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胜手伸进袖子,对洪熊说道:“这样下去马四要输了,不能让吴靖江进入第三轮”

瞧见他的动作,洪熊心里一惊,“大圣你这是....不好吧,这样要是被其他人看见了....”

“这事你也有份,你就干看着帮忙去吸引其他人注意力”

洪熊翻了个白眼,“你这...我是裁判啊我怎么能做这种破坏规则的事情这要是说出去,我这老脸还要不要了”

“你个屁的脸面,赶紧的,要是让吴靖江进入第三轮,柳先生也没什么理由拒绝他了,你想日后跟这种无耻之徒同吃同住吗不恶心”孙德胜啐了一口。

台上马四的处境确实很危险,已经被吴靖江逼到了边缘,看他的样子是要殊死一搏了,洪熊也不再犹豫,张望了一下四周,抄起脚边的铜锣,对洪峰说道:“拼了我只能吸引他们一瞬间的注意力,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还不待孙德胜点头,洪熊就将铜锣嗖一下扔了出去,铜锣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掉落在地面上,发出“咚”地一声脆响,在这种紧张时刻,这一声脆响就如晴天霹雳,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马四和吴靖江也不禁转头,想瞧瞧发生了什么事,就在这时,孙德胜动了

一块漆黑的石子脱手而出,化作一道黑芒,瞬息见来到吴靖江背后,在他身上一闪而逝。

吴靖江身子猛地绷直眼睛瞪圆,不敢置信地捂住腰,转头想要看看是谁偷袭自己。

马四眼睛一亮,吴靖江分神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稍纵即逝,马四一脚踢在吴靖江的缚缨枪上,将缚缨枪踢的脱手而出,吴靖江被人偷袭,心绪大乱,惊惧之下没能抓住飞出的缚缨枪,身前空门大开。

“当年之仇,今天我马四就向你讨回来”

马四一声大喝,朴刀自下而上斜斩,吴靖江感受着这一刀携带的劲力脸色大变,急忙侧身翻滚,可马四这一刀已经预料到了他会如何躲避,半途改斜斩为刺,猝不及防间捅在吴靖江的肩胛处。

吴靖江发出一声痛呼,脚步连退,伸手抓住刀柄,想要硬拔出来,马四目光凌厉,朴刀再度用力,一挑

“啊”

血光飞溅,吴靖江左肩飙出一道血箭,方才马四那一挑,竟将他左肩的胫骨整个劈断,吴靖江左肩无力垂下,不出意外的话,这左肩应该是废了。

吴靖江疼的只抽冷气,却依然没有昏死过去,怨毒地盯着马四,虚弱骂道:“你...你趁人之危...无耻...”

马四被他逗笑了,朴刀立在身侧,讥讽地看着他,“你还真是不要脸啊,那好,既然你不服,那我问你,五年前你在我酒中下药,换了多少银子”

“什么银子我那是替天行道,惩奸除恶”吴靖江忍着痛喊道,直到此时他都不肯承认。

“本来呢,我是想第一时间就去找你报仇的,可看到了柳先生发布的英雄帖,这才想着来试一试,可我真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你,天意啊...要不是当着皇帝的面不能杀人,你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马四拍了拍吴靖江的脸,冷笑道:“不过没事,迟早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的全部讨回来”

吴靖江嘴巴蠕动一下,好似想要说什么,只见他嘴巴一张,猛地吐出一道银芒,直奔马四眉心

马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吴靖江当着皇帝的面竟然敢出杀手,他轻敌了。

刹那间,另一道黑芒闪过,将银针击落在地,正是孙德胜出手了。

吴靖江看到黑芒的一瞬间就全明白了,身体巨颤,指着向着自己走来的孙德胜骂道:“是你是你偷袭....唔”

孙德胜哪里会让吴靖江把剩下的话说完,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脸上,踢得他口中牙齿尽碎,血污一片,半脸肿胀,再说不出一个字。

“技不如人还敢行凶拖下去,押送顺天府处置”

洪熊沉着脸挥手,周围的护卫站出几人,上台将吴靖江拖了下去,如同拖一条死狗。

“多谢二位出手相救。”

马四心有余悸地拱了拱手,感激之情发自肺腑,他能隐隐猜到,那吴靖江露出的破绽恐怕就是他们捣的鬼,但谁都没有说破。

“客气,举手之劳,不必多言。”

孙德胜轻轻点头,跳下比武台,没有跟马四寒暄的意思,马四问洪熊道:“洪兄,不知刚才那位兄台是谁应该不是来参加比武大会的吧。”

洪熊点头道:“那是柳先生身边的人,名叫孙德胜,好了,你已胜出,可回去休养了,赶紧下台。”

赶也似的将马四赶下了比武台,洪熊大声宣布了比赛结果,这比武场中的一幕尽被楼台上的柳安和朱由校收进眼底,柳安看到丫丫和孙德胜就在脚下,顿时松了口气。

“先生,这比武大会,是可以行凶伤人的吗”

朱由校将全过程都看在眼中,不禁好奇问道。

“陛下明鉴,那九十七号吴靖江是技不如人心生怨恨,这才以暗器伤人,实为小人之举,当遭天下人唾弃。”

从头看到尾的柳安也看出了些端倪,孙德胜的手段他是再清楚不过了,如果不是孙德胜暗中助马四,吴靖江肯定会拿下这一局,但既然孙德胜帮助马四,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柳安也得将孙德胜保下。

“岂有此理,胜就是胜,负就是负,那吴靖江是没把朕放在眼里啊”朱由校勃然大怒,他一开始还以为这是比武大会的规矩,那他也没法说什么,但既然不是,这可是裸的蔑视皇权了。

“孙世祯”

顺天府府尹孙世祯打了个哆嗦,急忙跪地道:“臣在”

“那吴靖江就交给你们顺天府,当众伤人,蓄意行凶,似这种不忠不义不诚不信的小人,理应法办严惩”

也不知道朱由校话中有没有暗示的意思,反正在场的众人听来都不是很舒服。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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