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打上门来,赵权很难理解这是为何。
思来想去他也没发现自己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能够引起公愤。
看这些人火冒三丈的样子,却又像是他犯下某种滔天罪孽似的,一个个恨不能吃了他。
但不管原因为何,既然别人已经打上门来,那他就只能先给打出去再说。
迈步移动身体,赵权松快下身子,准备动手。
可就在这时候,骂声鼎沸中有清脆的声音响起,“都靠边!”
随着这喊声响起,原本吵杂的骂声立刻消弭,而后人群分开,有女人走进屋子。
这女人二十来岁的年纪,穿着硬底军靴,腿上套着束口迷彩裤,上身那件灰色贴身背心显得胸前特别有料,齐耳短发下的小模样也非常带劲,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干练利落。
进屋后,女人看都不看两侧人群,直接喝斥,“都滚出去!”
非常神奇的,在她喝斥完后,之前还如狼的众人立刻化身羊群,乖巧离开。
很快就走了个干净,仅剩下人熊跟黑鬼两个还立在原地。
“你也出去。”
女人吩咐的时候头也没回,但赵权知道她是在说人熊,因为黑鬼这时候动了。
黑鬼活动着脖颈手腕,随即在狞笑中迈步朝他走来,“现在好了,可以让我单独的好好教训下你,也免得你被揍个鼻青脸肿还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说完,他站定原地,左腿微蜷,右腿前倾斜立,双臂更是分前后夹起,做好迎战姿态。
在赵权看来,这架势扎的相当不赖,乍一看颇有种黄飞鸿临战的即视感。
下一瞬,黑鬼前伸的左手勾动下手指,“来!”
赵权没动,更没摆什么架势,就这样静静注视着黑鬼。
黑鬼嗤笑,“没种的家伙,你以为不主动攻击就没事了?”
“不,你错了,我会让你见识到什么叫大错特错。”
“而且我告诉你,换我先动手,你可就再没出手的机会了!”
话音还响在屋内,黑鬼的脚下就已经用了力道。
随即整个人弹射而起,霸道的腿鞭凌空扫出,裹挟着劲风猎猎,威势十足!
‘呼’的一下,足尖从赵权眼前闪电般扫过,速度飞快,劲道也足。
但很可惜的是,连他的头发丝都没碰到半根儿。
一切,都只因为他身体瞬间的微微后倾。
落地后的黑鬼很是尴尬,显然是酷帅一脚未曾建功的缘故。
但随即他就喊道:“这一击是为了向你展示下我的腿力和腿速,也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免得你防备不及在病床上躺两三个月,但下一击我绝不会再留情面!”
话喊完,黑鬼就迫不及待的再度跃身而起,这次他是卯足劲头要踢中赵权了!
可是
“哎哎哎,别拎我啊,哎,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黑鬼刚刚跃起的,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就顺势掐住他后脖颈子。
然后黑鬼那撑死了也不足1六0公分的小身板儿,就跟个鸡崽子似的荡漾在半空中。
“老大让你滚出去,你耳聋?”
瓮声瓮气中,人熊就拎着扑棱棱的黑鬼离开了房间。
“放我下来,恶心死老子了,赶紧把你脏蹄子松开,我要去洗脖子,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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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屋外走廊响起黑鬼的急切怒吼声,愈行愈远,渐渐消失。
原本群殴的局面,以闹剧的结尾收场。
赵权大概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引起公愤了,一是因为这房间住客是他们老大,二是因为他们老大是女的,而且身材脸蛋儿都不错。
难免会有人想借机炫耀自己,跟猴儿似的上窜下跳的蹦跶,如同孔雀开屏。
女人扫了眼赵权,随即坐在床上。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被人瞪一眼就吓跑了的,连个房间都找不到的可怜陪练?”
自己在住宿区逐一挑选房间的举动,在别人眼中看来是被吓的?
事实显然不是这样,但赵权却懒得解释,他眼下显然更关注另外一个问题——
“地下拳场还有女拳手?女人也打黑市拳?”
女人回道:“为什么不行?总比被逐个屋吓走的孬种强,至少我还有房间住。”
赵权无语,这个问题再不解释,怕真就坐实‘孬种’的称谓了。
于是他解释道:“那些屋子不合适,我”
都不等他解释完的,女人就开口打断,“我这房间合适,是吗?”
赵权没法回答,这房间确实挺合适,但现在不合适了。
原本他还想着不管谁来都无法剥夺他住在这个房间的权利,大不了就用拳头讲道理。
可眼下不行了,他总不能把这个女人给打一顿,然后强行胁迫人家跟他住一屋。
无奈摇头,赵权迈步向门口走去,他决定退而求其次,把黑鬼给打出去占据其房间。
或者让黑鬼留下也行,以后打扫清洁的工作就让黑鬼包了。
事多也不怕,多揍几次应该就不事儿逼了。
“你去哪里?”
走到门前时,身后突然传来女人的询问声。
赵权回道:“去找个别的房间。”
女人说,“算了,住我屋里,睡右边那张床。”
这话一入耳,赵权懵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女人竟然会开口收留他。
他将诧异不解的目光投向女人,女人解释说,“不然你这个孬种能去哪?”
赵权无语,他明白这女人的心思了,这是在可怜他,保护他,赏他个栖身地。
不过也无所谓了,有地方住就好,况且还是住在最满意的房间里。
关键是,同屋的这个女人很漂亮啊,身材也好,哪怕不干点什么单纯养眼也是好的嘛!
随后,赵权就对她表示谢意,继而坐到自己床上。
坐在床边,赵权问她,“咱们一男一女同住一个屋子里,你不怕有人嚼舌头?”
旁边桌上有绽放清香的柑橘,柑橘脐眼处带有尾枝。女人随意一挥手,尾枝断落。
如果不是赵权眼毒,都很难发现女人白皙手掌中一闪而逝的刀片。
她说,“切掉就好了。”
一语双关,赵权忽觉身下凉凉
闲聊几句后,赵权得知这个女人是刚出陪练期的拳手,名叫甘橘。
难怪桌上有柑橘,进门又有柑橘的清香气息,合着这都是她的个人标记。
正准备跟这个女人多聊几句的,外面走廊上突然响起呼喊声——
“新来的贱民陪练,赶紧滚出来,陪老子上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