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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怀微微诧异看着她,低低道:“你如何知晓”
赵重幻摆摆手,瞳眸清亮中藏着几分慧黠神秘,她又往旁边的院子一努嘴:“咱们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说完她直接就往那家的大门而去。
谢长怀见她如此动作,脚下未动。
他的眸色浸在一缕斜照透树影的春光里,清风一摇,连带他的神情也是明明灭灭,疏淡模糊。
这家院子与别家一无二致,乌瓦白墙,院墙上攀了碧绿的藤萝,偶尔来风,飒飒作响。
院中静寂无声,想来早上离开后暂时无人。
无人自然好,恰好可以光明正大地“窥”门
赵重幻走近大门,凑近门缝里,院内堂屋厢房都大门紧闭。
她下意识向后挥挥手,然后转头看着谢长怀悄无声息地做了个口型:“我们进去”
不待对方反应,她已经一个提气轻飘飘地飞进院去。
谢公子抿抿唇,眉角的锋芒微晃,警惕地左右梭巡了一下,随后一闪院墙下便不见了人影。
院子内虽然并无江南人家常见的绿意盎然,桃红竹摇,但是还算比较整齐清爽,显然常有人打扫整理。
檐下有一张竹编躺椅,颜色罨旧,泛着常有人依偎靠躺磨出的光亮。
赵重幻似目标明确,直接从袖口掏出一根细丝,往堂屋的门锁里鼓捣起来。
谢长怀见她如此动作娴熟,眼中有点不可思议。
不消几息,那把锁便在赵重幻手下咔哒一声,缴械投降了。
她的速度之快,若让隗槐瞧见,大抵要捶胸顿足,仰天长叹了。
忽然赵重幻似意识到甚,回眸一瞅谢长怀。
他正好整以暇地端看着她的举动,似乎对于她极为擅长这类鸡零狗碎的行为并无几分诧异。
她霍地有点尴尬,星眸如水,荡了荡:“县署里跟同僚学的下次介绍你们认识他叫隗槐,跟救岳王的义士同宗你们也见过的”
对不起了,隗槐,得将你拉出做回挡箭牌了
谢长怀俊美的眉眼不动,只眉尖子耸了下,唇角微弯,不以为意。
“这手艺不错”他扬扬面道。
赵重幻顿觉下巴颌子一松,差点没接住。
手艺不错
好吧,公子眼光独特,我心甚慰。
赵重幻会过头来,收敛里心神,顺势推开堂屋的大门。
门内的一切教她也怔了怔,竟然一样家具都没有,空空荡荡,惟有墙边有一排竹制的架子,架子上也空荡一片。
“你别进来了,就替我听听外面的动静”她毫不客气地让风神俊逸的长怀公子替她把风。
谢长怀不置可否,耸耸肩,却真的就立在门边未动。
“这个屋子怪怪的”
赵重幻边四处摸索边暗暗咕哝。
可是此房徒有四壁,那竹架子前后左右也光溜得跟清洗过一遍。
她每寸墙壁都摸过一遍,并未见有机巧之类的痕迹。
她退到堂屋中央,四处梭巡,连房梁也不放过。
谢长怀斜靠在门边,眸色深邃地望着屋内的人儿。
赵重幻霍地飞身上梁,稳稳端坐细细查看梁上的痕迹。
不出片刻,她眼前便一亮。
她快速地挪过去,发现右侧靠墙角的木头上有一处微微泛光,显然是有人常常摩挲造成的。
她瓷白的手探过去小心拂过,轻轻一用力,遽然就听一阵沉闷的声音传来
她低头一看,堂屋正中一大块地砖轰然大开,一个幽邃的密道豁然开朗。
谢长怀站直了身姿,也不由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地道入口。
“你如何知道可能有密道”他诧异地问。
赵重幻轻轻从梁上翻落下地。
“狡兔有三窟这种玩意我也常研究的”她漫不经心拍拍手上的灰道。
他盯着密道,眸影潜潜,深不见底。
赵重幻却在一侧从袖中摸出一个荷包,继而掏出一支蜡烛并火石,点了亮。
“走,下去瞧瞧敢捻了平章大人老虎须的高人有什么小秘密”她道。
谢长怀偏眸看她,烛光下,她瞳眸熠熠若星河坠。
顿了顿,他接过她指间的蜡烛,率先下去。
赵重幻一怔,心头一软,也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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