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园中,那位披着白色毯子的公子冷冷道:“你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师妹,只怕要给百里门惹出祸端!”
逆风抬头望着自家主子,眼中尽是担忧道:“主子可有法子帮主百里小姐?毕竟,毕竟百里门是逆风的师门呀!”
那人不语,眼底一片漆黑,瞧不出他的半点情绪。“主子?”逆风知道他家主子素来不喜参和旁人的闲事,可是先前他分明感觉到主子对百里小姐隐约的另眼相待。。。。。。
果然半响后,他看见他眼中似有异样的光,他声音低沉道:“让她离开洛宁城!越快越好!”
次日清晨,太傅府颇为热闹。
起因是这样,薛太傅下令将空置已久北苑收拾出来给那位百里小姐暂住,府中上下自然得令忙着收拾北苑。薛大少爷的乳娘,孙妈妈以往一心只管着南苑的事情,这次不知怎的也自愿前往北苑打理。
偏偏南苑这边,这位向来睡到日上三竿的薛大少爷,今日不知何事竟辰时不到便起了。偏偏伺候他的丫鬟,大约出了什么岔子,一时惹得他不悦,又听闻孙妈妈竟也去了北苑帮忙,气不打一处,这为大少爷便闹了起来!
一时间,南苑鸡飞狗跳,大戏上演。
“砰!”
“哗!”
“。。。。。。”
“。。。。。。咱们府上是没有人了吗!”南苑这位华衣贵公子大发雷霆,此刻的厅堂中碎了一地的摆设,一片残迹,惨不忍睹!
“少,少爷。”那婢女哪里见自家少爷发过如此大的脾气,自然吓的腿都在哆嗦。跪在地上小心翼翼解释着:“少爷都是奴婢们的错,都是奴婢们的错!”
“还不快退下,没看见少爷正发着脾气吗。”逆风向那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婢女小厮们使着眼色,让他们推下。那些婢女小厮们得到信号立刻逃命似的退出屋子。
“怎么,连你也要做我院中的主吗!”那位公子骂道。
逆风一面大声说道:“主子,逆风哪里敢呀!”一面从被摔在地上的那堆废墟中小心翼翼的捡出那柄他家主子常用的那柄竹股烫花素面折扇,低声埋怨道:“主子,演戏归演戏,您摔它干嘛呀。这可是御赐的折扇。”
那位公子哥大声骂道:“不敢,我瞧着你们母子没有什么不敢的吧。北苑那位还没住热火呢,你娘可是一早就癫癫的去献殷勤了。”这边又轻声不屑回道:“哼,御赐的,我这院中可从来不缺御赐的东西!”
“哗!”又是一阵清脆的响声。
逆风听着这声响,不用回头也能猜出八成是前几个月官家刚刚御赐的那套铜胎掐丝珐琅茶具。心中暗暗捏了把汗,若是换了旁人,如此损坏御赐的东西,莫说是这一屋子,哪怕只是一件物件,只怕都得掉十回脑袋了。可是他家这位主子,偏偏是自小摔着御赐的物件长大的,官家只怕知道,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赏赐依旧是源源不断的进来。“主子!”逆风好生疼,那套铜胎掐丝珐琅茶具刚送来时,他就非常喜欢。他家主子是知道的,还曾说再摆上几日便送予他。
“你叫我做甚!还不去把你娘给我叫回来!让他好好认认,谁才是你们母子俩的主子!”
逆风心中着急,低声道:“主子!说好这套铜胎掐丝珐琅茶具是给我,你怎么就,就砸了!”
那人淡淡说:“回头我送你一套更好的。”又是“哗!”的一阵清脆的碎片。
“别!。。。。。。主子。”逆风已然拦不住,他心中郁闷,越想越不对劲,轻声道:“主子,您说是在演戏,借此找百里小姐大吵一架,逼她离开咱们府上。其实明明您就是自己在发泄对太傅的不满!”
“不满?我能有什么不满!”那位公子哥同先前的样子倒是判若两人。他今日穿着湖蓝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