力,让她拿出全力缝绣。”
    “当然,封云初的本事远不止选拔比赛哪一些,妾想看看她的刺绣功夫能有多深。”
    梁皇伸出手,在夕妃鼻尖勾了一下,“你个小妖精,真是会磨人。”
    夕妃躲开他的手指,脸往旁边侧开,“臣妾比言妃妹妹如何?”
    梁皇愣了一下,眼眸凝视前方,像在思绪崔如言的事。
    在宫里的妃子,或多或少都有异心,但她们对皇帝的心却是一心一意的,都想攀爬到他身边,崔如言也是。
    但崔家生了异心,虽说未与大骁达成协议酿成大错,但也触犯了龙鳞。
    “陛下打算如何处罚崔如言一家。”夕妃问。
    隔了快一个月,晏夕宁才问起崔如言的事,因那件事崔家全家被关进了大牢,就连言妃也被打入了冷宫,陛下迟迟没有给崔家定罪。
    她知道崔家死罪可免,或罪难逃。
    在皇宫,和夕妃一样受宠的就只有言妃,她们相争了十几年,不斗倒一人是不会罢休的。
    如果崔如言永远回不了宫,她也就永远一个人得到皇帝的恩宠,是很赚的买卖。
    不管皇帝的心思如何,她冒着得罪的风险,还是问了出来。
    梁皇回头瞧了怀里人一眼,美人卧榻,娇艳欲滴,妩媚而华贵,像极了古画里走出来的谪仙,他低头想去吻美人,美人躲开了,怀里传出美人娇滴滴的拒绝声:“陛下,您还没有回答臣妾呢。”
    梁皇沉默片刻,而后笑开了,“朕明日便让崔家一家去守皇陵。”
    崔如言的事拖了很久,梁皇思考了很久,他容不得一个背叛自己的人在身边,又舍不得杀了崔如言,只好让她离自己远远的。
    听到这个结果,夕妃一下笑开了,从怀里蹦起来,一下子扑倒梁皇,重重在男人脸上吻了一口,嬉笑着说:“陛下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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