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板心中暗想,定然是自己先前那话起了效果,这梅公子果然还是爱惜自己名声的。他若是想就此将此事带过,自己倒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给他这个台阶便是,:“梅公子说它子虚乌有,那便是子虚乌有吧!既然是个误会,也罢,也罢。”

梅公子笑道,“竹呀,你看,黄老板是个明白人!你还不将单子拿给黄老板确认?也好叫黄老板能早些启程回丰州去,这洛宁城的气候,可是一日比一热了。”

梅公子说话间,那竹已将备好的订货清单递给那黄老板,黄老板逐字逐句地看着,眼神渐渐变化。“竹少爷,这价格不对呀!”

竹接过那单子,“黄老板,您再看看,是对的。”他又将那单子塞回黄老板手中。

黄老板狐疑道:“你家东家人可还在这里,他刚刚才说这涨价之事可是子虚乌有!你可是听见的!”

竹满瞪大了那双无辜的眼睛道:“我家主子确实是说了,可他说是‘凭空’上调价格乃子虚乌有之事,可并没有说上调价格之事乃子虚乌有之事呀!”

“啪!”那黄老板脸色骤变,青筋暴起!将那张单子拍在桌上!

厢房内的氛围在那一刻紧张起来!

那位黄老板冷冷道:“梅老板好兴致!这一早上,是那我黄某人取乐呢!”

先前还是一口一句梅公子,这会已然改口成了梅老板。

那位梅公子却一点也不气恼,淡淡道:“黄老板真真是冤枉我了!德善堂价格调整确实是因市价波动,迫不得已呀。”

黄老板冷笑道:“梅老板,果真在说笑!”

“噢?黄老板何出此言呐!”

“梅老板同我说市价!”那位黄老板颇为自信,他用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才摆出一副优越姿态叹息道:“罢了,罢了,也不能怪不得你!毕竟还年轻了些,说到底这德善堂只不过六年光景。哪里有古往今来的经验可以参考。。。。。我们黄氏药行虽不才,倒也是祖上几代承接下来的产业!放眼望去,也是宁国数的上号的百年老字号。恕黄某人直言,梅公子呀,你大可去将黄氏几代的账册一一查看,说句大不敬的话,哪怕是前朝经济最鼎盛时期,也不曾出现过如此离谱的价格!不知道梅公子所谓的市价是从何而来呀?”

那竹闻言,道:“黄老板若是觉得我德善堂资历潜,这生意不做也罢!”

那位黄老板愣了一下,他虽然恼火,却也心中清楚,以如今德善堂的势头,若是黄氏药行就此中断了同德善堂的生意,短期内生意必然受损。毕竟,如今行业中,德善堂的药品还是素来有口碑的。

见那位黄老板踌躇,梅公子道:“黄老板不必为难,此番合作不成,德善堂同黄氏药行的情谊还是在的。”

一时间,那位黄老板骑虎难下,左右为难。本只想拿乔,以此压低德善堂的价格,却从没想要断了同德善堂的生意!

竹道:“只是可惜了黄老板白白走了这遭,洛宁这天气确实比丰州炎热许多。黄老板已然人已经来了,不如用了早膳再走?”

那位梅公子也道:“黄老板怕热,此时若趁着早凉赶回客栈安顿,也能早些出洛宁城。若是再晚些,这城中可就更热了。”

主仆俩一唱一和下起了逐客令!

白色幔纱之下,梅公子将黄老板的每一个微表情看在眼里。他自然晓得如今在这黄老板眼中,自己定然是一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德善堂向黄氏调整的药材价格确实离谱。甚至几味药材,高出了市价的十倍,连他自己都觉得像是在打劫。

他选择黄氏,正因为这笔银子黄氏确实付得起,且也仍然能有盈利!

黄氏药行世代在丰州经营,丰州位处宁国东北地区,与北疆交界。北疆物资贫乏,多半是靠着外贸交易,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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