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麒玉正式宣布了他们的婚期,很快传遍宁州各大军营,这几日各团长以上的军官纷纷向陈醉祝贺,言语中无不包含巴结笼络之意。
这份心思陈醉怎会不知晓,他们的好意,陈醉一一道谢,其中的深意只能付之一笑,不能给到他们任何实质性的回复,要是稍有不慎传了出去,就是犯了最大的忌讳了,他爱李丞婧,不关乎她的身份和身后荣耀,绝不能授人以柄。
从第二天开始,段绍陵也是绞尽脑汁,想方设法想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薛清凝说李麒玉的书房里有他和外邦往来的信件,除非李麒玉传见,不然他也没有机会去书房。
那晚的事情,整个大帅府都没有再提起,段绍陵几次到帅府,通过暗中观察,发现靠近书房的范围多了一重守卫,他要想潜入书房也是不现实,在没进到书房时就先惊动了四周的守卫,只能和薛清凝一样功亏一篑,还会把自己搭上。
自那晚之后,再没见到薛清凝,也没有听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也不晓得她有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离开宁州。不管她的信仰是什么,她都应该这个是非之地。然而,潜意识里,有一缕不可磨灭的希冀,期盼着再次见到她。
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念头?段绍陵大惊,难道自己对她在桂城的时候他们一共就见过三次,期间都没怎么交谈过。后来再没见到她,虽偶尔想起过,也只是记得认识这么一个少女,再无他想,为何再次见面,心中会有这种不知名的悸动。
是惊讶于她从前隐藏的身份和身手,还是自己心中早已对她存了看不见的火苗,现在被重新点燃。
不,不会的,段绍陵晃了晃脑袋,克制住这种奇怪的绮念。自己跟她是再简单不过的泛泛之交,往后也是无缘再见,何必去纠结这种虚无缥缈的念想,折磨自己,也间接对不起宝儿。
往后的日子,想到薛清凝的时候,他都是用这种念头来压制自己。日子一天天过去,段绍陵还是苦无良策,心里干着急的滋味就像在漫无边际的大海中间漂流一样煎熬,也就顾不得再想那些事。
是日,段绍陵处理完军中事务,心中烦闷,又一个人出去走走。
临近年关,白天大小街道热闹非凡,再加上陈李二人的婚期转眼就到,目前为止,整个宁州都是一派祥和升平的景象。
陈醉和段绍陵来宁州之事,段绍陵早已打了电话回家禀明原委。至于陈老爹那边,二人商议之后还是继续瞒着,段老爷派人到陈老爹家中,只说他们在城里找了工作,工作繁忙,无暇回家,只能每个月寄钱回去,段老爷派人这么说,陈老爹就再没怀疑。
二人如今在宁州也是身居要职,想要回去过年也是诸多不便。两人商量过,陈醉的婚期将至,十几天的假期也就没必要来回折腾。到时候接了陈老爹来,他们再把所有的事情跟他解释清楚就行了。
段绍陵担心这场婚礼未必能顺利举行,在众人面前,尤其在陈醉和李丞婧面前又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论李麒玉怎么样,他坚信李丞婧都是一无所知的,他对李丞婧有这个自信,越是相信这一点,他看到李丞婧时,内心的歉疚感就更重,只盼一切不是他想的那样,万一天不从人愿,也要将此事对李丞婧的伤害降到最低。
这件事再拖下去更为不妙,段绍陵心里存了个孤注一掷的想法,到逼不得已之时,也只能铤而走险,想办法支开李麒玉和守卫,混到书房去查寻线索,需得慎重选一个恰当的时机,同样的,他也只有一次机会。
不远处,几辆车子的鸣笛声交织在一起,格外的刺耳。
抬头看去,君威酒店门口,三辆车子同时停了下来,车上的人纷纷下车。
仔细一看。洋人,居然都是洋人。
薛清凝前脚刚在追查李大帅通洋的证据,这个节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