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司家的人没有再出现在他面前，但他还是能通过别人的口中，听说他们只是站在门外偷偷地透过门上的小窗看他。

  闻言，他眉眼没有丝毫的动摇，只是翻着书的指尖微微颤了颤。

  有一天，阳光正好，他看书看得晚了会儿，直到眼睛有点不舒服，他才后知后觉地放下了书，正要午睡时，却被病房外面的动静吵得有点睡不着。他听见司寒给他请来的看护在跟别人打招呼，“哎呦，太太，你们又来了？”

  对方大概是笑了笑，柔声说道：“是啊，他今天怎么样？石膏可以拆了吧？午饭有没有吃得多一些？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回头我给他做，你拿给他。”

  傅灏明刚要躺下的动作忽然顿了会儿，随后若无其事地躺了下去，拉了拉被子，闭上了双眼，却毫无睡意。

  看护回答道：“医生说了，先生恢复得很好，明天就可以拆石膏了。今天胃口也比平常好一点，我看他好像很喜欢吃那道菠萝咕咾肉，几乎每天都叫我记得点这道菜。”

  后来外面的几个人还说了些什么，傅灏明已经不知道了，他只是盯着窗外的那棵树出神，脑子里想了什么，他也记不清了。

  爹地。”

  她抓着被子的手紧了紧，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女儿在梦中喊‘爹地’了，几乎每个晚上，她都能听见。在她面前，女儿一直没有提到过自己的爹地，按照洛洛对傅灏明的依赖，她都已经做好了被洛洛天天吵着要爹地的准备。

  唯独没有做好，听到女儿只能在梦中吐露心声的准备。

  她想，她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称职的母亲了。可是她做不到，把自己的女儿交到一个可能是亲手直接或者间接害了她母亲的人。

  虽然她更想直接离开这座城市，带着女儿远离这么肮脏的地方，但她现在的能力，不足以支撑她突然就搬家，还有给洛洛转学，更何况，她还欠着别人钱。所以她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来保护自己，保护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