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眼里依旧闪过浓浓的嫉妒。就连宋氏那个透明人都怀过四爷的孩子,可自己进府也有三四年了,肚子依旧不见动静。
两人扶着各自的丫鬟一路沿着树荫下走,苏氏故作哀伤地道“侧福晋,妾身想过两日去白云寺拜拜佛。求求观音菩萨。”
李侧福晋一瞥苏氏,摇着宫扇道“贝勒爷都不在府里头,你去求菩萨有什么用?”
“侧福晋,您就当可怜可怜妾身吧。总要未雨绸缪嘛!”苏氏急得恨不得哭了起来。
“哎哟,看把你急的。去就去吧。”李氏轻笑道。
“侧福晋,不如让玉妍陪妾身一同去吧。她今年参加秋选,也应该多求求菩萨,求个好姻缘呢!”苏氏一脸毫无城府地道。
李氏摇着扇子,想了想到“也好,这个丫头天天闷在屋里,都快闷出毛病了。你带她去白云寺散散心。”
“玉妍怎么了?今日怎么没来?”苏氏故作惊讶地道。
“她说她看不惯董氏得宠,所以没来。”李氏笑道,“以前瞧着董氏,没觉得怎样,怎么现在瞧她,尽真地与以前不一样了。”
“妾身也有这样的感觉。今日贝勒爷都没往妾身身上瞧,兴许还是因为上次那纸鸢的事情。”苏氏愤愤地道。
两人抒发了一通对宛莹的嫉恨之后,便分头各自回去了。
四爷的离府倒像是给了后院这帮女人一个假期似的,而她们就像是上班打卡的上班族,在“老板”离开后,得到了暂时的放松。
宛莹和几个丫头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叽叽喳喳地聊着外面的新鲜事儿。离了四贝勒府的她们,也像是放出了笼子的鸟儿,尝到了短暂的自由似的,兴奋得很。
“格格,奴婢是不是糊牌了?”青芽捏着一手的叶子牌,不好意思地道。
原来宛莹为了打发车上的无聊时光,特地让春花带上了在大清朝后宅圈里颇为流行的叶子牌。
“恩恩,青芽今天的运气很好。”宛莹笑道,“今天的输赢都算在我头上。”
“谢格格。”三个丫头异口同声地道。
咳咳!
突然,马车外传来一个清晰的咳嗽声。
几个丫鬟顿时收了脸上的笑意,秒回谨慎小婢状。
“爷~”宛莹撩起马车窗上的帘子,果然四爷骑着马正与她的马车同步往前走。
“想不想骑马?”四爷瞄着小格格娇俏的脸道。
“想~”宛莹立刻就兴奋了,想都没想的。
紧接着,马车便停了下来。宛莹刚从马车里钻出来,就看见四爷正站在马车边上等着她呢。
“愣着做什么?爷伺候你下车!”四爷伸手朝她道。
宛莹勾起一个甜腻的笑容,扶着四爷的手下了车。
圆明园在四九城的西北方,现在还只是一片荒芜。马车刚刚出了西边的西直门,此刻外面的景致就是一个字“荒”!
“这里离长春园不过二十里路了,跟爷骑马过去?”四爷道。
……
宛莹突然意识到四爷是让自己跟他一块儿骑马,并不是自己坐在他的马上。
可她压根就不会骑马呀!
“怎么了?你不是跟爷说过,很会骑马吗?”四爷瞧着宛莹迟疑的脸庞,问道。
“额~妾身以前是会骑马,可现在不是失忆过嘛?”宛莹为难地朝着四爷一笑道。
“……”四爷狐疑地盯着宛莹看了几眼,“那好,爷带着你。”
待宛莹真地走到马跟前,她就有点后悔了。
骑在这四蹄奔腾的畜生身上,真地会比马车里舒服吗?
“恩?怕了?”四爷翻身上马,俯视着小格格的脸道。
“怕是不怕,妾身只是怕累着爷……”宛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有点“虚伪”。
“上来。”四爷伸出手,朝着宛莹道。
看着宛莹露出一丝丝害怕的表情,反倒是让某四起了保护欲!
反正还有他在,应该摔不到!宛莹把心一横,伸手去回应四爷。
……
风在耳边咕咕作响,她的心也跟着马的的奔腾而一下下跳动。
既兴奋,又有些害怕。
“爷!妾身,妾身还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感觉!”宛莹缩在四爷怀里,大声说道。
如花的美颜就在脸侧,四爷的下巴抵在她的鬓角上,甚至都能感受到她那颗律动的心。
四爷笑而不语,任由着宛莹在自己怀里惊呼、娇笑。
他只是稳稳地拉住缰绳,双腿控制着马肚子。
宛莹尽情地在马背上观看着转瞬即逝的美景。她瞬间就明白了四爷为何来叫她骑马。
原来,这样的美好,他要与她一起分享。
本来,宛莹心里始终还有一些令她烦心的事情在心间沉浮着,即便是和丫鬟们打叶子牌也无法将它们彻底压制。
直到这一刻,她心里的烦恼才真地被完全驱散了。
“爷,能教妾身重新学会骑马吗?”宛莹扭过头来,对四爷的嘴道。
“你说什么!”四爷大声道。
“我说,让爷教妾身骑马!”宛莹也学着四爷的样子大声道。
两人尽情地在空无一人的官道上骑马畅游,自然不知道一道嫉恨的目光正从最后那辆马车里的车窗里射了出来。
原来,四爷带了苏培盛并他的两个小跟班之外,伺候他起居的秋蔓,秋玉和秋枝也都带着。她们三个人和秋橘以及冬梅都坐在最后那辆马车里。
“狐媚!”秋蔓放下帘子,闷声骂了一句。
秋玉和秋枝正磕着眼睛打盹,即便听到她这句话也懒得搭理,权当没听到。
平日她们俩就被秋蔓拿捏着,此刻见她总对明月轩那位格格看不顺眼,心里都暗笑她不自量力,但嘴上却没人劝她的。
秋橘和冬梅本就是明月轩的二等丫头,在秋蔓等人面前,自然是低头顺眉。反正身份不如人,对方又不和气,没必要说话。
秋橘听到秋蔓突然蹦出这两个字,眉头一蹙,张了张嘴巴道“秋蔓姐姐背后议论主子,实在不应该。”
秋蔓一听,是个样貌不起眼的丫头,鄙夷地翻了一个白眼后,便也没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