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唐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才让眼前的这个老人变成这个样子。

但是贺鹤毕竟是他十分尊重的长辈,现在他这么严厉的态度,贺唐当然不会选择忤逆。他眼神一沉,唇线紧抿迈步跟在贺鹤的身后。书房里依旧是熟悉的布置,就和贺鹤离开之前一模一样,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贺唐还能够想得起来,他就是在这个地方学习商业知识,被贺鹤辅导。

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背着双手站在书桌前,低着头等待着贺鹤的开口。

“说说吧。”贺鹤坐在位置上,从抽屉里拿出结婚证,扔在桌面,“为什么这件事情一直瞒着我。”

贺唐的眼神扫过结婚证,当时就明白问题出在哪里,眼神一沉,意识到整件事情一定是出自于和长远的手笔。

“我很喜欢宋芮惜,一直都很喜欢。”他简短地说着,“所以在宋芮惜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我就要求她跟我领证。”

贺鹤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贺唐主动要求的,当即更是生气:“阿唐啊!这个宋芮惜满脑子都是小聪明,你这么老实,有没有想过万一她别有用心,一直都在玩弄你呢?”

“爷爷您误会了,您刚回国,听到的那些流言蜚语都不能作数。”贺唐打断了他的话,继续说着,“您应该很清楚流言对于一个人的影响,我只是希望您能够和宋芮惜好好地接触一段时间,了解清楚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这样您才能够很好地去判断。”

听到这句话,贺鹤却直接转过头去不再搭理他。

道理他当然都知道,但是在他的心里,孙黛滢才是最佳的选择,他怎么会就这么轻易地妥协。

“我不管。”他沉声开口,态度十分坚决,“你明天就约宋芮惜出来,去和她离婚!”

“不可能。”贺唐站在原地,深邃的眼神注视着面前的长者,不肯退让分毫。

贺鹤气得咬牙切齿,毕竟贺唐从小就十分的懂事,从来都没有跟他唱过反调。但是这段时间,因为宋芮惜的事情,他反抗过他多少次了。这个认知让贺鹤感觉到十分的不爽,连忙端起手边的热茶喝了一口平复心情。桌面上结婚证的鲜红仿佛可以刺痛他的双眼一样,让贺鹤气鼓鼓地拿起结婚证,径直扔在地上。

“立马去给我离婚!现在就去!”他的声音都不由自主地拔高,“你要是不去,我就替你约宋芮惜出来!”

贺唐看着面前的长者,耐心几乎快要消失殆尽。先是容忍贺长远随即进入这座宅子,还让贺长远在他的房间睡了一觉,分明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还是默许它的发生。现在居然还要强迫他和宋芮惜离婚,这样子的做法简直就是霸道。更何况...更何况现在他知道了宋芮惜前世经历过的事情,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他对自己发过誓,这一辈子无论如何都不会主动放弃宋芮惜。

贺唐深吸了一口气,捡起地上的结婚证,拿在手里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然后轻声笑着开口:“我看现在贺家谁都可以进来了,我还是给

那些人腾开个位置,省得你们心烦。至于离婚的事情,您知道的,谁都不可能让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贺鹤看着面前的孙子,出声询问。

“我搬出去住。”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贺鹤当然猜到了这一幕早晚会发生,要是贺唐会这么轻易地就答应和宋芮惜离婚,那才是有问题。只不过现在,孩子都是好孩子,但是他身为长辈更偏爱门当户对的那一个罢了。看着贺唐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贺鹤倒是也不着急,只是拿出手手机翻开通讯录,给联系人里一个备注是小丫头的人发送了消息。

没过多久,他就收到了回复。

“爷爷您放心吧,我马上就回国了,贺唐的事情您别担心,有我呢。”

贺唐倒是潇洒地离开了贺家,倒不是因为和老爷子置气,而是想让贺长远放松防备。毕竟只有在最得意的时候才容易出错,他要让贺长远主动将自己的弊端暴露出来。

与此同时,宋芮惜一回宋家也发现了家里有不速之客的身影。

宋立诚住在宋家她还能够理解,而且也十分地接受。但是当她注意到她的房间被周淑兰占据之后,整个人就显得十分的郁闷和暴躁。这个家伙居然敢这么冠冕堂皇地占了她的地盘?这简直就是年度迷惑行为大赏。偏偏她刚刚准备离开,就遇到了回来取东西的周淑兰。

“我当是谁呢?”周淑兰炫耀地笑着说,“你怎么来了?”

“你这句话问的很有意思,这里是我家,你说我怎么来了。”宋芮惜的神色一沉,看上去十分平静,脸上还依稀能够挤出一个笑容。

只不过她自己心里很清楚,这个笑里面掺杂了多少的恨意。

周淑兰仿佛这才意识到这里不是她的家,连忙笑着说:“哎呀不好意思我忘记了,我一直以为这里是我家呢。”

“看样子你的脑子不太好使,我现在很担心你到底能不能够帮助我哥哥处理好他的工作。”宋芮惜弯眸露出笑意,咬重几个字开口,“毕竟你只是个打下手的,哦,应该说是打杂的才对。”

“宋芮惜!你!”周淑兰气急败坏地指着她的鼻子。

宋芮惜一脸无辜:“我怎么了我?这里不过就是一栋别墅而已,我要是不想住了,再买一套就是。至于这里,就算是白送给你——还有陈祁,都无所谓,权当我做慈善了,你说呢?”

她已经厌倦了在他们面前佯装亲切的日子,所以这个时候说话从来都不客气,恨不得气得眼前的家伙直接吐血,也好过她还要费尽心思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两个人完蛋。周淑兰气得说不出话,毕竟宋芮惜说的是事实,现在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资本能够说出这么狂妄的话。

看到周淑兰在沉默,宋芮惜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你干什么去?”周淑兰下意识地出声询问。

“当然是出去住了,不是说了,这里送给你们做慈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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