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却变得结巴羞赧起来:“我……我那时候,是、是因为……”
“因为什么?”他挑眉扫着她红得像桃子的脸。
灵霄羞红了脸,气恼地转过身去。
觉得谢无佞这家伙真坏!
她那时候明明是因为刚化形,身上本就跟个甫出生的赤子般不着寸缕,她身边又只有他一个人……
而且……而且,她那个时候根本没把这件事当成一回事。
哎呀,明明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此时灵霄却越想越羞。
她捂住发烫的脸颊,都怪谢无佞,谁让他来亲她的!
“反正再也不许你看了!”
她气鼓鼓冲他喊一句,拉过屏风挡住他的视线,走过去后还转过头来再次警告:“你要是敢偷看,绝对不会饶过你。”
谢无佞面无表情乜她:“就你那瘦得跟豆芽一样的身板,有什么好看的?”
灵霄:“……”
她更气了。
又气又委屈。
凭白被他看光了,还被他亲了,他竟然还嫌弃她!
灵霄气得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鲛纱裙脱掉,扔到地上狠狠踩了几脚,哼声骂道:“谁要穿你的破衣裳!”
她踩进浴桶,坐下去,浴桶里的热水便发出哗啦的晃动声。
白色的雾气蒸腾起来。
她浇起一捧水,轻轻洒在肩膀上。
屏风后,谢无佞微阖的碧眸缓缓睁开。
他身着漆黑长袍,挺身打坐在榻上,隔着一张梨花楠木雕刻的镂空屏风,透过那氤氲的热气白雾,看到少女光裸白皙的肩头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修长纤细的天鹅颈微微仰起,一串晶莹的水珠,顺着那莹脂如玉的肌肤缓缓滑落,隐入玲珑的曲线阴影里。
少女侧垂下头,捧起水浇在乌黑披散的发丝上。
发丝如瀑,拢在她身前,那双纤细柔软的指尖抚绕而上。
谢无佞定定看了会儿。
突然感觉有一股邪气在身体乱窜。
他皱眉,用修为将那股莫名其妙涌来的邪气压了下去。
可是他已经沉不下心打坐了。
屋子里热要命。
他身上也热,听着那哗啦叮咚的水声,心头更是躁乱个不停。
灵霄见店家送来的洗漱物品里还有洗头发的香膏,便顺便将头发也洗了洗。
头发长,不太好洗。
她便只能垂着头,一边浇水,一边用那香膏在头发上打着泡泡,然后揉搓。
一头及腰的长发,她洗了整整一刻多钟才洗完。
屏风外的谢无佞快被这滴答的水声给折磨疯了。
等到她起身,披着湿漉漉的长发,从木桶里走出来那一瞬,他眸光一顿,猛地移开了视线。
尽管隔着一道屏风。
可大魔头是谁啊。
他那双异瞳,即便是漆黑不见底的深渊夜里,都是视目如常,更何况是这区区雕花屏风。
灵霄还是太天真了。
她不知道自己就像一只单纯的羔羊,被大灰狼那双幽幽的眼,里里外外看了个透。
她穿上一层里衣,用一张棉布巾裹住湿发,然后就快步钻上了床。
决定今天晚上都不要理谢无佞那个坏家伙了!
谢无佞在见状,在榻上坐了会儿,然后缓缓起身,朝房中那张唯一的架子帷幔床走去。
小不点埋着被子,将自己躲在被窝里。
床上只鼓起一个小小的圆包。
谢无佞站在脚踏边,垂眸看了会儿,伸手掀开被子,将人给捞了出来。
“干嘛!别来烦我!”
小不点一被他拉住就朝他挥拳踹脚,还在生气呢。
谢无佞斜睥着不老实的小不点,说:“有你这么笨的神女吗,头发湿了不知道用灵力煨干?”
他说着伸手去取她裹在湿发上的棉布巾。
“要你管。”灵霄气拱拱,一把挥开他的手,不要他碰自己。
谢无佞也没什么耐心,一把按住她不听话挥来挥去的手,强行给她将绞在头发上的布巾摘了,将人连人带被子一把拎过来,按在膝盖上。
手掌升起一股浅浅的热流,五指成梳顺着她湿漉漉的头发拂下去。
没几下,灵霄的湿发就开始变干了。
少女的发丝柔柔软软的,很顺滑,尤其是刚洗过后,触手感觉就像丝绸锦缎一般。
谢无佞拂了几下她的头发,鼻端便有一股淡淡的发丝清香缠绕。
灵霄脸蛋被他压着,这个姿势她极不舒服,不老实地乱动着:“好了没?我要起来了!”
“还没。”
谢无佞又趁机拂了几下那手感好得不可思议的发缎,不慌不忙问:“洗的什么香膏,这么香。”
“不知道。”灵霄才不想告诉他,是桃花香膏。
她抬手一摸,头发已经干了。
她赶紧从他手里挣脱开来,一骨碌滚进床榻里头,宣告主权一般扯过被子:“被子是我的,你不许跟我抢。”
大魔头站起身,居高临下看她一会儿。
灵霄抱着被子,往里面缩了缩,底气不足地说:“要……要不然你就自己去睡窗榻。”
谢无佞挑眉,坐在床边,将脚上束靴一踢,往身上扔了两个清洁术。
然后他在灵霄外侧躺了下来,盯着她:“凭什么本尊要去睡榻。”
他身形极高,肩膀又宽,腿还特别长,整个人一躺下来,这并不算宽敞的梨花木架子帐床,就顿时显得好拥挤好逼仄。
尤其是因为这架子床还挂着一副白色帷帐,就让这空间更显幽闭私昧了。
比起在魔宫时,那石床兽皮一铺,宽敞得随便几个人在上面打滚都不是问题。
所以那时候,谢无佞天天晚上来摇醒她,灵霄只要不管他,翻个身,照样能睡得好好的。
可现在这个木床本就只有半丈宽,两个人,尤其是谢无佞那长腿长脚的往床上一占,两人几乎就没有什么可以翻动的距离了。
灵霄不得已,只好往里又躺了躺。
尽量离他远一点。
偏偏她退让,大魔头得寸进尺。
她往里挪动一寸,谢无佞就往里移动近一寸。
“你干嘛呀!”灵霄隔着被子推他,瞪他,“你睡出去点,你挤到我了!”
可推不动。
他的身体就好似一座巍峨的山似的,根本推不动。
他甚至还好整以暇支起手肘:“谁让你跟个豆芽菜似的,小短腿,这床这么小,本尊当然占得多了,不挤你挤谁?”
居然敢说她腿短?!
是可忍孰不可忍!
灵霄抬起腿来就给他一脚。
谢无佞唇畔噙着笑意,在她脚丫子从被子里抬起来的时候,一抄手就给她拽住了。
他握住她脚丫子,举到跟前,用手指挠了挠。
“咯咯咯,谢无佞,不许挠我脚心!很痒,哈哈哈哈,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