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甄善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

很多事情,她不是不明白,可还未到那个时候,她不想去想,去多纠结,更不愿为此,疏远燕初,那是最愚蠢的行为。

不亲近点,怎么俘获她仙人一般的师父呢?

实在不行,就霸王硬上弓喽!

要是到时,师父还不愿接受她,小甄善垂下眸子……

至少她得到过师父了不是吗?

努力过,才有可能成功,不做就畏畏缩缩,担心这担心那的,煮熟的鸭子都能飞。

小甄善哪儿能愿意?

余嬷嬷可不知道自家小姐心里那不矜持又恐怖的想法,也不愿多说这个,怕她伤心。

“小姐,您可有想过要回相府?”

对于甄家,余嬷嬷是又不甘心又恨。

甄望有现在,都是夫人的功劳,可他呢?

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还不顾骨肉亲情,把小姐丢到那个魔鬼窟里!

如今,他洗了夫人母族一家的血,享受着荣华富贵,娇妻美妾,儿女成双,呵呵,余嬷嬷恨不得吃了这个伪君子的血肉。

之前,她们连京城都踏足不了,现在回来了,怎么都不能让他们逍遥自在。

提起渣爹一家,小甄善黛眉挑了挑,意味深长地笑道:“回去自然是要回去的呢。”

她颇为期待地说:“想想,都六七年了吧,不知道我爹可想女儿否?”

余嬷嬷讥笑,“您是老爷的亲生女儿,他怎么会不想您呢?”

小甄善颔首,“我想也是,过几日,皇帝要带领百官开坛祭拜天地,师父要出面主持,他说让我一块去。”

余嬷嬷笑道:“如此正好,小姐也能老爷父女重聚,可喜可贺。”

小甄善轻笑一声,“是的呢,到时少不了去相府走一圈,嬷嬷,咱可要好好准备呢。”

余嬷嬷俯身屈膝行礼,“小姐放心。”

……

历代王朝祭天都是京城南郊圜丘举行。

祭天前三日,帝王就率领百官先到国师殿外恭迎国师。

头戴十二旒的冕,身着龙袍的银月帝王夜封站在国师殿外,抬手作揖,“恭请国师大人。”

厚重的红漆木门缓缓打开,丝竹管乐声如同天籁,犹如从天际传来,落入帝王和百官的耳中,令人不觉精神一震,又心生敬畏。

宫殿中,白雾渺渺,如同隔开凡世与仙境,神秘又令人向往,百官不觉悄悄地偷看。

然而,仙舞朦胧,众人什么都没看到。

只让人对国师殿越发的敬畏了。

随着白雾涌出,乐声越来越近,恍惚中,一行白衣人不知何时出现。

走在最前的是四个美貌少女,她们提着花篮,不断抛洒鲜花。

其后是四个奏着琴、萧、笛、箜篌的少年,乐声缥缈悠扬,带着一丝亘古的威严。

他们缓缓从仙雾中走出,让银月的帝王和百官不觉屏住呼吸。

八人在靠近大门的时候停下,分立两边。

仙乐云雾中,一抹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淡淡的银色光晕笼罩着周身,只隐约可见白色广袖长袍上银丝细线织就的莲纹,淡雅高贵,孤冷出尘。

只是无人能看清他的容颜,但就算是帝王,也不敢轻易直视他。

不过,待众人从震撼中回过神,却发现,不知何时,国师身边出现了一个白裙少女。

她与国师一样,着银色莲纹的白裙,乌黑的秀发没有多少发饰,只用白色丝带缠着,额间压着蓝色水晶,白纱覆面,只露出一双清冷美丽的凤眸,淡淡的眸光扫过他们,高贵脱俗,宛若九天仙子。

她是?

帝王和百官心里满是疑惑,但暂时也没人敢出声。

燕初带着小甄善往外面走去,八位长老进随其后,如众星拱月,拥簇着两位主子。

“参见国师。”

帝王抬手作揖,百官则是屈膝下跪。

“陛下和众位大人无需多礼。”

清清冷冷的声线犹如神邸般平静而悲悯,叫凡人不敢抬头,更遑论冒犯。

国师无需做什么,每次只需出现在人前,就已经叫人敬畏不已,根本不敢起冒犯国师殿的心。

真的,脑子没疾,作为凡人,哪个敢对仙人喊打喊杀?

他们着实佩服历史那些打着要铲除国师殿的君王。

只可惜,千年了,朝代换了好几个,国师殿依旧国师殿!

仁帝夜封神色恭敬地说:“国师,去往圜丘的车辇已备好,请。”

燕初:“请。”

为表示敬重,一般帝王都会和国师同行,走在最前面。

不过,这次多了一个少女。

看国师时时将她放在身边,仁帝心里震惊。

要知道,这任国师是传闻是从他皇祖父那一代就继任了,上百年了,对方却依旧活着,虽看不清面容,但看身形和听声音,就只他表面应该还是青年人。

这种长生不老的能力着实令仁帝忌惮和敬畏不已。

但他们夜氏皇朝跟从前的其他朝代不同,他们的先祖是灵族后人,因没天赋被送出族地,在三百多年前推翻腐败的前朝,建立银月政权。

也因此,夜氏皇族比前几个朝代更清楚国师殿对于大陆的意义,所以夜氏十几个帝王,没有一个敢冒犯国师殿和国师的。

即便每个帝王都渴望长生,但依旧没人敢打国师殿的主意。

因为不打,还能寿终正寝,留个好名声,打了,那是可以直接准备后事,还要遗臭万年的。

夜氏帝王能不是识相吗?

说回来现任国师这边,仁帝只记得他是历任国师中最为强大神秘的,脾气也最为古怪,不说是外人,就是灵族,也不能多靠近他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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