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觉只睡了一会,就被初八叫醒了。

肚子已经不疼了,我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李家娘子和张家的小娘子都送回去了吗”

“三殿下和五殿下都已经回去了。您不用惦记了,来把这碗汤药喝了吧,今天中午没叫醒您,这会下午了,半夜还要补上一碗的。”

“乙雀呢”

“我怕一月不认识路,派了他两个回去报信儿了。”

“把五月叫来给我舞个剑呗”我开口。

“您要不要吃点东西”

擦,初八也学会这招了。

“那给我来碗粥吧。”

“喻侍卫也回去了,倒是二月他们打发走了好几波披头散发的学子,据说是天地观资助的一些各地有名的寒门学子。”

“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婆了。”我接过初八递过来的粥,一口一口慢慢喝着。

“所以您有空去调戏一下他们,少打属下们的主意”

“我的人,我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我小声说。

初八没搭理我。

“五月”我高喊。

“主子。”门外五月应声,“什么吩咐。”

“进来说话。”

“是。”

“给我查查无殊公子。”

“是。”

五月退了下去。

“对了,观主求见。当时您睡着就没叫醒您。”

我皱眉,“他来干什么。”

“观主说要闭关了,来给您问好。”

“这倒新鲜。”

天地观的观主是初二找的江湖里的人接替的,虽然仙风道骨,但我如今想来,有一股江湖气息,江湖人做江湖事,可这天地观是我帅爹的一丝念想看在观主这么多年以来经营不错的份上,我也一直没有插手初二的管理人员。

“观主只是想给您问个好。”初八说。

我嗅出一丝不正常:“你们是旧识”

“严格说来,您所有的手下,都是他的旧识。”

“所以他要闭关,是又要训练人手了”我敏锐地说道。

初八沉默不语。

“天地观,不简单啊。”

“哈哈哈,其实很简单”窗外有人朗声一笑。

我披了披风坐起,亲自开了门,“观主请进。”

“公主殿下别来无恙。这么多年了,我依然记得您威胁我不让我蛊惑皇上丹丸的样子。”白须飘飘的仙人之姿的鹤发童颜的老爷爷说着,进了屋。

“这许多年,我却是白活了啊。道长瞒的我好苦啊。不知我父皇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我请他入座,倒了杯茶给他。

“公主好聪明。”

“我算什么聪明。”我摇头苦笑,拢了拢披风,不再开口。和聪明人说话不累,我也懒得打字。

“我来为公主把脉的。”

我伸出手,递了出去:“观主打算悬壶济世”

“老夫欠人人情,给你把把脉象。”

我收回手,“敢问是谁的人情”我又指着初八问:“他们最后是听你的还是我的还是冯大人的”

“公主到现在还不相信自己”观主捋着胡须,笑着问。

“嗯,我突然怀疑人生了。”

“公主说笑了。他们都是你的人,我只是他们的教头师父而已。”

“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那公主肯定也听过: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人是你们送来的,我只管教,别的一律不管。”

“观主倒是洒脱的很。”

“自然,不然也不会当观主了,修道之人,讲究随缘。”观主喝了口茶。

“那您的有缘之人也太多了吧。”我给他续了茶。

“遇到皆是缘嘛”观主又喝了口茶。

我竟无言以对。

“那您手底下出师的有没有超过你的。”我接着续杯。

“我只负责武功部分,武功超过我的,还是没有的公主把手腕伸出来,我号下脉就走。”

“您到底欠了谁的人情”

“天下人的。”观主作高深不可莫测睥睨天下状。

擦。

我伸出手。

“嗯”观主摸着自己的长胡须,“给公主用药的大夫不错啊,以现下的脉象来看,调理得当余毒可清,至于子嗣,随缘吧。”

我收回手,心下了然,“正是如此。”

“不若公主少喝些许皋芦茶吧。”

“岂不是和我的药一样的苦”我感叹。

“公主肝火旺,喝少许皋芦茶去去肝火,但又不能多喝,您脉象又有些虚寒。不若再多”

“热水”我接道。

“公主说笑了,我要说的是硬壳类果实例如硬果,榛果,花生一类。”

初八在一边记着,点着头。

“红枣,枸杞,一类的呢”

“公主这是久病成医了吗,这些您的药方里都有的。”观主笑道,喝干了碗里的茶,盖了茶盖,不再让添茶,“公主喝的丁香茶也是可以和皋芦茶泡在一起的。”

“”我看着茶壶,丁香花茶水男人很少喝,偏他能喝出来,鼻子舌头都好使。

“什么时辰了”

“离晚饭还有一个时辰。”

阳光还很好,“出去走走吧。”

“肚子还疼吗”初八站起。

“嗯”我按了按肚子,“有点。”

“您最好还是待在屋里吧。”

“我就在门外溜达一圈”

“手炉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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