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地拍下板来。
    庄宅牙人高兴应着,说要去帮世子联系修建庄子的人。
    “嗯,让他们把这些冰雪铲了,杂草除了,修建一事就等两个月后再说吧。”
    庄宅牙人自然明白世子的意思,京中这段时间都在传世子要投资绣坊一事,传得纷纷扬扬,他当然也知道上京所有绣坊都参与竞争。
    想必买地也是以后修庄子使。
    牙人乐呵呵应着,看到那头有个女子从走过来,忙俯身低头告辞,“世子,如果没有其他事,小的就先去办了。”
    晏时牧点点头,摆了下手,“去吧。”
    庄宅牙人垂着首往外走,经过女子身边,才发现这是封家绣坊的封云初姑娘。
    两人刚擦过肩,庄宅牙人被那姑娘喊住,他回身:“姑娘,有事吗?”
    封云初从袖兜里拿出两个荷包香袋,递了过来。
    庄宅牙人不懂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没去接,“这……”
    封云初笑着说:“一点心意,一点心意。”
    想了想,他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在上京做了那么多年达官贵人的生意,如果连这点小心思都不懂,以后还怎么在京里混。
    庄宅牙人忙点头颔首去接,笑着回应:“多谢姑娘!小的一定把嘴闭严实了,一定。”
    封云初听到他的话,咧开嘴,“多谢!”
    看着庄宅牙人离开,封云初挺着身子往晏时牧的方向走去,那人正扯着嘴角看着她。
    她问:“世子这是笑什么呢?”
    晏时牧随意甩了甩手,没有答话,反问:“封姑娘,找晏某有事吗?”
    没有就不能来吗?
    “有事?”封云初说。
    “什么事?”晏时牧一点不遮掩,直问。
    两人大抵有半个月未见,封云初觉得有一点看不透这个人,怎么嘴上答应着,做事又做另一套。
    简直像狐狸。
    他那么直接,她也不能拐弯抹角,说出自己这些天忍受的不甘。
    对面的人听完,掩上了嘴角笑意,道:“封姑娘,我不觉得这件事不公平,既然你想好好做这件事,想要得到我晏时牧口袋里的银子,是不是要付出一些努力?”
    “我晏时牧口袋里的银子是认主人的,谁有能力,就能得到它。”
    “你既然自诩自家刺绣能比得过别人家的,那就要付出比别人还要多的努力才行。”
    “而且,上京所有人都知道,封家是出了名的乱针绣,那么与众不同、别具一格,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你说我用一样的要求去要求其他人,那对其他人是不是很不公平呢?你封云初一直都很厉害,相信你有能力带领那些人一起做出不一样的刺绣。”
    “你说这样,是不是就公平了。”
    她才说一句话,晏时牧已经说了十句,将她堵得死死的。
    “那世子的意思,就是说我是公平在和别人竞争?”
    她心里已经不平衡了半个月,没日没夜带着那些老妪妇人刺绣,她不说自己辛苦,因为她已经习惯熬夜,但那些老人没有习惯,她不想让他们那么辛苦。
    就怕辛苦到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那样不是白忙活一场。
    晏时牧点头,表示“是的”。
    “好,既然世子认为这是一场公平的比赛,我也说不了什么。”
    再说下去,晏时牧定会觉得她无理取闹,这样会更加不得人心。
    “我封云初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我会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做到我自己所说。”封云初义正严词说完,转身就走。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暖和的阳光洒下来,她身上的泛起光芒,脚下踩着的冰雪也逐渐融化成水。
    那些水会载着她去往何地?
    他不得而知。
    她方才那句话是在讽刺他,嘲他言而无信。
    他叹了口气。
    女子做生意,真的不易。
    走在小路上,两旁泛黄的杂草沾脚,紧贴的露水滚落在靴子上,浸湿了一片。
    封云初突然想起原身小时候种在城西外的树,上次贾玉萱也来看过,不知道长成什么样了。
    带着以蝶,穿着小路往城西外走,远远看去,那边长着一棵大大的玉兰树。
    北风烈烈,时值大寒,玉兰树树叶掉落无几,但上方树冠还挂着簇簇花苞,朵朵淡黄,在这一绿难求的严冬,展现出属于它的富贵华丽。
    她记得她小时候在树下埋了东西,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封云初找了几节树枝,在大树下蹲下来,用树枝慢慢去挑泥土。
    以蝶也拾起树枝去挖。
    这块泥土看起来很干净,像是重新被人埋过一样,应该是有人来挖过。
    那日贾玉萱回家,脚上也没沾着泥土,她应当不知道这里埋了东西,所以不是贾玉萱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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