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玦漫不经心看着面前与他相像的无忧,低沉的声音响起,“爹不知什么是喜欢,暂时不能回答你。”
视线却是看在无忧肩上此刻正是在蠕动的金色虫子。
想到那日慕容枫婲从梨花崖带回来的金蚕蛊画像,伸手便要触去。
无忧眉头皱着,往后退两步,“它很凶,除了无忧,它都不喜欢。”
燕玦眉梢微拧着,看着无忧肩膀上的那微微蠕动着的虫子,道:“这可是金蚕蛊?”
“它叫豆豆。”无忧扯着小嘴角,用手拿下,继续说道:“刚刚无忧进来的时候,看见那个闽地的女人在给爹你体内的蛊虫喂血呢。”
“爹,我不是给你写信了吗,无忧要来找你,可是怎么偏偏是我和娘来的今日你体内的蛊虫发作了呀。”
燕玦听着无忧的质疑,眉梢几乎拧成了一团,怎么偏偏今日他体内的蛊虫就发作了?
若是他没有记错,他回到房中后是慕容枫婲前来的。
然后是什么……?
燕玦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冷意,他居然什么都想不起来?
正是在他紧皱剑眉时,突然眉梢处一道软软的触摸感让燕玦回神,看着近在咫尺的有些肉嘟嘟的脸颊,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
无忧把紧皱的眉头抚平,软糯的说道:“爹,娘和无忧都不会让你难受的。”
明明声音是一道软软感觉,听在燕玦的耳中好似一股暖流缓缓流淌在他的心间,温暖不已。
接着,燕玦把面前的小小人儿抱在怀中,说道:“是你娘告诉你的吗,我、是你父亲。”
“娘告诉无忧的。”
“你娘、怎么说的?”燕玦说着,话语中有着小心翼翼。
无忧看着房中的某个地方,目光中好似隐隐藏着什么情绪,说道:“就说你是我的父亲。”
软糯的声音消失,房中又是一片宁静。
连无忧手中握着的虫子都懒得蠕动了,好似很喜欢这种场面似的。
无忧眨巴着大眼睛,嘀咕着继续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娘,所以娘才不喜欢你呀。”
果然,燕玦俊脸微微一变,然而内心却是暖暖的,喜欢?
“是父王先伤害你娘的,你娘不喜欢父王是正常的。”
“父王?”无忧喃喃的说着,然后小脑袋一正,看着正是看着他的人,“无忧喜欢喊你父王。”
燕玦看着无忧这么可爱的看着他,垂眸一笑,好似面前的小小人儿已经触碰到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他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与这么一个小小人儿如此谈话。
好像这种感觉还不赖?
原来他所有的野心都抵不过他儿子叫他一声父王。
“父王。”软糯的喊着。
“嗯。”低沉醇厚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
“父王。”
“嗯。”
“父王、哈哈哈”
燕玦嘴角是掀起的是好看的弧度……
——
竹楼中。
羌
雪回到房中,便是盘腿而坐,因着刚刚被突然打断气血有些跟不上。
慕容枫婲看着苍白如鬼的羌雪,冷冽一笑,“第一次没有灭了百里卿梧,想必以后你想要杀了她就难了。”
羌雪双眸轻闭,虽然听到慕容枫婲的冷声,仍旧没有开口。
“给你做燕玦女人的机会,都没有好好把握,真是浪费了你这张脸也浪费了我千方百计给你制造的机会。”
慕容枫婲冷声的说着,却是想起百里卿梧来到她的地盘上,如果她在这里动百里卿梧。
“什么意思?”羌雪冷然一笑,起身下小榻,缓缓的往梳妆台走去,“慕容姑娘明知今日百里卿梧会到来这里。”
“什么下场?”羌雪眼中满是讽刺,“这个时候慕容姑娘不该是担心自己吗?”
“奈何燕玦体内的蛊虫受了那房中的特有的味道而惊醒,然后兴奋不已。”
羌雪运作的双手缓缓落下,尽显媚意的眼睛缓缓睁开,入眼的便是慕容枫婲。
慕容枫婲在羌雪对面的凳子做了下来,说道:“有了金蚕蛊,燕七体内的蛊虫便会引出,羌姑娘,你说待燕七痊愈,你会有什么下场?”
“谁会知道你给他弄的蛊虫如此可怕?”慕容枫婲咬着牙字眼明了的说着。
羌雪说着想起在涂州城阙楼中对付那些活死人下手快狠准的百里卿梧,目光又是落在慕容枫婲的身上。
“百里卿梧身边还有一个苏曼歌呢,更何况,那个小鬼头手中还有金蚕蛊。”
“你、”慕容枫婲此刻黑着脸。
接着,很明显的就能看到羌雪的脸上缓和了许多,脸颊上也呈显微红色。
“百里卿梧的身手慕容姑娘应该不是对手,哪怕是你能医善用毒术。”
“倒是慕容姑娘你,可要小心那个百里卿梧了。”
既然金蚕蛊落在那小鬼的手中,只要燕玦体内的蛊虫被引出,子蛊一定会死。
果然,慕容枫婲眼神一凛,“你什么意思、”
“就算金蚕蛊把燕玦体内的蛊虫引出又如何?你以为燕玦会对付我吗?”羌雪垂眸一笑,“他一样不会对付我。”
“慕容姑娘就不同了,呵呵、”
“蛊虫的兴奋就是让燕玦痛苦不堪,哪怕一个玉体横生的女人在那个房间,怕是燕玦也不会有一丝兴趣吧。”
“不惜辛苦的来了这么一大场戏,原本想让百里卿梧看一场裕亲王与别的女人风.流的场面。”
然后回眸,从梳妆台抽屉拿出一个似木块的东西,接着拿在鼻间嗅着。
羌雪说着,冷厉一笑,往里屋走去,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必须保住自己的命。
“所以,慕容姑娘所做的事情,还真是无脑子。”羌雪站在梳妆台面前,回头看了一眼满脸冷意的慕容枫婲。
目光又是看向小榻上盘腿而坐的羌雪,嘴角缓缓溢出一丝笑意。
羌雪淡淡一笑,转身看着慕容枫婲,“直接下合、欢药不就行了?偏偏小心翼翼的用着无色无味药物,此次是不是觉得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我这副身体虽然金蚕蛊能伤到我,倒也不至于要了我的命。”
不光慕容井迟不允许,就连苏曼歌和那个百里棠也会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