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游戏室,叶赞只是通知了于成杰,让他配合格伦的影院进行宣传,并没有再做什么特殊的安排。毕竟,他可以为影院制作一部宣传影片,却没办法为游戏室制作一部宣传游戏。倒也不是真没办法,但是游戏这东西很讲参与度,只能是在道具方面加入一些宣传性的东西。而且玩游戏的人,在沉浸游戏中之后,还未必会注意到那些宣传,因此效果肯定是非常有限的。
虽然这游戏室,用来做宣传的话,作用远远比不了影院,不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能起到一点作用总好过没有作用。而且在以后的宣传中,这游戏室能够起到的作用,恐怕也并不会比天宝宗发小广告要差。
做好这些布置之后,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叶赞就等着乌竹派的动作了。
其实,如果乌竹派是正常的发展,就算是声势再涨,对于玉清宗也并不会有太大的威胁。毕竟,在这个世界里,一个宗门的发展,那可是相当缓慢的,这也算是修道文明的一个特性吧。
打个比方,一个人十五岁拜入宗门,踏入筑基境的一个平均时限,差不多就要十年的时间。虽然说,有那资质可称天才之人,也许三五年就能筑基有成,可那毕竟是极少数的。而且,筑基境是一个宗门的基础,但也只是一个基础,真正要能够为宗门出力,那还是需要金丹宗师才行。
而从筑基境再到金丹境,仍然取一个平均的时限,差不多应该要二十年左右的。也就是说,一个十五岁入门的弟子,要经过三十年的培养,才能够踏入金丹境为宗门出力。像吴长生、金大胜还有罗锦娘,基本就是这样一个过程,四五十岁时踏入金丹境,开始为玉清宗出力。也就是说,花三十年的时间,培养出一位金丹宗师,宗门的实力这才算是增加了一分。
按道理说,宗门每年都会招收弟子,那么从第一批弟子有人成为金丹宗师之后,后面就应该是每年都会有新的金丹宗师了。可问题是,这种事情哪有什么道理可讲!叶赞来到玉清宗之前,玉清宗已经存在多少年了,可最后除了莫如是一位元婴老祖,也就是吴长生等三位金丹宗师而已。
别说是当初的玉清宗了,就是现在几乎什么都不缺的玉清宗,也做不到年年都有人晋升金丹境界。毕竟这修道,还要看资质和机缘,不是说单纯的努力再努力,就能够有所成就的。
因此,乌竹派要是正常的发展,想要真正达到对玉清宗构成威胁的程度,那真的就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乌竹派发展,难道玉清宗不发展了吗?而且以玉清宗如今的情况,发展的速度根本不是乌竹派能比的。
说到底,叶赞真正有所忌惮的,还是乌竹派后边的那个神秘势力。如果没有那个神秘势力,叶赞才懒得在乌竹派身上浪费精力,哪怕乌竹派还有紫阳宗等几个二流宗门的扶持。
就在叶赞做出这些布置的时候,距离玉清宗亿万里之遥,一片人迹罕至的苍莽林海中,他的弟子石林正坐在木屋的小露台上,两眼没有焦点的看着远方。
自从听师父说要把自己接去宗门,石林心里就又是激动又是忐忑。他在这人迹罕至的森林中,已经是独自一人生活了数年之久,如果不是偶然得到那奇怪的头盔,恐怕早忘记了如何与他人接触。但是,即便是这样,他对于将要面对更多的人,将要与更多的人生活在一起,也仍然感到十分不安。毕竟,就算是有了头盔之后,他接触的人也就只有师父和小师妹,以及那个据说是小师弟的“小乌龟”。
人就是这样,冲动时什么都不想,但闲下来却又要多想。当时听到要被接去玉清宗的消息,石林还显得很是迫不及待,可这两天却越想越是发愁。到了玉清宗,难道还会和现在一样,只与师父接触吗?听师父说,玉清宗上上下下,可是有几千人,怎么和那些人相处?那些人会是什么样的,会不会和师父一样好相处,会不会看不起自己,会不会……
另外,石林还有一个担心,就是自己的修炼问题。他也不傻,当然知道自己的修炼进度,已经是让师父感到不满了,否则师父也不会突然要把自己接去玉清宗。但是,他可没有办法,搞明白自己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万一要是去了宗门,发现自己根本不适合修炼,那岂不是会很丢脸!
石林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除了给师父和小师妹以及……小师弟的礼物,剩下就是师父给送来的那些东西了。虽然说,在这荒山野岭中的生活,实际上是挺艰苦的,但自由自在的感觉,和对未来的茫然,还是让他有些舍不得离开这里。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突然传来几声异响。石林从胡思乱想中被惊醒,连忙抬头向天空看去,透过枝叶的空隙,就见几道亮光划过天空,向着前方不远处的山上落去。
石林知道,那划过天空的亮光,就是修道者御剑飞空的剑光,不禁想到:是师父派来接我的人已经到了吗?
虽然,叶赞交待给石林,来接他的会是一位宗门的师兄。但是,也没有说会以什么方式,以及是否只是一个人过来。不过,石林倒也没有冒失的大喊,小小年纪在这荒山野岭中生存,怎么可能没点警惕之心呢。
眼见着那几道剑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山上,石林起身回树屋中背起了自己的包裹,手中拿着千光剑直接跳了下去。说起来,他自从跟着叶赞修炼,虽然修为上是没什么长进,可是对肉身的掌控却是越来越强了。以前,他从树屋下去还要依靠绳梯,现在虽无轻身之法,但几十米高跳下也能保毫发无损。
落到地上之后,石林晃了晃背上的包裹,见没有什么问题,便迈步往那几道剑光落下之处而去。
很快,穿过树木的间隙,石林看到了
那几个修道者。那几个修道者中,有一位手里拿着件罗盘样的法器,在那里一会儿看看法器,一会儿又抬头看看周围,仿佛寻龙点穴似的。而且,没过多久,那手持罗盘法器的人,就带着其它几人走到了一座石头堆前。
看到那座石头堆,石林顿时一惊,这才想起来,这里正是当初自己看到的,那两个神仙打架的地方。而那座石头堆下边,正是他埋掉的那两个神仙,或者现在应该说是两个修道者了。
虽然当初,叶赞向石林问起如何得到头盔时,石林描述的十分简单,就是两个神仙打架,然后捡到了那个头盔。但是,实际上的情况,可真没有那么简单,倒不是石林刻意要隐瞒什么,而是真没想那么多。
实际上,当两个修道者交手的动静消失,石林来到了这个地方的时候,一个修道者已经四分五裂死的不能再死了,但另一个修道者却还有一口气。那个还有一口气的修道者,想要引诱石林上前,以便擒住他,让他将自己带出去。幸好,石林虽然独自在这里生活了数年,但警惕之心却并没有因此而丧失,这才在危机关头反杀了对方。
那修道者,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当初真心的向石林求助,说不定这时候已经安全回到自己的宗门了。只能说,心里龌龊的人,看谁都是龌龊,结果堂堂修道者,就这么死在了一个凡人小孩子的手中。
当然,就算没有石林这一码事,这修道者重伤在这森林之中,也不外乎两种结果,要么就是伤重而亡,要么就是被野兽啃食。要知道,这座森林可不寻常,除了有寻常的野兽之外,妖兽也是时常会从深处跑出来的。由此也可想而知,小小年纪的石林,这森林里的生活有多艰难了。
这个时候,那几个修道者,已经是将石头堆移开了,露出了下边埋着的两具尸体。
石林虽然心怀善念,让两个修道者入土为安了,但还不至于让两个人住单间。反正这两个人,活着时打的你死我活,死了之后埋在一起也不会无聊吧。只能说,这石林到底是个小孩子,要是换成是常走江湖的人,就算不把这两个修道者毁尸灭迹,也根本不会在这里留下自己的痕迹。
那几个修道者,看到下边的尸体后,不由得发出轻呼,接着就有人挥手将尸体移了出来。
“是他没错,另一个应该就是那个买主了。”其中一个修道者沉声说道。
“那件法器不见了,看来是有人捡了便宜。”另一个修道者从两具尸体上,拿下了他们随身的百宝囊,检查了一下说道。
由于石林当时还没有拜叶赞为师,对于修道者的手段也不了解,因此并没有注意到两人身上的百宝囊。当初两个修道者争斗时,或许是拿出那头盔要做什么,这才让石林有机会捡到。
“呵呵,倒是有趣,居然还能想着把他们给埋了。”又一个修道者冷笑着说道:“很显然,拿走那件法器的,八成是一个被动静吸引过来的愚昧凡人。”
的确,至少在他们这几个修道者看来,也就只有愚昧的凡人才会有这种让死者入土为安的作法。要是换成他们自己,遇到同样的情况,肯定是直接拿了好处走人,鬼才会去管这两具尸体怎么样呢。而且,更重要的是,两具尸体的百宝囊还在,要是给两人收尸的是修道者,那是万万不会漏掉这百宝囊的。
“我记得过来的时候,路过一处地方,似乎是有人活动过的痕迹。”突然,那第一个开口的修道者说道。
听到这话,其它几人顿时都将目光,落在了说话那人的身上。很显然,他们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们寻找的那件法器很可能是被凡人拿走的,那么拿走法器的人和在那边留下痕迹的人,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而就在同时,一直在暗中窥视着几个修道者的石林,听到对方的话也是顿时一惊。他也不傻,当然听得出来,这几个修道者很可能就是在找自己拿走的那个头盔。把头盔还给对方吗?先不说他自己还要通过头盔和师父修行,看那几个人的模样,难道还给他们头盔,自己就会没事了吗?
石林小小年纪在这荒山野岭中生存,最大的一个依仗不是强悍的身体,也不是多么机灵的头脑,而是天生的一种对危险的感知。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能力,却知道凭着这个能力,自己渡过了无数次的危机。
而现在,看着那几个修道者,石林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绝非善类,就如同森林中的毒蛇给自己的感觉一样。
所以……跑吧!
石林虽然想着跑,但也没有莽撞的直接转身就跑,而是缓缓的一点点的向后退去,想要退到足够远的距离再跑。
可惜,石林毕竟是凡人,哪怕已经是炼气入门了,可和凡人比起来也并没有多大差别。而且,他从来没有与修道者真正接触过,对于修道者的手段自然也是了解极少。
石林这边一动,即便已经达到“悄无声息”的程度了,可还是有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传入了那几个修道者的耳中。那几个修道者,能够御剑飞到此地,没有金丹境的实力怎么可能做的到。而对于金丹宗师来说,石林那边别说是移动的声音了,就是呼吸甚至心跳的声音,都不可能逃得过他们的耳朵。
“小子,现在想跑可来不及了!”随着这句话,其中一位修道者,转向了石林的方向,身影一晃便从原地消失不见了。
石林听到对方的话,也知道没必要蹑手蹑脚了,直接转身就要向着远处逃去。可是,他这一转身,还没有跑出两步,就不得不停了下来。原来,那个消失的修道者,已经是站在了他逃跑的方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