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早”皇后张嫣愤怒的看着跪伏在地上的张太医,气的身体都哆嗦了起来,头上的发钗微微晃动:“服用滋补之物会对陛下的龙体产生损害,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何不告诉本宫”“皇后息怒,皇后息怒啊臣,臣过,过啊....当时臣诊脉之后,很清楚的对陛下,少服用滋补之物,然后臣又去膳食房和十二监交代了一遍,只是....只是当时皇后殿下不在,臣又经常来为陛下诊脉,心想到时候提醒您一句,可...可臣也没想到,时间正好错开了啊”张太医声泪俱下,诚惶诚恐的连连磕着头,一副悔不该当初的意思,可口中的话,却把自己身上的罪名脱了个一干二净。张嫣气的不出话来,忽觉头晕目眩,身体向后倒去,幸好身后的宫女扶住了她。“皇后殿下”“本宫没事,只是被气的....”张嫣摆了摆手,找了张椅子坐下,一边揉着脑袋一边道:“陛下应当治他的罪”躺在床上的朱由校叹了口气,道:“何必呢,张太医只是一时不察罢了,谁还没犯过错呢要是就因为这点事治了他的罪,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议论朕”“事”张嫣眉头一皱:“这是事陛下,您是一国之君,这些话本不应由臣妾来,但今事关您的龙体,不管符不符合规矩,臣妾都要道道。”“每一个励精图治的帝王,都需要一副好的身体支撑,如果没有好的身体,又怎么能安心施展拳脚呢您不服用丹药,臣妾很欣慰,但您不能对自己的身体如此不怜惜否则待到病入膏肓,药石难医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柳安这时也道:“皇后的极是,身体乃重中之重,如果身体出现了问题,就是有金山银山,就是征服了万邦,又能如何您看太祖、高祖,征战沙场数年,身体中留下了不少痼疾,可班师回朝之后,他们却开始养生,极为爱护身体,这不更明了身体的重要性吗陛下,臣认为,以张太医的医术,不可能会犯如赐级的错误,再者,下药方千千万,为何非用这百草袪寒方”张嫣眼睛一眯,露出莫名的光芒:“柳先生的意思是.....有人想谋害陛下”跪在地上的张太医闻言勃然变色,急忙道:“臣不敢,臣不敢啊”“那为何你要用这什么百草袪寒方难道不是存心陷害陛下吗”张太医只觉口中苦涩无比,叹了口气道:“染了风寒,本来就需要静养,到底,风寒症是因为体内湿邪作祟,导致肝火旺盛,所以陛下觉得口干舌燥,而滋补之物是恢复体内元气,而元气这种东西,也是火气的一种,所以不管用什么方子,都不适合服用滋补之物,就是普通人家的人染了风寒,都不会吃大鱼大肉,这是...这是...常识啊.....”柳安和张嫣对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猜疑之色,不管这张太医的是不是,方子是他开的,但注意事项却没有明,含糊其词,岂能不让人怀疑他张嫣尚且还好,可柳安知道,济慈药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这件事真如张太医所是个误会,那他们何必多此一举呢“咳咳...唉...好了好了,你们莫要再争论了,朕头疼....”朱由校眉头皱在一起,一副痛苦的模样,“朕看,是嫣儿和先生你们太多疑了,这样吧,既然这百草袪寒的方子有如此多的弊端,那张太医你就给朕换个药方,但这一次,要把忌讳事先清楚,否则就是朕,也保不住你的性命,懂吗”“是,多谢陛下开恩,臣这次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张太医赶紧又写了一张方子,明了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然后就告退了。朱由校睡下了,他需要静养,柳安和张嫣也起身离开,出了乾清宫,柳安和张嫣二人皆目露思索之色,在门口站着。“柳先生。”“皇后殿下。”二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口不言,相对点零头,分道扬镳。张嫣自然是回坤宁宫,而柳安则找上了朱由校的贴身内监,德安。此人正是西苑老太监丰记忠安排进宫的棋子,德安在戌掌班德清的帮助下,成功获取了魏忠贤的信任,成为了朱由校身边服侍起居和传诏的内监。德安就像一颗所在阴影里的钉子,死死的咬住魏忠贤的尾巴,偏偏魏忠贤还不知道,但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为了不让他暴露,柳安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对方,更没有要求对方做什么。但现在,柳安觉得是动用他的时候了。德安就在偏殿里,准备朱由校醒来后要喝的热茶,做内监很辛苦,生活也很枯燥,尤其是做大了之后,每就是陪在贵人身边,准备饮食起居,贵人休息的时候呢,就无所事事,还不能离开,枯燥乏味的很。而这偏殿里,出谅安之外,也只有其他两名内监,看到柳安走进,正在有一茬没一茬打瞌睡的德安顿时睁开了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们先下去吧。”两名内监起身告退,偏殿里顿时只剩了柳安和他两人。“柳太师可是有话想问”“不错,老夫问你,是谁指使张太医在陛下药中动手脚的你是陛下身边的贴身近侍,这一点应该绕不开你。”德安笑了笑:“咱也不知道,这件事咱也不知情,魏忠贤什么话也没给咱过,但根据咱得到的消息,魏忠贤曾经在京里与侯家的人接触过。”“侯家那么,这事跟他们有关了”德安摇了摇头:“咱也不敢肯定,但确实是有人想害陛下。”“既然知道,你为何不阻拦”德安幽幽抬头看了柳安一眼,道:“如果阻拦,又怎么有搬到魏忠贤的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