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凤君朝她行了一礼,抬脚走了进去。

“姐夫……”

甄善凝眉,心里隐隐的担忧。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殿中就传来争吵的声音。

凤君没多久就走出来,在甄善旁边跪下,叩头,大声道:“请陛下三思。”

“姐夫,您先回去吧……”

甄善话还没说完,女皇怒气冲冲地走出来,指着凤君,“你是朕的正夫,却总是跟别人一个鼻孔出气,天天要朕这样,要朕那样,朕是你们的傀儡吗?好啊,你想跪,那就去跪吧,跪完,滚回你的凤栖宫,一辈子都别出来,朕再也不想看到你这张脸了!”

“皇姐!”

甄善忍不住怒道:“他自小就陪着您,跟您一路相伴到现在的丈夫啊!”

女皇尖声吼道:“所以他现在也站在你这边,你很得意是不是?”

甄善苦涩至极,闭了闭眼,“陛下,千错万错都是微臣的错,请您莫迁怒凤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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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再也不想看到”让凤君僵在原地,心里最后那丝情意也冷了下去。

原来,他在自己的妻主眼中,就是这般不堪的吗?

呵,凤君眼睛酸涩得厉害,却再也流不出半滴眼泪。

“来人,摘了摄政王的王冠,三皇女不尊圣上,企图犯上作乱,剥夺所有职位,驱逐皇城,永不入京!”

甄善瞳孔一缩,绝望地闭上眼。

齐煜震惊过后,狠狠地推开靠近她的宫人,“滚开,滚开,别碰殿下!”

“放肆,”女皇怒喝一声,“区区一个商贾之子,竟然违逆朕的旨意,如此低贱顽劣之人,岂能入皇室玉牒?”

齐煜脸色一白,却死死护在甄善身前,不让任何碰她。

他决不允许任何人当众如此折辱殿下。

甄善心冷如冰,抬手,缓缓卸下玉冠,披头散发,深呼吸,抬头高声道:“也求陛下将罪臣的玉牒除去,逐出皇室!”

“殿下!”

甄善握住齐煜的手,温柔道:“抱歉,我本想给你一个盛世婚礼,余生荣华,如今,却可能要让你陪我吃糠咽菜了。”

齐煜眸光晃颤不已,跪在她面前,伸手将束发的玉簪拔下,温柔地拢起她的头发,帮她束好。

她的尊严,他来捧起。

“殿下,您去哪儿,阿煜就去哪。”

甄善心又涩又暖,“好。”

至少她不是一无所有。

凤君绝望地看着这一切,突然,他失声喊道:“陛下,求您看看面前这个为您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妹妹,求您看看风雨飘摇的风吟吧!”

话音落,凤君骤然冲向前方的柱子。

“姐夫!”

“凤君!”

甄善慌忙爬起来,抱住满头鲜血的凤君,“快,快传太医啊!”

凤君撑着最后一口气握住甄善的手,“殿、殿下、求、求您……别……弃……陛、陛下……”

“姐夫!”

甄善看着凤君没了气息,痛苦大喊。

女皇愣住,满目的鲜血让她不知所措,她跌跌撞撞地跪在凤君面前,失魂落魄地握住他逐渐冰冷的双手,“子、子瑶,你别吓朕,别吓朕啊!”

“子瑶!”

……

甄善坐在朝凰殿外的石狮子旁,麻木地听着里面的哭喊声。

“殿下,”齐煜跪在他面前,紧紧握着她冰冷的双手。

甄善沙哑着声音,“阿煜,其实该死的应该是我才是。”

如果不是她太过自负,如果不是她引狼入室,皇姐不会魔怔,凤君也不会死。

“不是的,不是的,殿下,不是您的错……”

“是你逼我的。”

幽冷的声音传来,甄善眸光一寒,抽出腰间的软剑,刺向前方的那抹白色身影。

“殿下!”

向壹一惊,想挡在前面,却被言烨推开。

噗嗤,利剑狠狠刺入他的肩头,鲜血一点一点将他的白衣染红。

言烨看了一眼冒血的肩头,脸色惨白,浅淡眸子定定地看着她,“不杀了我吗?”

剑声鸣动,昭示主人的杀意,甄善眸色冷冽,“本王迟早要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吗?

言烨淡淡勾唇,他现在不就是了吗?

甄善憎恶地转身,牵过齐煜的走,往宫外走去。

言烨身体晃了晃,强撑着站在原地,紧握的双拳,鲜血从指缝中不断溢出。

是她逼他的。

一直在逼他,将他一点一点逼疯。

……

凤君丧礼后,女皇没有再提什么要收回甄善权利的话,也没似从前,日日围着言烨转,只是下了死令,谁若敢动他,就先从她的尸体踏过,而后终日将自己关在朝凰殿中,不上朝,什么都不理会了。

而这时,蜀地那边男人集体爆发起义,反抗女权,形势不容乐观,甄善只能几个元老镇守京城,自己再次披上铠甲出征。

这一战,一打就是两年,连年的战乱,风吟就是在富裕,也消耗不起,加之又发生了不少天灾人祸,强大的女尊国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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