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想继续闹下去?”秦紫汐高傲的抬起下巴,冷眼看着这个人。
就在这时,她刚好抬眼看见金凤兮从里面走出来,然而金凤兮并没有过来,她只是双手环胸站在旁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仿佛此时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跟她无关。
她突然感觉自己不明白这个人的想法了!当初以为自己足够聪明,可以看穿这个人,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有多蠢。
不知为何,她心底忽然在想是不是面对自己时,其实这人也同样心无波澜,像面对陌生人一样?
但这个念头出来的时候,心给她的答案跟她想要的答案刚好相反,也让她莫名心慌甚至有些生气。
心底的答案是‘是’这个人对待她也好,对待其他人也罢,都是一个心思,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人,在她的眼里心里能装下的估计只有她身边那两人。想着视线悄悄看向一脸看好戏的北冥羽,和那个腼腆像个女人的小莫。
不知怎的心里竟在这时,有些嫉妒这两个人,有个念头越来越清晰,直到彻底在心里放大摸索出答案时,自己都忍不住下了一跳!!为什么要嫉妒那两个人?
到底为什么嫉妒他们?难道真的?!不!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不会相信也不会承认。当初和父亲的话历历在目,倒也让她心情平复许多。
此时的众人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究竟演的哪出戏?这位突然出现的秦大人家千金刚刚还趾高气昂,怎么转眼便不说话了?而且脸色还不怎么好。
秦紫汐逐渐转黑的脸,不由让他们害怕,心里虽然不屑可人家有个好父亲能如何?
众人顺着秦紫汐的视线看去,包括那位凶神恶煞找茬的大汉。
只见木质门框旁倚靠一个人,此人唇红齿白面容明艳动人,可谓称得上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然而这人的表情,在如今这种时候显得格格不入,给人一种无意闯入者的错觉。
他们大多数人都认识不远处那位青年,正因为认识心里才会生出怪异,不明白都这种时候了,对方怎么还笑的出来?
见众人将视线对上自己,金凤兮也不慌张,松开环抱在胸前的双手,站好身子悠闲自若的弯腰拍打衣摆处并不存在的灰尘,这行缓步走到黄大夫等人身边站定。
金凤兮并没有看向旁边,一双平静的双眸直直的对上那个大汉,虽比对方矮许多,气势上竟不输分毫。
她的站姿很端正,只是即便如此依然给人一种慵懒随意的错觉。
拥挤的医馆门口此时静的落针可闻,没人开口打破安静,就是那找事的大汉也没了声。
不知怎得分明自己有理,如今站在这个人面前居然觉得心虚!
“呵,怎么?大哥这一大早来讨公道,如今替你看病的人‘可能’就在眼前,难不成你又不打算讨公道了?”
她的声音很柔和,仿佛在随意讲话,就好像在问今天吃什么,上哪儿玩一样的轻松自在。
这句话似乎终于提醒了他,顿时怒气冲冲指着金凤兮破口大骂,什么假大夫,坑钱,禽兽,杀了她,去衙门告她,丧尽天良等等的话脱口而出,也不管到底有没有礼貌。
让所有人更意想不到的是,金凤兮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变化,让其余人觉得她就是在看好戏。
终于那人骂了许久不见有回应,忍不住问:“你怎么不说话?自知有错了?”
“呵呵,有错?我很好奇,大哥你究竟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医馆开错药导致令夫人神志不清?”
“你别给俺扯这扯那,你这黑心大夫把俺婆娘害成这样也就算了,现在居然不承认,大伙儿都来好好看看这个医馆里的人都是些什么嘴脸。”
“倘若真是我的错,我席枫锦毫不犹豫赔偿到底,哪怕坐牢也在所不惜,问题在于你确定自己昨日来过我们医馆?”
“俺自然来过你家医馆。”可我急着昨天来医馆看病的人里边没有你,不知到底是我失忆了还是你?”
虽然是质问,她却自在悠闲哪里像咄咄逼人,替自己争辩的样子。
那人听后,眼中一闪而过的慌张别人没看到,金凤兮却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然而不等她继续说,人群身后一阵嘈杂,定睛看去竟然是衙役带刀,打算拨开人群。
那几名衙役神色严肃,威严冷峻倒也颇有气势。老百姓在看到衙役的时候就已经主动让出一条两人多宽的道路共几人进入。
“有人报案黄氏医馆抓毒药差点害死无辜者,我等特意来带席大夫回衙门审问还请配合。”为首的衙役面容冷峻,二十来岁的年纪,小麦肤色五官端正,身着红蓝衙差服倒右挎一把大刀,瞧着倒也干练。
这人走来时候金凤兮就感觉到他以内的内力,心知对方也是个练家子。
她没有多余变化,就那么站着微笑看那人掏出令牌,但是她没反应,并不代表其他人也没有反应。
在这位衙差说出此行目地时,北冥羽等人的脸就变了,尤其是北冥羽不顾这些人的身份,直接上前两步一把扯住对方衣领,双目喷火紧盯对方咬牙启齿道:“你有本事再说一次!!”
他的情绪过于激动,把旁边本就因为金凤兮要被衙役带走吓到的沫儿吓得差点站立不稳。
那人也不示弱,双目冰冷对上北冥羽,语气多少也掺杂了些怒意,地声呵斥:“放手!!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闻言北冥羽笑了,冷如骨子里的笑,随之而来那股上位者的气势不断增长,黑色双目凌厉似刀:“哼!你当真以为老子在意?”
“你!!”衙差不变的冷漠终于一点点被击溃,面对此时此刻抓着自己衣领的青年,他竟有点不敢直视!分明对方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此事居然完全压制住他,让他在惊骇的同时不由怀疑起对方身份。
北冥羽却管不了那些,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他,怒火在蔓延而上周围相反冷的可怕。
他从昨日便心神不宁,可惜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直到今日一早那个大汉找上门来,终于让他明白到底什么情况,以至于情绪始终不怎么好,心头压着一股无名火。
即便这样他依然为了不惹事努力克制不然自己发火,直到这几个衙役的出现,方才彻底让那股心头火压制不住爆发而出。
想他们不过治病救人怎么就被人针对了?难道说做好事也不行?
“我警告你马上带着你的人滚回衙门告诉秦大人,有事查清楚在来被给自己招惹麻烦。”
“放手。你这是在袭击官差,我们有权利把你一并拿下,打入牢狱。”虽然多少还有点害怕,好在他想想自己身为官差,没什么好怕的信心增长。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眼看要动手时金凤兮终于说话了。“北冥羽放手。”随即她的视线越过北冥羽,看向那名衙役从容不迫冲着他点头示意:“这位大哥,事情全因我一人而起,还望莫要牵连无辜。”
“放心,只要席大夫肯配合我等自然不会牵连无辜,还请席大夫跟我等走一趟衙门。”
北冥羽虽然不甘,可既然金凤兮都说了他岂能不听,只好愤愤的松手站在一边担忧的望向金凤兮,就见她笑着给他一记安心的眼神。
刚才是他太过激动,如今怒火安定自然也很快想明白了金凤兮这么做的意思。这次去衙门金凤兮哪儿十有八九估计落不下好。倘若金凤兮真被抓进监狱,能救她的人只有自己,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有事。
而旁边的沫儿和黄大夫几人听闻金凤兮的话后脸色大变,尤其是沫儿脚步踉跄差点没栽倒,好在身边有小鱼机灵撑着。
沫儿本想上前争取代替金凤兮,好在被秦紫汐拽住动弹不了。
此时的秦紫汐虽然面色也没有多好,至少理智尚在也明白那人在乎的是谁。
秦紫汐想着,既然自己没办法救她,好歹要保住她在意的人安然,更何况这些人多半都是清白的。
“官差大哥我们可以走了,既然有人报案我自然配合。”说这她便自顾自朝衙门走去,独留面面相觑的几位衙役和一众看戏老百姓。
他们都很懵进衙门又非好事,这人怎么还能做到如此积极?到底是她傻还是她们傻?
至于那个大汉,则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得意的带着疯夫人同往府衙行去,众人自然紧随其后。
不多时,刚刚还异常热闹的医馆门口独留,秦紫汐北冥羽和沫儿三人。
直到人都走光,秦紫汐才终于将视线对上北冥羽,可惜北冥羽哪里管得了她,两步走到摇摇欲坠的沫儿身边,揽住肩膀让她颤抖的身体靠在自己身上。
“怎么办?北冥羽现在该怎么办?都是我没用无法保护好公”
“别太难过这件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该来的总会来。”眼见沫儿慌了神便要脱口而出公主,他立马把沫儿紧紧抱进怀里,出声打断沫儿接下来的话。
“可,可我从来没有帮上忙,刚刚我应该告诉那些官差是我干的,这样她就不会有事了!”
没等北冥羽回答,一旁看了许久的秦紫汐不屑冷哼:“哼!真够白痴,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你那样即便说了有谁会相信?”
“秦紫汐!!说话不要太过分,小莫她只是太过担心师父而已,何必出口伤人?”
“北冥羽!就算你们师兄弟二人关系好也不能是非好赖不分吧?我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难道你们不知?既然你认为本小姐过分,不妨自己说说她去了有什么用?”
说话间手指指向北冥羽怀里抱着颤抖的沫儿,语气不善眼神厌恶:“我当真不明白她究竟哪只眼睛出问题,居然会在乎这样一个没用的家伙。喂,别哭了行吗?现如今是你哭的时候?”
“你师父被官差抓走,你不想着如何救她出来,反倒哭哭啼啼个没完烦不烦。”
“秦紫汐!!说话慎重,小莫就算哭那也与你无关,你有什么资格教训她?”
眼看两人马上就要吵起来,沫儿终于恢复一些正常赶忙拉住北冥羽:“北冥羽好了!秦小姐没说错,现如今危机关头本就不是哭能解决的事,我既然有错为何不给说?”
“可”
“别说了,现在该想的是怎么帮忙。”
沫儿的及时冷静让秦紫汐对她的态度转变不少,冷哼一声也不在针对她,转身便打算离开。
哪想刚走出两步就被再次叫住:“秦小姐,您能否帮我们”
“不能,我来这儿的目地只有帮忙赶走那个人,如今事情解决早就没我事儿了,本小姐为何帮你们?更何况,本小姐虽身为秦大人的女儿,并非官场之人根本帮不上忙。我想你身边这位自大的家伙,应该有办法你找他吧。”
秦紫汐并不多留,话落迈着莲步离开,独留秦紫汐和沫儿两人。
见沫儿情绪稳定许多,北冥羽低头问道:“我自己去还是你跟我一起去?”
“我也去,小姐说不定很快就出来了呢,我得去等她。”
“嗯,但是你小声点,千万不要让人听见刚才的话。”
府衙内,金凤兮恭敬跪在地上,旁边是那个大汉,上位坐着的正是秦谋任。
此时他身着官服,威严大双眼扫视堂下所跪两人,在扫过金凤的时候听顿片刻很快又收回。
“堂下所跪何人,所犯何错速速招来。”
听秦大人询问,那大汉立即磕头请冤:“大人!您可得为小人做主啊!这席枫锦开假药毒害俺婆娘,你瞅瞅俺婆娘都成啥样了!”
“席枫锦,顾老六所言可属实?你从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金凤兮明白,秦大人这是有意让她说个明白,赶忙抬头徐徐道来:“回大人的话,草民席枫锦并未见过这位顾大哥,更不知何时开过药。”
“草民清楚,草民如此说大人定然不信,但我还是要说草民所言句句属实绝无作假。”她的眼神坚定,认真,从那还算眼睛里看不出任何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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