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云府少主不重少夫人的事情,还是很多人知道的,惦记这个位置的人不少。

  再加上那些旧部,都等着云易起兵称帝。等他当了皇帝,后宫难不成还不纳妃吗?

  之后的事情,就由叶暮雪参与了。

  虽然那三年大半的时间都见不到云易,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提及都是伤心事。

  话到了最后,两个人都静静坐在屋顶,谁也没有开口。

  如果早一点,早一点点发现自己的心意,他们如今定然不会是这样的局面。

  可他终究是太过骄傲,同老祖宗的性子一样,一根筋。

  认定叶暮雪不好,就不愿意让她靠近一点点,直到最后她差点命丧悬崖,才猛然醒悟。

  他思及,胸口便是酸涩。

  “阿暮。”云易温声喊她。

  “嗯?”她低声应着,脸上云淡风轻。s11();

  云易执起她的手,落到唇边轻轻一吻,“谢谢你。”

  叶暮雪不解,歪头他。

  他道:“谢谢你还在我身边,谢谢你没有再用怨恨的眼神着我,也谢谢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三年。

  他回头想想,竟然不知道当初的自己为什么那般疯狂,会那么狠心对一个女子。

  对阿暮,只剩下心疼。

  他着明月,想起在白山寺佛牌上面写下的心愿。

  愿卿一世无忧。

  他会好好护着她,一辈子。

  十年不够,二十年太少,三十年可能才刚刚哄好她。

  只要她还在他身边,就足够。

  叶暮雪温笑着,重新靠在云易肩上。

  月明星稀,她着黑夜中云层浮动,时不时遮住弯月。

  她眯着眼睛轻轻道出:“阿易,我也谢谢你,陪我走过我最难熬的日子。”

  声音很小很小,似乎陷入回忆。

  隆德皇帝病重,懿和太妃谋权的时候,真的是她这辈子,最难熬的时候。

  她算计人心,想着怎么去挑那些不满意懿和太妃的臣子的错,不久之后可能就会听到谁家满门抄斩的消息。

  虽有罪,可罪不至此。

  她整日担惊受怕,怕那家人会来宫里找她索命。

  她不想做懿和太妃的棋子,她很想出宫。

  她有一个救过她的心仪男子,每每想起,只敢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在空气中勾画他的名字。

  她都不敢写下。

  聽聽&nbs

  p;聽生怕懿和太妃到,质问是谁,指着她骂,拿起鞭子叱责。

  而那个名字,陪伴她走过整个皇宫。

  她见过光,可惜脑子里面最后只记得云易那一束。

  是执念,她忘不掉。

  所以哪怕再恨,哪怕再怨。

  只要这个人对她好,她就舍不得用那种眼神去他。

  “谢我什么?”叶暮雪后面那句话的声音说的太小,云易只听到前面的谢谢。

  “没什么。”她睁开眸,眉目弯弯,紧紧握住云易的手,“以后告诉你。”

  他不是说了吗?

  十年二十年,若是真心,她也不一定会离开。

  倘若他爱她,留在宫里,未必是个牢笼。s11();

  她恐惧皇宫,只是恐惧里面的人。倘若里面的人换了,她想,日子也能好好活下去。

  “以后”一词很好地取悦了云易,他唇边勾起笑意,起初是清浅的笑容浮上,最后笑得止不住,时不时还笑出声。

  若是有人在此,定然会惊讶——

  他们的少主,不会傻了吧。

  幸亏云易长了一张好脸,即便傻笑起来,也是俊容悦目,声音也是很好听的。

  叶暮雪实在无奈,懒得再理他,不知不觉在这地主家的傻儿子的笑声中睡过去。

  次日大早被叫醒,是在房间中。

  因为晚睡,眼底有一层淡淡的乌青。

  “先去吃点东西,一会儿路上在马车上面睡?”云易哄她,叶暮雪已经慢慢清醒。

  人真是越宠越有脾气。

  当年在云府受冷眼的时候,她一个人带着汐儿,有时候一天只睡两个时辰,也不曾说过一个苦字。

  如今稍微没睡好,她都要给云易一个冷眼。

  因着在江夏郡耽搁了一段时间,这次回江城还是比较赶。简单用过早饭,一行人就上了马车开始赶路。

  过了渔阳,一路更加繁华,官道也开始好走了。

  “少主,张家的马车好像在我们后面。”路上歇脚的时候,陈权不经意提及。

  云易眼皮都懒得掀,“管他们做什么?”

  青萍是在后面一辆马车里面的,跟着云府的下人一起,若不是大家一起出来,叶暮雪还不曾发现。

  “青萍也跟着来了?”到那个小丫头的身影,叶暮雪当即甩了云易的手,往后面那辆马车走过去。

  云易:“……”

  现在送那丫头走还来得及吗?

  他无奈,还是缓步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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