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辰感受到惊悚至极,浑身直冒寒气。
刘化也看见了房间里的景象,骇了一跳,差点没叫出声来。
办公室内虽然空无一人,但墙壁上、桌子上却张贴满了艳红色的纸。
突兀的一看,像极了满到处都是血液。
“他贴这些东西干什么?”
韩辰把门彻底推开,迟疑了一下,走进了张梦龙医生的办公室中。
这一看,才彻底确认。
不管是天花板,还是墙角,到处都是红色的贴纸,他果然是把这间办公室内所有的地方,都铺满了这种颜色的纸。
韩辰拿起桌面上的一张红纸,在手里仔细看了一眼。
不像是平常所见的、所用的那些材质的纸张,这种纸很薄,但却又不透明,有点像是锡纸,但明显不是锡纸。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感觉到脑后勺处有些发寒。
“这是干什么的?”
下一刻,韩辰突兀的摔倒在地。
……
“他妈的!”韩辰在心中怒骂一声。
他又一次毫无任何预兆的突兀昏迷,陷入到了梦境之中。
虽然已经略微有一些习惯了会不定时,随时随地昏迷过去,但韩辰依然很不喜欢这种感受。
若是在开车开着开着,突然昏迷,岂不是十死无生?
或者正好端端的在路上走着,一下子昏了过去,谁知道会遇到些什么?说不定醒过来身上什么东西都没了。
短暂的抱怨之后,韩辰努力的睁开眼。
这一次,他所看到的,和过往所见到的一切都不同。
这是一间密室,大小与刚才所见的张梦龙医生的办公室大小似乎一模一样。
但这里没有门,没有窗户。
只有天花板上有微弱的光线。
似乎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出奇,但实则不管是哪个方位,都充满了——不知是雕刻还是画下的无数只眼睛。
一双双大小形态完全一样的眼睛,在看着韩辰。
睁开眼突兀看到面前这一切的一刹那,韩辰的心跳差点停滞。
如此多数量的大小约为巴掌大的眼睛,若是有些患有密集恐惧症的看到这一幕,可能会直接晕死过去。
韩辰喉咙处有些发干,浑身不受自己控制的颤抖着。
若仅仅只是墙上被人画了些眼睛也还没什么,关键是这些眼睛的视线,不管是哪个方位的,都在盯着他看着,更让韩辰恐惧的是,他脚下的地面上,也一样都是这样的眼睛。
这些眼睛的眼神中毫无任何感**彩,只充斥着原始的黑暗、最纯粹的邪恶。
“我……”
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看到这一幕对心里造成的强烈冲击。
可能就像是胸腔中心脏那一块的位置,被替换成了一块石头,被狠狠的拿铁锤敲碎,还不断的碾压,将其化为小到不能再小的粉末,已经不是心跳被吓的漏拍,而是突兀看到它们的时候。
这一刻,韩辰体会到了他过去二十多年里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真正的恐惧。
每一秒,都仿佛亘古般久远。
就在韩辰以为自己会在这里待上一辈子,直到大脑中的所有理智都被彻底磨灭时。
“回来!”
一声厉叱,不知从何方响起。
咔擦!
随着这一声厉叱,面前的墙壁如同镜子碎裂般突兀破开,碎成一地。
……
“没事吧?”耳边响起刘化的声音,韩辰再一次努力地睁开眼。
他从梦境中醒了过来。
韩辰并没有回答刘化的问题,而是缓缓坐了起来,双手捂住脑袋,力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刚才那一幕,对他的心灵产生了极大的冲击和震撼。
韩辰毫不怀疑,若是自己再在那个梦境中待的久一些,很有可能真的会神志全无,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即使已经醒了过来,但自己刚才在梦中所看见的景象,仍然历历在目。
“你的苏醒速度太快了,这样不行。”一道有些陌生的声音说。
不,这道声音并不陌生。
韩辰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刚才张梦龙医生的那件布满艳红色贴纸的办公室内了。
刚才他昏迷过去的时候,他被惊慌的刘化扶起来,扶到了隔壁空着的会议室中。
韩辰看着面前站着的一个陌生的男人:“你是?你说的‘苏醒速度太快了’是什么意思?”
刘化连忙解释:“这就是张医生,刚才你晕过去了,我把你扶到这儿来,正巧遇到了张医生回来。”
张医生?他们这次前来,所要找的张梦龙医生?
韩辰还没说话,就听到张医生开了口,但却并没有回答韩辰刚才的问题,而是说:“我知道你们这一趟来是想干什么,哎……你们真不应该搅这趟浑水。”
刘化听他这么说,忍不住问道:“什么意思?”
张医生神情变换了几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算了,我觉得你们最好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刘化没理解他所说的是什么意思,正准备追问,忽然发现韩辰咳嗽了一声,似乎是嗓子不太舒服。
刘化连忙走到会议室的饮水机旁,拿纸杯子给韩辰倒了一杯水。
韩辰喝了一口刘化递过来的水,润了润干涩的嗓子,之后直接开口问张梦龙:“你办公室里那些东西……是什么?”
毫无疑问,这个名叫张梦龙的医生绝对知道些什么。
他在办公室内贴着的那些红色的纸,很有可能就是为了遮住韩辰在梦里所看到的那些无数双邪恶的眼睛。
出乎韩辰所料,张医生竟然久久没有说话,而是一动不动的看着韩辰。
他就这么死死地盯着韩辰看着,看的韩辰忽然间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这个名叫张梦龙的医生,看起来年纪不大,大约在三十岁到三十五岁之间,身材偏瘦,带着一副显得文质彬彬的眼镜,体型比起身高一米八,体重八十公斤,略显壮硕的韩辰要小不止一圈。
但韩辰被他这么看着,不知为何,忽然间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顶级猎食者所盯上了的猎物一样。
刘化也忽然间仿佛寒蝉若噤,一声也不敢吭。
“你……看见它了?”张梦龙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