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琬被自己冻得发抖之后终于要安歇了,自然这一晚上根本没有睡好。

  而她所说的信誓旦旦的“明日就好了”的话自然也丝毫没有起作用。

  实在是心中烦乱的薛琬还是把千越喊了过来。

  千越对于她一大早就来把自己喊醒的事情很是不快,他睡眼惺忪地从自己卧房走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同样是脸色不好的薛琬。

  “四姐你昨天晚上这是跟谁打架打了一晚上?”

  薛琬摸了摸自己的脸,今早起的匆忙没有细照镜子。

  “出来,有事情。”

  千越打了个哈欠,“什么事情啊,至于么?”

  “白黎的事。”薛琬看着他打哈欠自己也是控制不住,但勉强忍下来。

  “他怎么了,他们要是出城的话叫他跟你来商量啊。”千越对于这种不是很急的事情毫不上心,“他有什么事你俩谈去啊,总不能让我来拿主意吧。”

  “又不是你俩成亲了要请我喜酒,不去不去。”

  千越说着就要往回走,听见薛琬一声闷闷的“嗯。”

  这声“嗯”让千越脚底一滑,“你说什么?”

  千越一脸被雷打了天灵盖一样的神色,“你们要……要成亲?你说嗯!”

  “也不是了。”薛琬不耐烦地纠正道,“反正,也有关系,没有到那种程度!”

  这否认又不像否认的样子,千越看了看就明白了,自家的四姐这是情窦初开,二开了。

  “走走走,细聊。”千越一把扯了薛琬的袖子,就往自己屋里拉。

  千越殷勤地让薛琬坐下,自己双手撑在桌案上托着下巴,“说啊。”

  薛琬白了他一眼,“不要这副神情看着我。”

  那副巴巴地等着听的样子,像极了薛琬去茶会诗会那些妇人们聚在一起说各府私密丑事的样子。

  “我不看你,你说啊。”千越别过脸去,耳朵支棱着等着。

  “他怎么会看上我的?”薛琬第一句话,千越竟然分不清这人是气急败坏还是兴高采烈。

  “啊?”

  “这不应该啊。”

  “看上你的人还少?”千越道,“奉陵那些求见你的拜帖你都让我扔了,估计都能堵满皇城河了。”

  “那不一样。”薛琬摆摆手。

  “有什么不一样的。”千越不以为然,“就算那些人确实别有用心,但也保不齐真有就是想……”

  “没有的事,和这无关。”薛琬叹了口气道。

  “那怎么就无关了。”千越摇摇头,看着薛琬一脸无药可救的神色,“若说起来,白黎是你父皇钦封的武成将军之子,那也算半个世家子弟了。身份上和那些人并无不同。”

  “他和那些人不一样。”

  “这就是症结所在了。”千越语重心长,如同一个百岁老者,“其实人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白黎你就想多问一句为什么,因为你想确认啊。”

  “我只是不清楚为什么。”薛琬嘴硬。

  “那怎么别人写拜帖或是各种示好的时候你倒不问了?”

  “因为不用问啊。”

  “那白黎为何就要问?”

  “他和那些人不一样。”

  又绕回来了。

  千越一脸了然于心,“行了四姐,你就别鸭子嘴了。你自己真不知道,为什么是白黎,你会反应这样大?这可不像你。”

  薛琬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我知道。”

  “这不就得了。”千越一拍手,“万事大吉。”

  “什么就万事大吉?”

  千越道,“你也去告诉他,你们两情相悦,然后好好相处啊。”

  “如此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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