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晨间,夹杂着青草香和露珠湿意的微风从身边轻轻吹过,不远处的田间泛黄的稻谷随风轻轻摇曳着。

    灵音的心情不由变得轻快起来,她努力耸动鼻息,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

    然而,几个鼻息间,她的眉头便紧紧锁了起来。

    青草香间似乎多了一丝异样的、淡淡的铁锈味。

    “不好,竹子,你快闻闻,是不是有血腥味?”

    “公子,似、似乎是血腥味。”竹子话落时已是一脸的惊慌。

    灵音的鼻息再次耸动间,她的手已抽出绢帕,在竹子应答之前,先一步回身进车厢,迅速而忙乱地捂上贵轶的鼻端。

    “臭小子,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想捂死为师。”惺忪睁开眼的贵轶一把拍开灵音的手,怒冲冲地瞪着她。

    “师傅,我这不是看您流口水了,这才...”

    “口水,哪有口水,再说我流口水你为何要捂为师的鼻子?”

    贵轶用手擦拭着嘴角,快速耸动几下鼻息,眉眼瞬间鲜活起来。

    “什么味道,如此熟悉...”声音难掩兴奋和激动。

    随着马车离盘灵镇越来越近,空气中的铁锈味便也越来越浓。

    灵音心道一声‘不好’,手忙脚乱地想再次捂上贵轶的鼻端。

    “竹子,快停车,师傅...”

    然而身侧的贵轶已经从车门里冲出去,留下一道残影之后向着前方的村落飞冲而去。

    灵音懊恼地皱紧眉头,不得不紧随其后匆匆冲出去。

    “竹子,我先去追师傅,你随后赶来。”

    “先生,公子...”

    在作为昌平公主灵音的十八年时光里,她虽然也努力练功,但大部分的时光皆是跟着皇爷爷昌隆帝学习治国平天下之道。

    成为云灵音的六年里,她的功力虽精进许多,但轻功仍然不及疯癫状态时的贵轶。

    起落间,灵音随手捡起路边的小石子,击向贵轶的腿弯处,但却未能得逞。

    “来啊、来啊,好玩、真好玩。”

    “师傅,等等我...”

    “追啊、追啊,追不上、追不上,样本是我的、是我的...”

    “好,师傅,我不和您抢,您等等我,我帮您去取样本好不好?”

    错落有致的村落就在前方一里开外出,灵音不得不慢下脚步。

    “真的?你真的帮我去取样本?真的不和我抢?”

    贵轶的脚步也随即缓下来,拧着眉头,回头眼含不确信地望着灵音。

    “叫我一声爹,我才信你。”

    灵音拧了拧眉,“爹——”

    “嗯,乖儿子,你可不能骗我,否则我定要家法处置你。”

    贵轶眼中的不确信消失不见,虽满脸严肃,但弯弯的眼尾及上翘的唇角昭示着目的达成的愉悦。

    “过来,先让爹绑着你。”

    贵轶摸遍随身的口袋,终于从胸口的口袋里摸出一根尺来长的细麻绳来。

    灵音心里暗骂着不够细心的竹子,默默并拢双手,任由贵轶将她的双手绑起来。

    “乖,听话,一会儿好好跟着爹一起研究样本,看看这个样本是否具有异能,再看看有了异能之后他某个脏器是否与他的人不太一样,尤其要分析血样。”

    灵音‘嗯嗯’地应着声,心里无比郁卒,一年多的时间没有碰过样本了,师傅为何还是如此念念不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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