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幸村小姐的同僚不是异能者,因为他们是付丧神,而您其实是一位审神者。”宗像礼司的嘴角勾出一抹让夏梨心跳加速的微笑——吓的,继续说道,“而事实也如同土肥原先生所说,付丧神是没有进行过户籍登记的。”
    “……”他在威胁她!!!
    “可,可是……”夏梨仔细斟酌着词句,声音都开始抖了,“就算这样……”
    “根据本人看法,无论是审神者还是刀剑男士,大概都是所谓时之政府工作失职的牺牲品罢了——换句话说,就是专门给他们收拾烂摊子的。”
    夏梨觉得自己满脑子都被蜜蜂塞满了,所有的脑细胞似乎都在嗡嗡嗡地鸣叫。
    他怎么知道的?他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如果您愿意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将会为您的刀剑男士们办理户籍登记。”
    听完了宗像礼司的话,夏梨还是觉得,很晕。
    她觉得自己唯一听懂了的部分就是对方大概是知道时之政府的存在的。
    “可我的确不是异能者啊……”
    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
    听到她一直这么说,宗像礼司微哂,夏梨觉得他更可怕了,“如果您坚持,我也只好——”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稀里哗啦地掉到了地上,还隐约有猫叫的声音传来。
    宗像礼司似乎停滞了一下,转头看了眼审讯室的门外。看到似乎没什么大问题,于是他又转回来看向夏梨。
    然后,他愣了。
    原本战战兢兢的少女似乎是终于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情绪,在宗像礼司强大的气场下,开始忍不住低声啜泣了起来。
    她低着头,努力咬住下面的嘴唇,可是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顺着脸颊往下流,任谁看了都会被她哭得有些揪心。
    宗像礼司当然也不例外。
    不过比起揪心,更多的则是有些哭笑不得。
    这可是幸村精市的妹妹啊……
    终于,宗像礼司打开了审讯室的门。
    “你可以回家了,幸村小姐。”他推了推眼镜,努力用自己最温和的声音对夏梨说道,“今天的调查到这里就结束了。你的哥哥他们已经——”
    夏梨没听完他的话就立刻站起来了。她快步走到了门口,停了一下之后才回过头来,冲宗像礼司鞠了一躬才继续往外走。
    当然,那实际上已经不是走而是跑了。
    宗像礼司看了看她,来到了另一个房间。
    幸村精市正在那里等他。
    虽然现在幸村精市的笑容非常养眼,可是周身的气场和在他面前的这位青之氏族的王者相比竟然并没有逊色多少。
    宗像知道,对方生气了。
    “抱歉幸村君,我不知道你的妹妹竟然这么……”宗像礼司停了一下,把“不禁吓”这个词吞下后才继续说道,“我只是想跟她开个玩笑。”
    “这玩笑开得有点大,宗像先生。”幸村精市皮笑肉不笑地说,“希望您下次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夏梨很胆小。”
    “这是当然的,”宗像点了点头,“还请幸村君不要怪罪了。”
    幸村精市没有回答,但是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周围的空气似乎也更冷了。
    夏梨终于从审讯室出来了。
    眼睛被泪水遮挡的她最终只能依靠视线中的色块来辨别物体和人。
    她最爱的哥哥却没出现在她的眼前。
    但是她看见了一头水色的短发。
    对方似乎是穿着一身黑白运动服,看到她过来,转过身来,冲她张开了手臂。
    夏梨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到对方怀里,放声哭了起来。
    ★★★
    “淡岛副长……”土肥原凑到淡岛世理身边,“您就帮帮我吧!”
    “帮什么?”淡岛世理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土肥原悄悄伸出没有被弄脱臼的手,试图把手搭在女人的腰间:“当然是——啊啊啊啊!!!”
    淡岛世理面无表情地收回手,动作优雅地伸手拿起桌面的纸巾轻轻擦了擦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地准备下班回家。
    只留下土肥原可怜兮兮地举着两只脱臼的手,无语凝噎。
    第14章
    夏梨最后是被抱回本丸的。
    因为她哭着哭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并且弄脏了一期一振的为了不那么扎眼而专门换上的内番服。
    从车站把她抱回住所的是幸村精市,从住所门口把她抱回本丸主屋的是一期一振。
    一期一振倒是抱得挺开心的。
    然而就这么短短的一段路,全过程却伴随着压切长谷部和烛台切光忠冷飕飕的视线。
    可是这些,夏梨都不知道。
    因为她一觉就睡到了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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