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原本冷冷看着我的脸顿时就激动了起来,再也顾不上我了,三两步的朝着裴长生跑去。
尽管我知道裴长生根本不是裴夫人原期望的那个裴长生,可心底里还是对裴夫人第一次见她的儿子是什么表情隐含着期待。
也不知道裴长生要怎么面对裴夫人,是装她二十年前还是个孩子的儿子,还是直接以跟我说话的态度面对裴夫人,或者说是当她是他家的仇人呢?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裴长生只是冷冷的看着裴夫人,眼里慢慢的聚起迷茫,然后开口到:“你是谁?”
裴夫人先是一愣,跟着就什么也顾不上了,抱着裴长生的头就哇哇大哭,再也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与天底下所有的母亲一样。
我愣愣的看着裴夫人,这时的她再也没有半点给我下降的狠毒,也没有甩钱给我时的讥讽冷意,更没有刚才要挟我时明明白白的恨意,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想要儿子的母亲。
裴长生任由裴夫人抱着,脸上依旧带着冷漠,连带着看我的眼神都是冷冷地。
这样我有点错觉,好像昨晚在棺材里跟我纠缠,与我生气以后只能有丁炎一个男人,还带着丝丝悔意的裴长生又只是我一个梦而已。
后面就是一片混乱了,裴夫人大声的叫着陈叔过来,把裴长生从棺材里扶出来,他一出来太岁就自觉的从他胸口滑落到棺材里,似乎太岁感觉除了那具棺材外面都是不安全的。
裴夫人再也没有顾到我,连每天我离开时甩钱给我时嘲讽的语气都没有。
我愣愣的站在院子里,看着裴夫人几乎是亢奋的叫何嫂给裴长生洗澡换衣服,又是叫陈叔快点去做饭,又是打电话叫医生来家里做全面的检查……
有的颠倒又有的混乱,却都是一桩桩一件件的带着兴奋。
而裴长生从头到尾都只是一脸的迷茫,任由裴夫人高兴的半抱着他,告诉他怎么怎么想他,怎么怎么爱他。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抬头再看我一眼,似乎也当我不存在一样。
这样喜庆的团聚场面实在是不适合我,我瞄了瞄将裴长生抱在怀里的裴夫人,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
钱,现在裴夫人给不给都是两说;命,估计她现在也没有心思取了。
我脑子里面不停的闪过裴长生看着我时的那种冷漠表情,心底里总有些不舒服,却又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错。
依旧是搭昨天早上那位大姐的顺风车到的山脚,她依旧没有多话,到了有车的地方就把我放下。
我心情低落的道了谢,突然有点不想回家,也不敢去医院。
裴夫人一家欢欢喜喜的团聚了,我家却空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以及元宝这个借住的小鬼。
医院就更不敢去了,看着我老妈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只靠那些管子仪器维持生命,我怕我脸上再也不会有裴夫人的那种兴奋。
在山脚晃荡了一会,我吃了碗豆腐花,感觉还不错就打包了一份给元宝带回去。
站在太阳下面等了会车,自己
依旧思绪翻滚,不知道何去何从。
也许我对裴夫人再也没用,她会好心的解了我身上的蜘蛛降,可我的寿命已经了没了的,被人借走了,丁炎没回来之前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或者她一不高兴,要了我的命也说不定。
回单位上班的话,那些亲戚的债怎么还得清?也不知道裴夫人会不会帮我还清银行的和高利贷的,算算今天高利贷得来收钱了,幸好昨天我还留了一万块应急。
我乱乱的想着,公交车来了上了车,看着外面的景物从眼前略过,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也是别人眼里的一个略过的人而已。
到了家里,院子里安安静静,我提着豆腐花直接推门进门。
一进门就听到大大的吆喝声,一片加油厉害的声音从客厅的沙发上传来。
只见元宝和一个扎着两根粗粗麻花辫看上去八岁左右的女孩子坐在沙发上,那女孩子抱着一个平板电脑,正紧紧的抿着嘴玩着上面的游戏,元宝兴奋的在旁边跳来跳去的给她打气。
我一看一个女孩子陪元宝玩,顿时就吓到了,生怕元宝一发狂又咬人家,到时我怎么跟别人的父母交待。
就算没咬人,人家父母问我家哪来一个小孩,难不成要我牵着元宝出去,跟人家完全看不见元宝的父母说:“喏!就是这小鬼!”
那样我不被人当神经病,也会把人家吓成神经病。
当下也顾不上这女孩从来没见过,喝了元宝一声,就牵着那女孩朝外面走道:“小妹妹,现在快要上课了,你快回家拿书包读书去吧。”
“我书包在那里啊!”小女孩抱着平板不撒手,指了指沙发边上的一个大包道:“你回来迟了,我说要你八点在家等我的。”
我听着这话好像有点耳熟,瞄了瞄沙发边上一个几乎跟比女孩还要大的包,再瞄瞄被我拉着一只胳膊依旧眼神都不离开手里的电脑的小女孩,顿时感觉到天雷滚滚。
看着那小女孩不可置信的道:“你就是丁炎介绍来的那个降头师?”
“嗯!”那小女孩头都没抬,依旧盯着手里的游戏轻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我的话。
我顿时有点着急,在我印象中降头师都是一些什么老得头发都白了戴着一些古怪配饰剪着很短头发或者光头的老头老太啊?
眼前这个穿着蕾、丝裙子配小白皮鞋,梳着两根漂亮的麻花辫子的小姑娘算怎么回事?
问题是这小妹纸还一点自我介绍的自觉都没有,依旧打着游戏,元宝也在旁边起哄。
我正想把她手里的平板电脑抢了来问话,就听到院子里砰砰的几声。
忙跑出去一看,就见几个二流子拿着棍子对着院子里我前天刚种好的花盆就是一阵猛敲,一下子就碎了好几个。
“张依依,你还敢耍爷啊!你还你亲戚都是两万两万的还,还我们就一万打花了?你是不是觉得爷好说话啊。”领头的二流子拿着棍子对着一个花盆又敲了下去,朝我恶狠狠地:“爷也好说话,今天给五万就走人,不给你就回去给兄弟们乐呵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