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先前打的狼狈安顿的六人此刻全身脸色紧绷,身体不听使唤的恐惧颤抖。站在她们面前的是一个独眼的人,将紫轩凌霜安顿下来。
“不要.....不要去”凌霜沙哑着嗓子随着血在哀求着眼前人。
他轻轻抚摸着凌霜的脸庞,缓慢而温柔,不带一点邪念的在她的脸上留下一个吻。“没事了,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好的。你说过,因为有我~”清秀的脸上出现了温柔的微笑。
在他转身之后留给六人一句话,只有一句却足以燃起他们六人的心“照顾好她们,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啪嗒”
“啪嗒”
“啪嗒”清晰到令人恐惧的脚步声在缓缓的靠近。直到出现在六人眼中的一个独眼少年,单瞳黑发中参杂着些许白发。整个人给他们的感觉是,没有感觉。连身为人最基本的呼吸他们似乎都感觉不到,十六岁,面无表情。平静的让人感觉不到他还活着......
举起左右手冲着白玉锦,勾了勾食指。
“狂妄无知的杂种”肌肉男整个健硕身躯大踏步而来,直接挥拳将灵力压缩到极致“去死吧”
“嘭~”
“荣雄”
“荣雄”
“这不可能”所有人都看着,所有人都觉得他们的眼睛欺骗了自己。
荣雄,一位强度足以媲美六魄灵狂的疯子,却在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年面前走不下一回。一柄艳红到堪比鲜血的利刃直接从肌肉男的正胸前刺入然后贯穿心脏最后刺出,暴露在那强壮后背上的红色利刃的长度足足有一米。
单手,将无法动弹的肌肉男转向剩余的六人,掌心一抖。“轰~”整个身躯直接飞出在距离他们两米的距离面前“啪~”那柄血刃炸裂了,鲜血连同肉块全部挥洒在他们面前。连动作都没有看清楚,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被撕成了碎片。而这一切竟然是一个只有十六七岁的人做的
呕吐,反胃,冷颤。两个女人两脚发软的弯下腰,“好残忍的手法。”六双目光宛如见到了魔鬼。“你.....你到底是谁”该死,为什么看不透他的气息,为什么感觉不到他到底是谁白玉锦强忍着内心的巨大波澜,努力保持镇定。
清秀的脸庞上只剩下一只眼睛,眼眶内那空蓝色消失了,出现了月色般的银白。是的,他回来了,凌焰活着回来了,并且这一次将把真正的恐惧展示给每个人。再次举起手,对准白玉锦“凌霜,紫轩,是你下的手对吧。”轻缓的语气带着无法揣测的波动从口中慢慢道出。这就叫残忍了真正的残忍是怎么样子很快他们就会知道。
有一种恐惧,名为支配。此刻的凌焰就是支配他们一切的神只不过这位神是经历无数战场的杀神十六岁那不过是他们眼中的理解。白玉锦的第一反应便是逃,可逃到掉吗猎人与猎物的角色开始反转了。
先前还在肆意完虐他人身为猎人角色的白玉锦在短短几息之内戏剧化的转为了猎物,秒杀一个肉身强悍的荣雄其速度与过程是如此的令人匪夷所思与恐惧。这种恐惧,来源于对凌焰的无知来源于对那份绝对压制力量的颤抖从凌焰的目光定格在白玉锦身上的那一刻,那股犹如芒刺在背被死神发到请帖的感觉一样。
第一反应逃成为了他潜意识的主题。白衫打扮犹如书生般儒雅的他现在只不过是个被恐惧所支配的小子,丢下剩下的四人什么都不顾直接转身脚底爆出数道灵力直接喷出身影急速掠出众人的视线。“混蛋”见到白玉锦跑的如此干脆,先前一脸嚣张跋扈的红袍女人直接怒吼。身边另一个女的紧紧抓着她的手,留下的两名男人一直没有开口,眼看着白玉锦离去也只能面露鄙夷。
“逃”被猎人盯上的猎物即便逃得再快终究也无法避免死亡的结局,凌焰那被月白色所支配的眼眸内瞳孔反射着他迅速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逃得掉吗”脚底一虚,整个人呈现一种扭曲的形状化为黑影蹿过所有人惊悚的视线。
不顾一切狂跑的白玉锦突然感觉前面一寒,身影急忙刹车不得不说这娴熟的技巧简直就是老司机在世啊。可下一秒一柄亘古不变的红色利刃直接划破他脸庞,擦出一道血迹。面前,凌焰握着手中利刃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面无表情的脸上挂上了残忍的微笑。追捕猎物的乐趣就在于给它希望然后再一点一点的亲手粉碎这希望当了这么久的猎物凌焰可是很清楚那种名为绝望的滋味~
双卜君子翻手在手,白玉锦咬牙冲了上去,既然逃已经不可能了大不了就鱼死网破。手中十二根扇骨泛起寒光直勾勾刺向凌焰,鳞片组成的利剑很当然的挡住了扇骨的突刺,“追魂灭形”白玉锦冷道一句,在手的双卜君子直接爆射化为十二道暗器,贴脸冷不防突刺。拆卸机关与弹射动作做的完美,白玉锦另外再追加一拳“去死吧”
十二道寒光以并拢之势从四面八方刺向凌焰这个目光,追加灵狂全力一击的拳头白玉锦相信这套下来。凌焰不死也残但现在再一次给了他一个嘴巴子,十二道寒光同一时间刺中凌焰引起的却是一连串火星与铿锵之声。
十二根扇骨全部在刺入凌焰身体的同一时间犹如遭受重物阻挡纷纷落地,而白玉锦拼尽全力的一击拳头被一只布满红鳞的血爪死死包住。
“怎么会这样”难以置信,现实就是让他这么觉得难以置信脖子处,血丝翻涌吞噬之处无不泛起坚硬的红鳞片,正是这鳞片直接弹开了所有扇骨的突刺形成一层血甲护盾着身体,被鳞片覆盖的血爪一点点并拢白玉锦的拳头则在啪啪的骨响,引起他脸色大变。
“疼吗”凌焰弱弱一句无辜开口,血爪却不给他任何机会趁着分神直接一抓。
“咔嚓~”骨头,无论是指骨还是掌骨全部在一瞬间被碾碎。饶是意志再坚强的人也无法承受吧,粉碎性的伤引起白玉锦歇斯底里的惨叫。惨叫之声时不时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犹如被恶魔撕碎灵魂的哀嚎抨击着在场没有个人的内心。“啊啊啊~~”女人发疯似的捂着耳朵颤抖发软的腿令她紧紧靠在另一人身旁。
另一只手拽起白玉锦反手直接将其狠狠砸向地面,而这个落地点正好是四人的正前面。“噗~”剧烈的身体重击直接让白玉锦口吐鲜血,但即便是如此也依旧无法改变凌焰的接下来要做。那月白色笼罩的眼眸里冷得令人窒息,那是不同于杀意的目光。从这种目光中所有人仿佛都看到凌焰在说:你们以为这就完了这才刚刚开始
一只手粉碎性碎裂的白玉锦仅剩的另一只手也在此刻被红色利刃一寸寸的刺穿掌骨“啊啊啊~~”这个动作被凌焰故意放的十分缓慢这样他就能感觉到利刃刺入肉触碰骨头的感觉,然后清晰明白的体会到掌骨被缓缓刺穿所带来的那份高于正常情况数倍的痛苦。
“疼吗”十六岁那张清秀的脸庞上浮起天使般单纯的问候,如果不是这钻入人心的哀嚎恐怕没人相信这一切会是如此单纯清秀的凌焰所为。
“混混蛋啊啊啊~~”利刃在凌焰手中优雅的一转连着刺入骨髓的剑尖跟着一起钻整个动作显得如此自然可这造成的痛苦则成数倍抨击着白玉锦的感受神经“啊啊啊~~”单纯的刺入还不够,一寸寸转动利剑在掌心剜出数片肉。
“不要,不要”心智脆弱的那名女人直接发疯似的捂着耳朵瘫在地上嘶吼着。如此丧心病狂的一幕就这么在他们面前发生,哪怕是久经沙场的战士见到如此非人道的一幕也会颤抖吧视线的冲击加上心灵的轰炸令只有十六岁张着天使面孔般清秀的凌焰一下子堕落为魔鬼。在所有人心里,眼前的凌焰就是恶魔
肆意玩虐着白玉锦凌焰还一脸单纯的看着他们“怎么了要不要一起玩啊~来玩手撕肉卷啊”单纯无辜的语气在后半句诡异的一笑。“噗~”血溅三尺随着白玉锦惨绝人寰的惨叫,一只手被凌焰的血爪撕扯了下来。
“呜~”凌焰似乎听到了他们咽口水的声音,再看看被折磨的已经看不出人形的白玉锦。“哎呀呀,一不小心玩过头了~真是对不起啊。”冲着仅剩下一口气的白玉锦一脸愧疚道,说罢,缓缓举起钉在他大腿关节处的红鳞之刃。单手提起白玉锦一脸抱歉的笑道“这么吧,接下来我让你自己选择是要砍下你的另一只手还是腿好呢或者两个都可以喔~”
“疯,疯......疯子”红袍女人酿跄后退数步,转身准备逃跑可一想起白玉锦的情况,一下子整个人陷入了绝望。凌焰是疯子吗至少现在他所做的一切只有疯子才做得出来。
“疯子”凌焰眨了眨眼睛,松开抓住白玉锦的手。女人以为他是要放过白玉锦,在凌焰转向她的那一刻,“噗”血从白玉锦的脖子上喷出。成为一具死无全尸的无头鬼那沾在红刃之上的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
“你,你不要过来。”红袍女人颤抖着不断后退,她明白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人,是比魔鬼还要可怕残忍的存在。凌焰持着红刃缓缓逼近,“疯子是在说我吗”指了指自己无辜的脸庞突然狰狞起来,咆哮而起“我疯了吗,我只不过是人命了而已”红鳞利刃高高举起,一股猩红色的气息不断滋生缠绕着利刃,月白色银亮的眼中划过一抹暴戾,情绪突然剧烈波动“你们明白什么你们又知道什么”暴戾的猩红气息疯狂攀附上红刃化为最致命的杀气剑意。
“正是因为我太弱所以才会......才会一次又一次的重蹈覆辙同样的痛苦”红刃挥手落地,一道猩红漆黑充满着暴戾与绝望哀嚎的剑意月牙直接轰碎空间,划出一道漆黑深邃留下的是无法凝视的深渊。绝望,挣扎,哀嚎,祈求,无助,那一刻仿佛有无尽的冤魂在这剑意之内嘶吼。然后......
无情的吞噬红袍女人与周围的一起全部葬送在无尽的冤魂厉鬼深渊之中没有震天的爆炸,有的只是无声之中的厉鬼啃食嚼碎的声音。挥出这一击,红鳞组成的长剑倾然破碎。凌焰捂着脑袋自嘲的笑了笑,“居然被一个外人勾动了情绪。”
六人随手之间除去三人,留下的三人又将如何“为什么会觉得痛呢”凌焰莫名其妙说着,“为什么呢为什么”问着三人“你们知道为什么会觉得痛吗哈哈....哈哈哈~~”诡异的狂笑在回荡。“我告诉你们那是因为你们没有经历过窒息般的绝望”月白色的眼睛里,猩红之光在闪烁着。
为什么凌焰会变成这样谁知道呢。被逼到崩溃的野兽可是会发疯的在无尽的厮杀之中,纵然是再温柔理智的人也有被血染玷污的时刻,回归最初的本性,杀戮与被杀戮,永远不变的“如何我们注定要死,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一直未开口的两名男人一人平静的问道,任凭着凌焰怎样的癫狂两人都只是平静的面对着。与之相反的自然是饱受精神摧残的那名女的,她亲眼见到了眼前这个少年是怎样一步步将自己这群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存在一个个残忍抹杀。人命值钱吗当然啦,在赏金猎人眼中一颗人头往往可是代表着发家致富。
收起脸上的恶鬼般的狰狞凌焰的脸上从新出现那十六七岁的清秀面容,对于他们二人的提问微笑着开口“我的名字”月白色银亮的眼中划过呆滞,楠楠自语着“我......忘了。”深思了片刻后干笑的摇摇头“我都忘记自己叫什么了哈哈哈~~我应该叫什么呢”
女人攥紧双手靠在他们身旁“红姐说的对,他根本就是个疯子”一个只知道从杀戮中获取快感的疯子。可这两个男心思并不在她身上,“为什么会忘记呢”对于这样的答案他们并不满意,但更让他们感兴趣的还是一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忘记自己的名字
“谁知道啊,可能杀的人太多忘记了自己吧。”从掌心再次抽出一柄全新的红鳞之剑,身上的血丝却被飞快的压制会脖子的咒痕处,恢复成了刚出现的样子。“闲聊就到这里吧,那个麻烦问一下。”凌焰讪笑一声“是谁指使你们来的呢”
如此真诚的提问换来的果然是意料之中的摇头,男人很干脆的摇着头耳边却忽然出现呼吸声,还有那怨鬼般的语气“这样啊,那算了。”两人同一时间转身朝后轰出一拳,“噗~”出乎意料的是这两拳竟然打中了,狠狠的砸在那条纤细的腰上口溅鲜血,无论从那个角度看着两拳都是那么完美的打在了来者身上。若要说有什么瑕疵的话,那就是他们打中的是先前在颤抖的女人。
她那张至死都无法瞑目的面孔死死落在了他们眼中。“哈哈哈,你们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啊。啧啧啧,多好的一个人你看看怎么说没她就没了呢~唉~”身为始作者的凌焰此刻却是四十五度叫仰望天空老气横秋叹道,那张仿佛早已看破沧桑红尘后大彻大悟的惋惜面容在他们看来是如此的刺眼
“你,很强”两人攥紧双拳一人说道,“超乎寻常的速度......”另一人开口补充着。若不是凌焰那那个女人挡在他们攻势的面前又怎会死还一脸无辜的冲着他们讲着大道理。
“我最后说一遍,是谁指使你们来的这可不是在开玩笑的啊,所以一定一定要想清楚再回答喔~”脸上总是保持着天使般的微笑,可手中的红刃则在不断滋生着暴戾的剑意在这猩红的凌厉到漆黑的暴戾之中不断交织。剑意出,冤魂嚎恶鬼泣,这股发自每个人内心的恐惧就这么被凌焰攥在手中。他昏迷了两天,所有人认为那不过短短的四十八小时二十四个时辰,可就是这所有人都认为短暂的时间改变了曾经那个温柔理智的凌焰,从昏迷中睁开的第一眼不是苏醒后的迷茫而是无法遏制的压抑杀气。
“杀了他”两人爆喝一声,先下手为强直接使出最强最为霸道的攻击,数以百计的绵柔掌力破空而出,掌掌叠加二化四四化八最终汇成弥天掌力。两人步伐统一动作同步到惊人,掌力达到极致之点的那一刻两人齐喝一声“大化千心掌”弥天掌力横扫一切直接轰出。
银白色的眼眸中那不断放大的掌力,凌焰淡淡说出一句“只有存活到最后一个才有话语权,反正则一无所有”举起被剑意疯狂吞噬的红刃,一招空间颤抖。那无法阻止的月牙剑意在脱离凌焰掌控的刹那间化身为血色杀龙,一剑破万法。弥天掌力呈天崩之势轰然倒塌崩溃,漆黑猩红双色剑意与剑气直接劈开一切宛如审判之剑。
将两人连渣都不剩全部吞噬那血色杀龙再次翻滚为恶鬼直接撕碎任何存在。红刃在凌焰的叹息声中破碎,这道超出空间承受的异常能量在达到某个极限之后并不是反射性的爆炸,而是急剧压缩的并拢将它所触碰到的一切拖尽其中形成一个小型黑洞,肆虐了整整三分钟之后才勉强泯灭
脸上有些苍白的凌焰尴尬的笑了笑“一天使用两次果然太勉强了啊。”逼近这种剑意可不是人力所能掌控。在永无止境遗忘了一切的杀戮之中,凌焰有的仅仅是手中那沾满生灵的剑与无法退缩誓死都要保护的爱人。即便伤痕累累只要还有爪子还有牙齿,凌焰就无法允许自己倒下。时间唾弃了这里,生灵抛弃了一切,在这吞噬与被啃食的世界,他活下来了并且坚守着心中那无法舍弃的存在,万千冤魂中一个绝对无法触碰的血色圆形。
手中的红刃愈加凝重漆黑,鲜红愈加妖艳。为什么那是冤魂的怨,是剑下亡魂的不甘心。这种超乎常人忍受的心灵折磨与精神摧残,整个将那个温柔理智的凌焰堕落为冷血的刽子手
这种剑意,是历经万千厮杀后所体会的修罗剑道,是抨杀一切生灵存在的收割之道,是抹灭一切人性后的本性恶果。果断向前出手狠辣方为剑道,抛弃一切独存杀意方为修罗心,两者无情结合最终成就了凌焰无人涉及的无上剑意伐罗杀心
拥有伐罗杀心在加上孤注一掷的剑招见血封喉,二者结合所释放的破坏力绝对堪比入门灵霸稍稍整理好心境,凌焰再次换上微笑的面孔。目光转向凌霜等人的方向,如此肆无忌惮的灵力高爆发相信只要是个人都会明白着意味着。
为什么要强行使出两次如此恐怖的招式,凌焰的用意很简单。他要告诉周围所有有心之人此刻,为我所有这里的一切并不是你们想沾染就能有的。狠辣的击毙六人所施展的残忍决心与手段无一不是凌焰在警告那些隐藏在角落里的鼠辈。
一脸轻松的走向凌霜等人,那六人无一不是冷汗湿后背。“你们所受的一切耻辱,我不会让你们白白忍受。总有一天我会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挺直腰板站立在大陆之上”一句话,足以勾起每个人掩藏在心底的那份傲骨与野心
六人无语以对,唯有跪地明其心。“起来吧。”说罢,凌焰转向凌霜小心翼翼扶起“姐......对不起,我来晚了。”看着凌霜身上的伤痕与昏迷紫轩那脸上的痛苦,咬牙叹道。
“我的弟弟如今已经越来越强了。姐姐我真的很高兴”抚摸着他那略微苍白的脸庞,十六岁却屡次创造奇迹今日更是带给所有人发自内心的恐惧。“你,现在是”连凌霜也有点无法看透此刻凌焰的实力究竟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