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凰突然发现阿姐的发髻上多了一支以前没见过的簪子。

    他问:“阿姐,你这簪子哪儿来的?我以前怎么没见你戴过。”

    芙兮没想到弟弟的眼睛这么尖,这都能发现,她将簪子取下来,不动声色放进袖中,若无其事说:“之前在凰城集市上看见,觉得漂亮就买了。店家说能镇邪清神,刚才我头晕,便拿出来戴上试试。”

    折凰眼露狐疑:“是吗?”

    芙兮不想他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就赶紧岔开话题。

    可折凰却幽幽道:“那我以前送给阿姐的簪子,怎么没见阿姐戴。”

    芙兮无奈白他一眼:“阿姐只希望你多花些心思在正事上,我的发钗多得戴不完,你就不要在这些事上耽误时间了。好好跟着大长老他们学习打理东丘事务。这些东西,留着以后你有喜欢的姑娘了,再送也不迟。”

    折凰脸色阴翳下来,盯着她赌气地不说话了。

    芙兮也不管他。

    小屁孩脾气,总也长不大,再不能惯着他了。

    回到东丘后没过几日。

    凰羽宫便收到了从九重天上特地送来的千年灵芝和冬虫血草。

    送来的小仙官笑眯眯说:“这些东西,都是东焱神君特地挑选,专程命小仙送来给芙兮圣女的,知晓前几日圣女在天宫身体抱恙,还望圣女身体无恙。”

    阿紫感到很奇怪,对帝姬说:“东焱神君怎么会专门送补品来给帝姬您啊?”

    芙兮气恼。

    他明知她那天说身体抱恙不过是个借口,却还故意送来这些东西。

    诚心取笑她是不是!

    芙兮对阿紫道:“这些东西我用不上,都给你吧。”

    阿紫惊喜:“真的吗?这可是上千年的灵芝和血草啊,吃了修为能精进百年的!帝姬,您真的就给奴婢了吗?”

    芙兮看着那东西就堵得慌,说:“嗯,我不要,你拿去吧。”

    阿紫欢欢喜喜拿着东西走了。

    折凰却怒气冲冲跑来栖梧宫,质问她:“阿姐,那东焱神君为什么要给你送礼物?”

    芙兮说:“我怎么知道,可能他有病吧。”

    折凰本妒意上头,见阿姐这不以为然的态度,又迟疑了:“阿姐收到他的礼物,并不高兴?”

    芙兮闻言睇他一眼:“给我送什么灵芝血草,是嘲笑我修为低微?还是讽刺我身体孱弱呢?我为什么要高兴?”

    折凰转过头,看见栖梧宫院子外,那丫鬟阿紫正拿着那灵芝血草当零嘴一样在牛啃,顿时开心起来,凑到阿姐身边,说:“哼,我就是说,那个东焱神君无事献殷勤,肯定没安什么好心!阿姐,你不要理他!”

    芙兮弹了他脑门一下:“你赶紧回去做功课,长老又要训斥你了,别老来我这儿。”

    折凰缠着她嘻嘻一笑:“我知道啦,阿姐。”

    当天晚上,阿紫就惨叫了起来。

    她一口气将那两朵千年灵芝血草给吃了下去,体内灵力消化吸收不了,那股庞大的灵气在她体内四处乱窜,让她痛得面如白纸,冷汗津津。

    芙兮也没料到她会这样。

    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她去了东丘的梧桐神树。

    阿紫是一株依附梧桐树而生的紫藤花精,因生出灵智,后来在她的灵力点拨下,才化成人形的。

    因为有她一抹灵力,阿紫连样貌都像她三分,看着跟她一个妹妹似的。

    也因此,芙兮对几名婢女中的阿紫,格外多几分喜爱。

    她将阿紫带到梧桐神树下,让她变回本体缠绕神树,修化体内那股游走的灵气。

    “把灵芝灵草给你,不是让你一口气就吞了。瞧瞧,现在吃不消了吧,下次还敢不敢?”

    阿紫气若游丝,奄奄一息:“不敢了,阿紫再也不敢了。谁知道那东焱天君送来的灵芝神草威力这么大呀……”

    芙兮无奈地摇摇头:“行了,你别说话了,静心修炼吧。希望等你这次出来,修为能够精进一阶,也算是因祸得福。”

    阿紫收起意识,进入紫藤中开始修炼,巨大的梧桐树轻轻随风晃动。

    芙兮在树下站了会儿,转身往草地坡下的一条小河流走去。

    她刚在河边蹲下,捧起水,就听到身后响起了男人的懒散轻笑:“怎么每次找你,都这么费工夫。”

    芙兮动作一顿,没有回头。

    她捧起河水,慢条斯理地洗净了手,才站起身。

    也不理那男人,目不斜视,视若无睹,朝着草坡上的梧桐树走去。

    经过男人身边时,却被他拉住了手臂:“送给你的簪子呢?怎么不戴。”

    芙兮扫他一眼:“扔了。”

    男人倒也没生气,只是挑眉看她:“又扔了?脾气这么大。”

    他叹:“我可是花了整整一个月,在昆仑山巅上日夜寻找,才找到一片长着你名字的冰魄霜花,就这么扔啦?”

    芙兮气不过,指着山顶上那棵静默伫立的梧桐神树,说:“你自己看看,都是你干的好事!”

    男人莫名其妙,转头看那树一眼:“我干什么好事了?”

    “不就是一棵树吗,怎么,死啦?”他不以为意道,“赔你一棵不就得了。”

    芙兮气笑了:“那是我们东丘凰族的图腾,梧桐神树,是你说赔就赔的吗?”

    “怎么,不相信。”男人口气很大,好像只要他许下的话,哪怕是星星月亮t z,也会给她摘来,“那你等着,我就赔你一棵梧桐树。”

    “走。”他拽着她的手,往下走。

    芙兮不想跟他拉拉扯扯的:“你干嘛呀!”

    “玩啊。”他嘴角一勾,绿眸好似看透了她,“你刚刚到这河边来,不就是想下水吗?”

    芙兮一愣:“我……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想下水了。”

    “啧,嘴硬。”

    他拉着她就往河边跑,芙兮不由自主,与他一起在青青的草坡上奔跑起来。

    他三两下踢掉束靴,挽起裤脚,对她说:“看你们东丘风水还不错,这河里应该有鱼,我抓两条上来给你烤着吃!”

    下河抓鱼?

    这可是芙兮从小到大从未干过的事。

    她站在河边不知所措。

    男人已经动作敏捷地下了水,转身朝她伸手。

    “下来啊。”

    “我……”

    芙兮低头看了眼自己优雅精致到没有一丝凌乱的裙摆和鞋子。

    “那天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男人轻笑一声,从水里哗啦哗啦走过来,一把拉住她,往他跟前一拽。

    “啊,你别拉我!”

    芙兮没站稳,被男人拉得踉跄进了河边,她的一只脚踩进水中,裙摆顿时湿了一片。

    男人蹲下身,帮她把长长的裙摆挽起来,别在腰间,然后给她把脚抬起来,脱掉她的鞋袜扔到了岸上。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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