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风在外面看了圈,确定这的确是村尾的一家了,才走近了院子。.hbacyy.  院门是敞开的,家里的大门也是开着的。   “有人么?”他喊了声。  农村不比城市,大部分时间都是开着门,来往也有很多邻居串门。  徐风这一声喊,月姨没出来,隔壁的邻居倒是闻声出来了:“找月姨么?这个时间她估计睡着,你有急事?”  徐风闻声看过去,很快点头:“是有些事情,能麻烦你帮我叫一下么?”  那人颔首,很快便绕了过来,径自进了屋子。  不一会儿,那邻居出来示意,徐风连忙道谢。  等那邻居走了,里面才姗姗来迟出来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  她打扮的利落干净,和大部分这个年龄段的女人没有任何区别。  徐风主动上前道:“是月姨么?”  里面的人仔细打量了下徐风,蹙起了眉:“你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你?”  她默认了月姨这个称呼,徐风顿时彻底放下了心。  他嘴角勾了勾,身上的气势温润了些,来之前还特意戴了副眼镜,显得文质彬彬,容易获得别人的信任和好感。  徐风上前了几步:“月姨,我是凉城的人,到这来是想问你一些过去的事情。”  “凉城?”这次是另一个偏远城市的小村庄,月姨反应了一会,才恍然的表情:“凉城,我记得。”  她看了眼徐风:“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哎。”徐风顿时笑的更开了。  等进去之后,他无意在大堂看到了墙上挂着的两个黑白遗照,看年龄和样貌应该是月姨的丈夫和儿子。  一个丈夫和儿子双逝的人,在这样的小村庄里本应该是最贫穷的那一档次,月姨却刚好相反。  徐风意识到了这一点,蹙了蹙眉。  很快,月姨倒过来一杯水:“坐吧,你是要问什么?我在凉城待过十来年,不过回来也快十年了。”  徐风谢过她的水,心里算了下。  十年,不刚好是当年陆漫和先生结婚的时间?也刚才是陆雪出现在先生身边的时候。  徐风将一次性纸杯捏在手里,缓慢的道:“我想问问你,关于凉城陆家的事。”  月姨这次很快想起来:“我知道那家人,我在他们家做过几年厨娘,后来破产了,我也就走了。”  徐风一听她都记得,连忙来了精神,手中的水都溢出来了一些。  他忍着激动道:“我想问下,关于那家两位小姐的事情,大小姐叫陆漫,二小姐叫陆雪,月姨你还记得么?”  让徐风惊讶的是,说完这句话,月姨的目光竟是躲闪了一些,随后直接摆手道:“我就负责做个饭,和那家小姐见的不多,一点都不熟悉。”  徐风闻言蹙了眉。  他手下给出的汇报时,月姨当时和陆家挺亲密,算是陆家的老人,甚至还曾接送过陆雪上下学,怎么会不熟悉呢?  他眯了下眸,对上月姨闪烁的目光,知道了她在说谎。  而既然有谎言,就说明真的有其他内情。  徐风拿出了手机,做出稍等一下的模样,装作回个消息,实际上却是打开了录音。  随后他将手机收回口袋,伸手扶了下眼镜。  细微的一个动作,徐风的气质却瞬间转变了些,从温润便成透着些冷,一双眸子如炬般,直直的看了过去。  他对上月姨的目光,嗓音也透着凉意:“月姨,你要想好了说,我既然查到了你这里,说明已经知道了一些内情。如果你不肯说实话,偏要我自己查出来,不瞒你说我是薄氏的人,想要为难你,应该不难。”  徐风冷着脸,说话时别提多威风,心中却在默默跟张队道歉,苍天在上,他真的是守法好公民。  月姨目光抖了两下,搭在身前的一双手也揪紧了。  她看了徐风一眼又一眼,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在犹豫。  徐风也不着急,毕竟他说出了薄家的名号,当时陆家和薄家发生了什么事,眼前的月姨想必一定很清楚。  他猜的不错,月姨对于薄氏的名字是如雷贯耳。  当初陆家破产后,本来一家人连房子都要收走了,却意外有了薄家的帮忙……  月姨的手握的越来越紧,在徐风越来越冷的脸色下,终于缓慢开口:“你想问什么,我只能告诉你一些我知道的。”  “足够了。”徐风顿时笑了出来,气质秒切换。  不过此时的他在月姨眼里,已经是个十足的笑面虎了,装的再温和也没用了。  徐风让她冷静了一会儿,便问出了第一个问题:“陆漫和陆雪的关系怎么样?”  月姨对于此没有犹豫:“关系不好。”  何止不好,简直是非常不好,那些事情她都看在眼里……  月姨浅淡的叹了口气。  徐风于是缓慢又道:“那请问,那位大小姐陆漫,是不是一直受欺负?”  这句话说完,月姨又犹豫了。  她抿着唇,眼帘微垂,显然在思考。  少顷,她抬眼道:“我告诉你可以,但你得保证其他人不会来找我麻烦。”  徐风这一刻福至心灵,很快意识到了她口中的其他人是谁,迅速点头:“放心,她现在没这个本事。”  有了这句话,月姨才彻底放了心。  她双眼直视前方,目光深远了一些,似乎看到了很久以前的画面,声音也模糊了些:“何止是受欺负,所谓的大小姐,不过是陆家的一个小佣人罢了。”  月姨嘲讽的笑了笑,徐风瞳孔缩了几分。  他抑着心情,继续道:“所以陆漫一直在受欺负?你知道具体的内情么?”  月姨道:“还能因为什么,那个陆漫根本就不是亲生的,陆先生又是二婚,娶了个尖酸刻薄的母老虎,能对她好才怪。”  徐风听到这里,眼眸缓慢闭了闭。  沉默了半晌,他才慢慢道:“然后呢?”  月姨的声音很轻,话中的力道却很重:“两个小姐,陆漫和陆雪,过得是天差地别的生活。陆雪住在公主房,陆漫住在佣人屋,平时上桌吃饭的机会也没有。”  屋子里的气氛,随着她的话越发的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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