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月儿弯弯挂,万家灯火话秉烛。

我坐在锦桐宫的院子里,陪着夜篱喝酒聊天,他负责喝酒,我负责聊天,分工明确。

闲扯了几句后,我将话题引到了清凌公主身上,毕竟知己知彼,才能对症下药。

“清凌公主和禄存星君是怎么认识的?”

他瞧着一脸好奇的我,眸中带了几分迷离的微醺,似笑非笑地道:“原来桃桃也喜欢打听这些。”

我吃不准他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发表感触,心里的火气不上不下地悬在半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蹦哒了几下,自行熄灭。

他一会儿看天,一会儿看我,一会儿看酒,仿若在回想当中,我便咬牙切齿地耐心等着。

常言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曾想,心急也吃不了冷豆腐。

他悠闲地品一口,我忍,眼神幽幽地盯着他。

他悠闲地再品一口酒,我再忍,眼神幽怨地死盯着他。

他悠闲地再斟一杯酒,我忍无可忍。

“你要是不想说,我就回去了。”

我起身要走,他动动手指,我这朵花就像那些自动飞到他杯中的仙酒一样身不由己地自投罗网。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这刚想起来,你便要走了,岂非有点吃亏。”

他微吐的气息间带着淡淡的酒香,浮动着一眸璀璨的涡黑。

我仰面望着他,狐疑道:“真的是刚想起来吗,我怎么觉得你在故意晾着我。”

他轻轻哼笑,“这叫情趣。”

我甚是茫然,情趣又是个什么东西,仔细琢磨一番,便明白了其中精髓,旋即依样画葫芦,一会儿看天,一会儿看花,一会儿看草,一会儿看水,一会儿看石头反正不说话就对了。

然则心中又升起另一个疑问,这样不说话难道不无聊吗,跟趣扯得上什么关系。

他低下头来看我,“桃桃,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要移情别恋。”

我摇了一下头。

他淡淡道:“既然不是移情别恋,那我也懒得说了。”

我目光炽热地表达着内心的焦急。

他若无其事地悠闲喝酒。

看来,我这朵花还是道行太浅,斗不过夜篱这个万年老祖宗,只得采取撒娇策略,夜篱趁火打劫,要我给他捏肩捶背,为了明珠的终生大事,本花仙只能委曲求全。

然这万年老祖宗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番挑肥拣瘦过后,他缓缓讲起了陈年往事。

一年天帝生辰,西海水君带着刚任洞庭湖女君的小女儿清凌上天贺寿。

恰巧那年,凶兽饕餮大闹南天门,将守门的天兵天将全部吞入腹中,直冲灵霄宝殿,将寿宴搅得一团狼藉。

混乱中,这位西海小公主被一位星君护送离开,而这位星君便是禄存。

后夜篱重伤饕餮,这只凶兽被天帝封入九重天搭之中。

我听完这前因后果,心下不禁怅然,清凌公主为报恩嫁给禄存星君,这也在情理之中,可明珠该怎么办啊。

转念一想,这报恩的方式并非只有嫁人这一条路,就像天帝陛下于自己有恩,那自己便好好当差,绝不辜负天帝陛下的一番栽培,争取日后能为天帝陛下排忧解难。

“在想什么呢。”

我抬起头,恰对上夜篱那双笑吟吟的眼睛,心神歪歪扭扭地晃了晃,讷讷道:“我想去洞庭湖。”

他抬起手,两指在我额上轻点一下,“你这朵花去洞庭湖干嘛,是要给那些水族当食物吗。”

我生气地睨他一眼,认真道:“我想找清凌公主谈谈,她若是为了报恩才要嫁给禄存星君,那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毕竟报恩的方式不是只有嫁人一种。”

他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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