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我问得问题太多了,裴长生听过之后只是一阵沉默,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却朝我沉沉的摇了摇头道:“这些我也不知道。”
我听着一阵失望,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裴夫人就这样找到了我,难不成真的只是我现在缺钱好控制一些。
可用钱控制还不够吗?她还要给我下蜘蛛降,她也真不怕麻烦。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面不停的闪过家里花盆里面的那些碎骨,我总感觉裴夫人找上我后面还有其他的原因,可秦长空不知道,我也没有头绪,只有慢慢的来。
当下把僵硬的身子朝后面靠了靠,又小心的把上衣扯好,看了看裴长生胸口的太岁,我好奇心顿时大涨,看着他弱弱地道:“那你是怎么死的?又是怎么一直呆在乱葬岗的?”
话音一落,秦长空的眼神立马锋利如刀一般的朝我射了过来,双唇紧抿,露在外面的上半身所有的肌肉瞬间绷得紧紧的。
我只感觉棺材里面突然一冷,秦长空满脸的阴霾,当下心里一阵烦躁。
自己终究是太过于好奇了,连这种话都问了出来。死终究是个忌讳,而且他还是被人害的,我跟他实在没有熟悉到这种推心置腹的地步,竟然就趁着这气氛直接开口问了出来。
但看着秦长空脸上的冷意,我心里又有点不爽,道歉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整个房间都沉者只有棺材前面的香燃着时发出的点点声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长空脸上的冷意渐渐退却,他身体慢慢的朝棺材下面躺去。
我眼神瞄着他,这才发现他上半身的身材竟然十分的好。肌肉均匀,皮肤可能长期未见阳光十分的白皙,宽肩细腰。
看上去斯文却又不失男性的阳刚,这是我第一次这样直直的面对着一个男人的上半身,而且那男人还长了一张比女人还精致的脸,我竟然不自觉的看呆了。
看着看着感觉到两道炙热的目光在我脸上,我这才惊醒,心底一阵懊悔,却不敢有大动作,生怕猛的将眼睛收回来反而更显得作贼心虚。
顺着他的身体慢慢的朝下望去,在他修长的双腿之下,我猛的看到一只惨白的手。
那手里面已经是一泡黄水一样映出森森的白骨,可却被发胀的人皮包着,只有那些黄水随着秦长空移动而轻晃着。
在那只手的后面,还有胳膊,还有无数这样化成了尸水却不腐烂给太岁供养的肢体。
看着自己脚所伸的地方,一股子寒意猛的伸起,我飞快的把脚缩了回来,死死的贴在棺材板上。
然后瞄了脸上还带着丝丝冷意的秦长空一眼,双手撑着棺材板就想朝外面爬去。
“别动!”秦长空突然睁眼朝我低吼了一声,伸手就从棺材下面掏出一个报纸包好的东西递给我道:“这是裴夫人放在里面的钱。”
我接过钱,朝秦长空笑了笑,朝外面一扔就手上一用力,撑着身子就要翻出去。
这下秦长空却一把抓住我,猛的朝棺材里面一
扯。
我一时受力不住,身体从半空中就掉了下来,脸就直接趴在秦长空裸着的胸口上。
实在是因为棺材本来就只有这么大,秦长空这么大的人占的地方本就不小。
我感觉到嘴唇滑过秦长空光滑的胸口,脸上一热,忙撑手抬头想起来,可手一撑就感觉手下尽是一些跟注了水的气球一样软绵的东西。
脑子里面闪过这是什么,我张着嘴差点尖叫,却在最后关键时刻猛的咬住嘴唇,死死的忍了下来,手却怎么也不敢撑棺材下面了。
只得靠腹部压着秦长空,长吸一口气伸手掰着棺材板,想从他胸口起来。
刚一吸气,我就见秦长空胸上突然一红,正好奇他还会脸红,就感觉胸口传来一阵压迫感。
低头一看,就见我一吸气胸口几乎全部都压在秦长空的胸上……
这气氛突然有点不对。
我没想到这养太岁的棺材里还能有这事,当下脸也跟着一热。
可这热度还没有布满脸,我就猛的惊醒了,吓得我这次什么也顾不上了,用力一扯棺材板也不管是不是起身,直接又把自己拉回棺材死死靠着的棺材壁上。
这是养太岁的棺材,可太岁一直都贴在秦长空的胸口啊!
刚才我这一掉下去,不知道有没有压到太岁大人,万一压到了!
我一想到裴夫人只是给它换了个地方,就整死了秦裴两家人,心里就一个劲的哆嗦。
一靠到棺材壁上,我双眼立马朝着秦长空的胸口瞄去。
太岁确实被我压扁了,可我一离开就又跟一块有弹力的肉一样,竟然又慢慢的缩了回去,又变成了一朵蘑菇的样子。
当下惊得我不知如何是好,万一太岁真的……
“你都中了蜘蛛降了,还怕死?”秦长空顺着我的眼神看着自己胸口的太岁,好笑地道。
“我家里还有人呢!”我瞪了秦长空一眼,想到刚才如果不是他突然拉我,我也不会掉下来压到太岁,复又瞪了他一眼道:“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秦长空脸色沉了沉,就这样躺在棺材里,伸手摸了摸旁边的棺材壁道:“这具棺材你猜多少年了?”
我一听又是这个调调,当下有点生气的瞪了他一眼道:“你就不能直接说吗?”
“你要在这里陪我睡到天亮呢,直接说了你靠什么打发时间?这满棺材的尸体,你不被自己吓死?”秦长空眼里满是讽刺的瞄了我一眼。
我被他这大实话一下子噎到了,只得把眼睛转过去盯着棺材板。
似乎满意于我的表现,秦长空这才接着道:“这棺材有两层,里面夹层全是符文,用来锁阴具气。”
“我不知道裴夫人怎么知道这里面的秘密的,可就在刚才你进来之后,这棺材里面的阴气突然就加强了。”秦长空双眼沉沉的看着我,慢慢地道:“裴夫人让你进来,不是为了陪我睡,而是喂太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