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隐将“所锦”放在床上,俯下身体向着她的唇靠近……

“赋隐!”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声音焦灼……

赋隐的房间门被暴力攻开……

赋隐回头,看见了满脸担忧的魅且……

赋隐眼里划过一丝震惊……

他转头看向“所锦”,厉声喝道:“你是谁!”

“所锦”从床上走下来,一瞬间的变化……

“所锦”变回了高大俊秀的岳岸:“我是来向你索命的人。”

岳岸勾唇一笑,带着邪气的冰冷……

赋隐忽然吐出一口血,再吐……再吐……

他的脸色一瞬间惨白……

刚刚那袋子的药……是毒……

魅且快速扶住了他……

赋隐推开魅且的手,孱弱地扶着墙靠近岳岸,房间的土地血迹斑斑……

“你给我吃了什么药……”赋隐的问话有气无力……

他浑身使不起力气来……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这种药不会要了你的命,但是你从此便是一个废人了,你会沉睡,陷入无止境的噩梦当中……你一生最忌讳的便是相信别人,相信我,被我所害的滋味不好受吧……别忘了是你自愿的啊……”

“为什么要假扮所锦……你到底是谁……”赋隐咬牙……他的全身……疼痛难忍……

“因为我要告诉你,你爱着她,而且你亲手害死了她!我要你永远活在对她的愧疚之中!”岳岸神采飞扬的眼里毫不掩饰的是对赋隐的恨……

“弱小,欺骗,与无尽的愧疚,好好体会我给你的回礼……”岳岸开怀大笑,带着孩子气的笑声却让赋隐心生惧意……

这个人……竟然抓住了他最致命的死穴……

:“你到底是谁!”赋隐直视着岳岸的眼睛,那双眼睛,就在刚刚,迷惑了他……

“我叫岳岸,我的娘亲,叫所锦。”岳岸瞬间变小,一个十岁孩童的形象出现在赋隐面前……

赋隐忽然释怀一笑,他笑起来很好看,笑容……宠溺……

“怪不得……她……还好吗……”赋隐的眼睛没有了平日的光彩,只剩下愧疚与痛苦……

“托你们的福,她活得并不快乐,所以,你们都要付出代价!”岳岸伸出手,赋隐胸膛前衣袖的骨王兵符便飘到了岳岸的手中……

赋隐忽然知觉:“你是邪婴!”

“还不算蠢。”岳岸手中没有浪费一点时间迅速在赋隐的骨宅四周布下禁制……

在他的计划实施过程中,他不会允许任何人的破坏……他不会让赋隐与魅且出去……

除了骨王以及被骨王允许的人,其他人绝对无法随意出入骨宅的,除非是与骨王血脉相连,邪气更胜怨气的邪婴……

邪婴千年难遇……有着自身的灵智……以复仇为使命……以完成使命为了断,不死不休,至今无解……

这样奇特的人竟然会是所锦的孩子……

那个女子,本身便是一个奇迹……

真想再了解她多一点……

没有机会了呢……

赋隐的眼皮慢慢地闭上……

耳边传来魅且向着岳岸跪地求放过赋隐的声音……

“这个药无解,你叫我放过他,谁放过我娘亲!”岳岸赤脚离开的声音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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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赋隐陷入了长久的梦中……

梦里,所锦揪着他的衣领,一直质问着他为何不给她一条生路……

他无言以对……

她永远会出现在他梦里……永远成为了他的噩梦……

这真是最温柔又最残忍的惩罚……

岳岸……来自天堂的魔鬼……

————

“裴风,天烬,祁烨的近况如何。”

岳岸走出骨宅,他目前不想用神力或者邪力打草惊蛇,故而他只是运用从赋隐手中夺来的兵符问起最好的眼线——怨奴……

但是怨奴给回他的信息都是“娶亲练神力……”

“娶亲?没有保护好我的娘亲还三心二意……怨奴一族给我听着,我要你们在裴风,祁烨,天烬意识清醒时给他们灌进足够量的媚药,我要他们和他们的妃子生米煮成熟饭,娶了多少个妻子就多少个伺候……要娶我的娘亲,谁给他们的勇气!让他们自己明白,自己不配!这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

岳岸站在原地,他的四周看不见的怨奴迅速领命而去……

岳岸忽然弯腰,拽紧了自己的衣襟,他的眼里升起暴烈的狂躁……

岳岸迅速盘坐止住心中想毁了一切的念头……

等到他睁开眼,一天的时间已经过去……岳岸吐出一口鲜血来……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邪化的速度比想象中快得多……这样下去……他撑不了两天……

但是……还剩一个人……他绝不能放过……

岳熵!

……

……

岳岸消失在了原地……

……

……

————

岳岸回到了归南居骨宅……骨宅里面的温暖微微平息了他躁动的心……

他看见了在床上熟睡的女子……

让人一眼便能够静下心的女子……

“娘亲……”岳岸的语气充满眷恋……他爬上床,小小的身体窝在所锦怀里……

岳岸温柔地吻着所锦的额头,眼睑,鼻尖,脸颊,耳垂,唇角,颈项,手背……

“娘亲,我这次是最后一次见你了,娘亲会和我讲些什么……想留在骨宅,娘亲只为我一个人做的家……好想念娘亲的故事……以后再也听不到了……想和娘亲睡在一起……想吃娘亲的饭菜……想无时无刻和娘亲在一起……想赶走娘亲身边所有碍眼的人……想保护娘亲……想要娘亲平安无事快快乐乐过一生……娘亲……小岸心里好疼……”岳岸紧紧抓着所锦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

他的眼泪沾湿了床单……

一只手轻轻拭去了岳岸脸上的泪……

眼泪一只手无法拭去,岳岸被一个用力拉进怀里……

眼泪浸湿了所锦胸前的一片衣襟……

岳岸眼里划过一丝不可思议……

娘亲竟然醒了……

“小岸是傻瓜吗,哭得那么惨,不知道娘亲会心疼的吗……”所锦晃了晃脑袋,让意识更清醒一些……

“娘亲……”岳岸恨恨钻进所锦怀里,宣泄着自己的恐惧与痛楚……

他的手结起让所锦能够再次昏迷的法印……

所锦的手握住了他……

岳岸昏在了所锦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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